“你!”王宝珍刚刚吩咐小冬子将迷药的解药给众镖师服下,见冷二爷柳湘莲的举动,有些愤怒:“这些劫匪都无力还击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们?”冷二爷柳湘莲闻言,有些淡然的说道:“如果不是你的暗器,死的可能就是我们,你不了解劫匪,他们若是不死,不追过来报复我们,也会残杀其他过路的商人。杀了他们,等于救下许多无辜生命!”王宝珍闻言,却知有理,无从反驳,只是心中十分不甘,毕竟王宝珍来自21世纪的法治社会,习惯了遵纪守法,觉得一个人就算罪大恶极,也必须要交由法律来审判。看到一地的尸体,又看到包括小冬子在内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切理所应当,王宝珍第一次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要让她如同这个世界的人一般冷漠,她做不到,她开始沉默,不与任何人说话。王宝珍其实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是天真,就算在现代的世界,法律面前也未必人人平等,不然,怎么会有“我爸是李纲?”,不然,怎么会有“李爽江之子李添壹被判轮流发生姓关系?”,但是饶是如此,让王宝珍这么快就适应并接受冷二爷柳湘莲的这种理论,她做不到。之后的旅途上,又遇到过三波劫匪,但是王宝珍再也没有阻止众人杀人,而是将头瞥到一边,不去观看,吃饭的时候,王宝珍也不说话。“明天就到长安了,我们可以不杀人了。”这个安静的夜晚,柳湘莲坐到一个人看星星的王宝珍身边,低声说道。“你不是喜欢杀人吗?要失望了吧。”王宝珍笑道:“不过我发现你杀人从不用你背上背的那把剑,而是用慕容云海身上的刀,这是不是就叫作借刀杀人?”冷二爷柳湘莲闻言,沉默许久,然后从身边拔了一颗狗尾巴草,含在嘴里,道:“我的剑不杀人,你应该知道,鸳鸯宝剑只杀过一个人,让我后悔不已。”鸳鸯宝剑,可以一分为二,这是当年柳湘莲和尤三姐的结婚信物,这个鸳鸯宝剑只杀过一个人,就是柳湘莲的挚爱尤三姐,这王宝珍自然知道。“呵呵。”王宝珍带着嘲讽,道:“有什么区别呢,你的手,还不是杀人了?”“没人喜欢杀人。”冷二爷柳湘莲抬起头,像是在仰望星星,又像是在回忆过往:“几年前,我刚刚入世,打算从西域进一批货物,途径河南,遇到一帮麻匪,我将他们的头领擒住,头领苦苦哀求,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我一时心软便将他们放了。哪知,这帮麻匪不知悔改,次日夜里,先是在河里下毒,后再次袭击我们,那是一场恶战,只有我活了下来,逃了回来。那是血淋淋的教训,你根本无法理解我当时的恐惧和憎恨,无助和后悔,从那时候起,我理解了师父的话‘正复为奇,善复为妖’的真正含义。有些事情,看似是好事,结果却是坏的。有些事情,看似是坏的,做了结果却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