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姑娘是哪位大臣的女儿?”宫娥又问道。
“这我们到不是很清楚,至今为止我们还没见过她的真容貌,昨晚被太子吓的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更何况是看那位姑娘的真颜?就是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触怒太子。”宫娥继续闲聊着。
“……”
“你们还在聊?!”这时,一名小宫娥疾步朝她们跑过来,“太子下朝,正往这边赶过来,还不赶紧做事。”
“太子?!”
宫娥们惊呼,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
听到殿外的宫娥说夙夕烨正朝这边过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白瑾夕只好躺回榻上继续假装昏迷。
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白瑾夕心情也越发的复杂,这样狼狈的她,该怎么面对夙夕烨?!
半会,夙夕烨便走到了床边,在榻前坐下,他望着白瑾夕苍白的脸,忍不住伸手噌了噌她的脸,眼眸竟是一片柔和。掌心传来炙热的温度,装睡的白瑾夕睫毛颤了颤,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夙夕烨。他宁愿他对她耍赖皮,和她讨价还价闹半天,也不希望夙夕烨对她温和,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心思。
眼睫毛颤抖的动作很细微,可还是被心思缜密的夙夕烨察觉她在装睡。
夙夕烨收回手,薄凉的嗓音从高至低传来,“白瑾夕,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躲在乌龟壳里不出来了是吗?”
他吐气的音调带着一点儿轻笑,白瑾夕有些小怒,谁说她躲乌龟壳里了?她有吗?有吗?!她只是暂时难过悲伤而已嘛!
“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白瑾夕从床上爬起身,嘟着嘴,对夙夕烨对她的形容有些不满。
“眼睫毛抖的这么厉害,我不想发现也难。”夙夕烨挑眉,笑意从疲倦的脸上绽开,却还是掩饰不去夙夕烨一脸的憔悴和倦态。
“……”白瑾夕白了夙夕烨一眼。
“肚子饿了吧,早上,喝点粥起。”觉察白瑾夕没有一点心情开玩笑,夙夕烨也就没有再出声,接过宫娥手里的粥递到白瑾夕面前。
偌大的房间,一时间又恢复安静的连掉一根针都听的一清二楚的状态,白瑾夕接过夙夕烨手里的粥,有一口没一口安静的喝着。夙夕烨坐在一旁看着她喝,直到白瑾夕喝完手上的白粥,夙夕烨才出声,“白瑾夕,如果不想留在皇宫,我会放你离开。”
白瑾夕愣住,对上夙夕烨毫无波澜的眼眸,心口猛地往上提,夙夕烨他愿意无条件放她离开?!
心口跳动的更加剧烈,夙夕烨说的是真还是假?
“夙夕烨……你说的是……真的吗?”白瑾夕不敢确定的问道。
睿冽风已经将她丢给他,任他处置,夙夕烨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
然,白瑾夕却看到夙夕烨点头,冷静沉稳地回答着,“真的。”
白瑾夕脑袋空白好半会,夙夕烨说的是真的?!
他一字一句说的是那么有力,眼眸是那么诚恳,怎么都不像在忽悠她!
白瑾夕提高的心口缓缓降下,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离开皇宫?!
这可是难得的一个机会!
可是,一想到她已经无处安身,白瑾夕猛地又一阵失落。沉默了半响,白瑾夕回道,“我选择留下。”睿冽风将她与夙夕烨换叶曦儿出宫,这是她欠夙夕烨的。
而且,上次她去庙里求签,庙里的大师和她说,她想要回现代就必须找到穿越之前的那块雕刻着龙纹的璞玉,白瑾夕恰好听说太后身上有块类似的璞玉,为了能回家,白瑾夕决定还是留下探探消息。
当初她穿越而来就是因为在博物馆不小心戴了一块璞玉,莫名其妙跑去跳海,随后灵魂莫名其妙穿越到睿王府的王妃白瑾夕身上,阎王还说白瑾夕就是她的前世,白瑾夕就等于是她,她必须在这个朝代处理完前世的感情才能回现代,回去之后,她的姻缘很快就到了。
“白瑾夕,那可是你说的,以后可别跟我耍赖。”白瑾夕肯留下,夙夕烨欣喜若狂紧紧握住白瑾夕的双手,他的心情似乎一下大悦的有点忘形,疲倦的眉头一霎舒展而开,冷峻的脸上笑意比骄阳还灿烂几分。
“这可说不定哦,你不是也常耍赖?”白瑾夕抿唇,挑眉,说到耍赖,她觉得没有比夙夕烨更会赖皮的人了!
“我有赖过皮吗?”夙夕烨拧眉,努力的回想,他怎么不记得啊?
“有!”白瑾夕非常肯定的回答。
“那次?”夙夕烨疑惑问道。
“你向我要过礼物,你还让我请你吃饭。”白瑾夕数落着夙夕烨赖皮的事件。
“可我有回你礼,你请吃饭,我有帮你刷碗。”夙夕烨应道,只是他刷碗的技术有点差,将她的碗全摔了。
“还好意思说你帮我刷过碗?”那么贵的碗,被夙夕烨摔的一个都不剩,可心疼死她的银子。
想到当时的情景,其实,还蛮好笑的。
“那以后你教我怎么刷碗,下次你让我刷,我一定不会再摔你的碗。”说笑着,夙夕烨突然认真起来,眼眸里的光芒越来越亮。
“夙夕烨,别当真,和你说笑。”她那会再让夙夕烨刷碗?现在借十个胆子给她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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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突然多了位娘娘,听说太子喜爱的不得了,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一时间,宫里蜚语四起,都知道枫溪宫住着一位太子喜欢不得了的娘娘。
因此,后宫的嫔妃,有事没事都往枫溪宫跑,大伙都想一睹白瑾夕的芳容。
只是枫溪宫守卫森严,没有太子的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那些想看热闹的娘娘或是宫娥全败兴而归。
枫溪宫住着的白瑾夕自然成了嫔妃们茶饭之后的闲谈,对于这事白瑾夕一点也不知道。
为了努力忘记睿冽风,她天天呆在枫溪宫跟宫里的宫娥学绣牡丹花开,闭门不出,除了夙夕烨,接触的人只有刺绣的宫娥。只是,每每学绣牡丹绣着绣着,白瑾夕老是晃神,整个晌午下来,纤细的十指,被刺的惨不忍睹。
夙夕烨办完事回来,便看到白瑾夕独自一个人坐在院中刺绣。
可她整个人却心不在焉,望着手中的针线发愣。
夙夕烨走到她身后,脚步声轻缓有力,白瑾夕一点也没察觉。
轻伸手,抽走白瑾夕摊在膝盖上的牡丹花开,白瑾夕被夙夕烨吓到,拿着针线的手一抖,不小心再次扎到自己的手指,白瑾夕惊恐唤了声,食指已涌出一丝血迹。
“快传御医!”夙夕烨焦急朝外大喊,说完,快速捏住白瑾夕的手含进嘴里,吸掉白瑾夕受伤手指上的血,“都怪我不好,吓到你了。”
“不需要麻烦御医,我没事。”手被夙夕烨紧捏着,白瑾夕有些尴尬,急急想抽走自己的手,她动了动,夙夕烨却握的更紧。
“你的手指……”低头查看白瑾夕的伤势,夙夕烨发现白瑾夕五个手指全是被小针孔扎到的伤口,有些还驻留着黑黑的淤血。
夙夕烨眉头紧拧,只觉心口闷的难受至极。
到现在,她还忘不了睿冽风?
“刺绣的时候,不小心扎到的,没事。”想挣扎,夙夕烨却不让,眼眸里像是能喷出火来一般。
“那些宫娥怎么教的刺绣?你看你的手,今天,我非要好好惩罚她们不可。”夙夕烨眼眸往身侧的宫女一瞪,噗通一声,全数宫女颤抖跪成一片。
夙夕烨将怒焰全发在那些无辜的宫娥身上。
“这和她们没关系,是我自己晃神,夙夕烨,你饶过她们吧。”看着身前被迁怒的宫娥,白瑾夕心里忐忑,她很少见夙夕烨生气,他一生气起来却让人格外的不安。
“太子饶命!”宫娥惶恐,齐齐朝夙夕烨磕头又求饶。
宫娥话刚落音,院中又一声苍劲的嗓音传来,“什么事惹太子生那么大的气?”
那声音夹着不可忤逆的严厉,听到这句声响,夙夕烨和白瑾夕起身朝身后望去,远处,内官掺着太后缓缓走来,白瑾夕微惊愕,跪在地上的宫娥已经朝太后磕头,“太后千岁。”
“太后,您怎么来了?”夙夕烨笑着走过去,掺住太后。
“白瑾夕给太后请安。”白瑾夕放下手中的刺绣,朝太后欠身行礼。
太后目光冷静落在白瑾夕身上,清冷无波转向夙夕烨问道,“这位就是太子救回来的白姑娘?”
夙夕烨顿了会,亦淡淡应道:“是。”
见太后一直没有让白瑾夕起身,夙夕烨走到她身旁将她扶起,顺势紧握住她的手,白瑾夕却有些抗拒。
太后将白瑾夕的不情愿尽看在眼里,脸上微微有些怒焰,“这位姑娘打哪来太子还是将她打那送回去,这位姑娘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皇宫。”
没有认错的话,眼前的女子应该是睿王府的王妃!
太后也是好奇着宫里的流言蜚语,说是太子近日带回一位娘娘安排在枫溪宫,听说太子对她可是宠爱有加,喜欢的不得了,这不,一空闲,太后也闻风而来瞧个究竟。
只是,她却没想到,太子喜欢的那个女子是睿王府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