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瘦的下巴,性感而微微上翘的薄唇,坚挺的鼻子,那双深潭似的眼眸却在此时透露着几缕的不屑。然而,那张本来白皙无瑕的脸却红肿了一大块,隐约地看到了浅浅的淤青。
天空亮得白,路西杨微微眯起了双眼,恍然一阵晕眩,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就这样讷讷地望着眼前的少年,一脸的茫然,因为眼里噙着泪,她的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
少年轻轻扯动了嘴唇:“你就算哭死,也不会改变些什么。”
原来不是幻觉啊。
路西杨窘迫地咬了咬唇瓣,看着少年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她突然觉得有些冷。
你就算哭死,也不会改变些什么。
这句话就像冰块一样毫不留情地压在路西杨的心头,她不明白他为何可以把一句话说得那么残酷,直击她的胸口,令她喘息都有些困难。
路西杨一直保持沉默,段晨亮提了提肩上的书包肩带,又说:“早点回家吧!你不是孟姜女。”
话音刚落,少年轻声叹气,便转身扬长而去。
路西杨非但没有回家,还索性席地而坐,她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异常难受。
可她又努力地去说服自己,那不是因为他残忍,不是因为他没有同情之心,而是因为他和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岂能轻易感同身受呢?
他就像一颗遥远的恒星,离她十万八千里。
亦如她在南极,他在北极,她和他之间永远隔着最遥远的距离。
路西杨将脑袋重重地靠在后面的墙壁上,出一声闷响,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眼睛木木地平视着对面的旧砖墙,墙上长了稀疏的青苔,却因为季节的原因而有些枯黄了。
看着看着,路西杨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往外流。
兴许是之前喊累了,路西杨再也没有出任何声音,她就像一个只会流泪的木偶,抱着双膝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而那个已经远走的少年,却在那时候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路西杨,只是那一眼,他就好像想到了什么,流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
段晨亮就那样站在原地,侧着身子,一只手抓着他的书包肩带,一只手自然地垂着,眉头紧锁,眼神渐渐迷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拐进了另一条小巷。
路西杨一直在胡同里坐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着哭着就忽然觉得很没劲儿,还是因为眼泪真的被她哭得一滴都不剩了,她没有再哭,脸上的泪痕也被风干了。
路西杨只是抱着双膝安静地坐着,像个被拔了线的木偶,眼神木讷。
“你应该从下车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吧?”直到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从路西杨的头顶轻轻飘落,她的眼球才游移了一下。
眼前呈现出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大拇指和食指紧紧地握着一瓶营养快线,其余三个手指将一个面包夹在瓶子与手指之间,若不是手指足够修长的人,又岂能这样大面积的夹住一个面包和一瓶营养快线?
路西杨伸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微微仰脸,少年垂眸的面容温婉得像平静的湖水,找不到一丝波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已晚,光线暗淡,再也找不到少年脸上昔日的那种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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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更新时间依旧是上午九点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