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酒会。
她曾在这样的酒会中与孙逸有了第一回照面,当时,她强迫自己坚定地走向他,走向一张未知的命运之网。
今夜,她与他又身处于一个类似的酒会,同样在s&s自家大厅举办的酒会。
她不需再找机会接近他,因为他伟岸落拓的身形离她好近好近,近得令她呼吸紧凝,近得让她的心脏疼。
她微笑,荡起的笑弧也许清浅,璀璨的明眸也许明媚,可心却是紧紧揪着的。
她笑得这样灿烂,扬起柔荑召唤侍者走向她,流转眸光、落定身边人温煦的面庞。
酒会依然如此热闹,宾客依然如此喧哗,他依然如此温和,深湛的眸子教人捉*不着一点心思……一切,就彷佛她与他初次相识的那个初夏夜晚。
可现在已是寒冷的冬未了,时序迈人一个新年份,一个崭新的开始。
一个崭新的开始……可她却正要结束她与他的一切!
就在今晚,在这个他俩初识的地方,她将亲手斩断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情丝,斩断那张紧紧束缚着两人的命运之网。
过了今夜,他便会远离她,离她好远好远,远得她就连思念他时,也呼吸不着与他相同的空气,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与他都会逐渐在脑中淡忘了彼此的音容身影。
于是,她与他便会真正毫不相干了……
“好棒的香摈。”她低眉,再度浅吸一口侍者方才递上的法国香摈,让那甜蜜却也微微酸涩的滋味在口腔里回旋,“真的不想尝一口吗?孙逸。”扬起墨睫,对身边人送去的是不怀好意的*。
她看着他,看着他深着寒潭的眸子掠过一道幽微的暗光,看着他即便眸子深处隐着淡淡失望,唇角仍旧温煦和地扬起、衔着对她完全宠溺的笑意。
“你明知我不能喝的,巧韵……”
没错,她知道他不能喝酒,就因为明白这一点,才意欲诱引他,他不明白吗?
她微微一笑,探出小巧红润的舌尖,缓缓沿着湿润的樱唇舌忝舐一周,星眸氤氢着教人狂的迷离。
“可是真的很好喝呢,味道好特别好特别,你真的不想尝尝看吗?”她低柔地问他,虽是*他饮酒,烟视媚行的神态却明明是意欲勾引他一亲芳泽。
他感觉到了,黑眸掠过几道深沉暗影,*的喉头缩着,下颔一阵阵轻微的抽搐。
还不够,他的神态还太冷静,心跳还不够狂野,她要再加把劲才行。
“巧韵,别这样……”
他心慌了,他意乱了。而她迷离了神智。
她扬起头,饮尽杯中所有的甜蜜酸涩,接着玉手扣住他的颈项,踞起脚尖,将所有的爱怨嗔痴全送人他嘴里。
她吻着他,心底有一半期盼能与他这样吻到天荒地老,另一半却希望他卓然果决地推开她。
可他没有推开她,全盘承受了她自口腔里送来的醇酒,含在嘴里,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口饮下。
在吸吮完所有的酒精后,竟还贪恋地吸吮着玫瑰红唇里的芳香汁液,他不停吻着、吸吮着。眷恋着,直到酒精终于融解于他的胃,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夺去他残存的一丝清醒。
他终于放开她,摇摇晃晃。
她没有伸手扶他,任他在全场所有宾客惊愕的凝视下昏眩踉跄,一向镇静如恒的面庞泛上吓人的潮红。
“孙逸……”
“他喝醉了吗?怎么会弄成这副德行?…
“堂堂华尔街之神竟如此不知检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嗡嗡的嗓音此起彼落,伴着无数道惊异,不解,淡淡嫌恶的目光。
“孙逸,告诉我,”她静定地开口,不明白自己的嗓音怎能如此平淡,如此清冷,如此无情,“你对最近的市场有什么看法呢?”
崩毁了!
华尔街之神在众人心目中完美元暇的形象……,崩毁了。
他原来不是神,原来跟一般平凡的男人没什么分别,甚至还更粗鲁不,不知节制,在公共场合喝得醉醺醺,口出狂放之言……
他说他不知道什么市场趋势,预测不着,也不需要预测,因为他就是市场趋势!
他说只要他一句话,全世界的金融都随着他脉动,他一个翻掌,市场在他手中浮沉。
这是何等狂放的言语啊!他以为他是谁?神吗?
他们从前是怎么搞的?竟把这样一个自大狂妄的无赖奉为神抵,对他言听计从,随他在市场翻云覆雨,还痴痴地跟着浮沉!
什么华尔街之神?狗屎!
他们全都瞎了,竟把一个再平凡不过的醉汉奉为神砥,疯了!
他们全瞎了,幸亏有苏巧韵替他们掀开了孙逸的神秘面纱,教他们认清了所谓华尔街之神的真面目。
原来,世上根本没什么金融之神的存在……
“我们以前是怎么搞的?竟然听信那家伙所说的每一句话!”
“是啊,现在想想,他根本不是什么预言家,是我们太傻,他说一句,我们便跟着做一句!”
“其实是我们不知不觉被他操纵,才造成他预言准确的假象。”
“我就说嘛,大家生来还不就是凡人一个,sun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得吃东西。喝水才能活下去,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地方?”
“是我们太傻,把个凡人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了……”
忿忿不平的流言、讥嘲冷酷的耳语,瞬间席卷了整条华尔街,接着音浪逐渐推高,一波一波,越过大西洋,朝欧陆那边袭去,接着,顺着太平洋流到亚洲,淹没了全世
界的金融市场。
人类是可怕的,热情的时候可以盲目地把一个人捧上天去,可热情一旦消褪了,善于嫉妒的天性又能把人重重踩落地狱。
孙逸是在一夕之间从云端摔落地狱了。
而这一切展都是她造成的,是她亲手毁去了他在众人心中的完美形象。
你是个可怕的女人呵、苏巧韵,为了成就自己竟能亲手将深爱自己的男人推落。
站在s&s气派豪华的办公室内,临着落地窗,苏巧韵看见的不是窗外一片冰寒的银白世界,而是孙逸淡然平静的面孔。
她想起那天,她冲到孙逸的住所,朝他递去一封辞呈。
“我要辞职。”
“你递出辞呈的对象不该是我。”他一生名誉毁在她手里,面对她时,他竟仍无丝毫愤怒怨恨,只是这样平淡一句。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为什么他不骂她、恨她、诅咒她?为什么面对她时还能如此平静?
“你为什么还能如此冷静?为什么不狠狠地骂我、打我?”
“我为什么要骂你、打你?“
她倒抽一口气,“我害了你啊,是我故意将香摈送入你嘴里,让你在大庭广众下丢脸,是我亲手将你推落地狱的……”一言及此,她忽地嗓音一梗,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再说,那疯狂泛上眼眶的泪水就要锁不住了……
“我希望你能继续留在s&s工作,如果对薪资不满意,我可以商请tony你加薪。”
什么?他说什么她震惊,明眸茫然瞪着他。
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神智还清醒吗?他……怎会说出这番话来?
“你……是怎么回事?竟然还要我留在s&s?还要替我加薪……”他疯了!而她现自己也濒临崩溃,“你应该马上把我扫地出门,不许我再进s&s一步才是!”
“s&s需要你。”
“……什么?”
“s&s需要你。”他静定地重复,神情一贯冷静。
“……你疯了!”她瞪他。
“自从我那晚在酒会失态的事情上了报,s&s旗下的基金接到不少投资人赎回的要求,他们因为对我失去了信心,连带对待有公司旗下的基金也失去了信心。如果连你
也离开s&s,投资人一定更加惶恐,那公司恐怕会承受不住排山倒海的赎回压力。”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请你留下来,现在的你是华尔街炙手可热的基金管理人,投资人相信你,s&s更需要你。”湛幽的眸子深深地凝望她,“请你留下来。”
她快崩溃了,棉对他依然平静镇定的容颜,她有歇斯底里底里的冲动。
“你……莫名其妙!竟然把一个亲手毁了你的人留在公司……你应该立刻辞退我的!立刻!马上!把我丢得远远地,要我马上滚开,不许再出现你面前……”激烈的嗓音愈拔愈高,直到一个低沉的嗓音静定扬起,平缓地压下她张牙舞爪的高音。
“应该离开的人是我。”
她一凝。
他突如其来的宣称惊怔了她,唇问再也吐不出任何一个字,全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
“投资人现在已经不相信我了,也许只有我离开s&s,他们才能重新拾回一点信心。”他说,依然是那么淡然的微笑。
“孙逸……”她茫然地轻唤,喉头忽地一梗,一直强忍的泪终于忍不住坠落,顺着颊畔,一路漫流。
“这是你所希望的,不是吗?”
“我……”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他静静他说,望着她的瞳眸既无怨恨,也无疼惜,一派云淡风清,“打倒我,”证明自己确实是有才能的,不是吗?”
她身子一阵摇晃,心脏紧绞,为他毫无表情的眼神。
他……为什么那样看她?彷佛从此跟她再无瓜葛了
“你办到了,这最后的一盘棋局是你赢了,你应该好好享受这胜利的果实才对,为什么哭?”
是啊,她为什么哭?凭什么哭?是她亲手将他推落云端的,是她将他硬生生推离了自己……她哭什么?,舍不得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拼命摇头,泪水一旦奔流,就再也抑制不住,清清冷冷漫了满颊,“我其实不是……不是真的想打击你,我是……我是……”
她是什么?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深沉复杂的心思?就连她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啊,又怎能对他解释分明?
“任何事都必须付出代价的,巧韵。”他望着她,语重心长,“你既做了这样的事,就该付出代价。”
“代……代价?”她颤着嗓音,“我的……代价是什么?”
“攀上你一向渴望的巅峰,却宁愿自己不曾爬上来。”
他平板地、冷淡地说,毫无起伏的言语一句句重击她的心,“你将领受到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因为你虽然得到了名利,却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
没错,她是得到了一向渴望的名利,但却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
她失去了他,失去了他呵!
她失去了他的温柔,他的怜借,他的宠溺……她失去了他的爱!
她自我的,自找的……早在那个雨夜她开口邀请他成为自己参加酒会的伴侣,她就明白自己将会完完全全地失去他!
她明白的,她知道自己将会失去孙逸,可她必须这么做……
她必须这么做的,孙逸不会明白,在父亲与他之间她势必有所抉择。
他不会明白的,他怎会明白她从小便是那样战战兢兢地长大,她规规矩矩,她读史子集,学各种才艺,拼命充实自己的内涵,为的就是怕父亲口中有一天吐出一句不赞成她的话来。
她必须是模范的孩子,完美的乖女儿,不能让父亲有一丝丝后悔领回了她,不能让大妈有一点点藉口责骂她。
这十几年来,她活着的目的便是争取父母的认同,是如何讨他们的欢心,是让自己有一天能光耀门楣,不枉他们让她冠上了苏家的姓。
当父亲因为孙逸的崛起在公司失了一席之地,郁郁而终时,她终于明白怎样才能让父亲永远不后悔带她回家。
那就是打击孙逸……由她替父亲将在他身上失去的面子加倍讨回来!
她在父亲坟前立过誓的,要成为他永远乖巧的好女儿,要替他争回一口气,要令他一辈子骄傲有这么一个女儿。
可她怎知,在千方百计接近孙逸后,换来的竟是一颗冰心的沉沦……
她爱上了他的淡泊儒,恋上了他的温柔体贴,她一颗心全偏向他了,为他心悸,为他心酸,为他心动。
她不能的!当孙逸待她一天天更加坦率热情,她也一天天更眷恋依赖他,她终于明白自己已深深陷人情网。
她陷入了情网,最可怕的是陷入他张开的情网,一个她向父亲立誓要重重打击的男人……
她不能爱他,他更不该爱她,他们俩根本不该有任何感情的交集!
“孙逸、孙逸、孙逸……”
她低低喊着,额头贴着冰冷的玻璃窗,一声声尽是凄楚与哀凉。
“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理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害你,不是故意伤你,我是……我是……”
又哭了。
苏巧韵伸展衣袖,茫然地擦拭自己的脸庞,视野朦朦陇陇。
又哭了,她为什么那么爱哭呢?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泪水能改变这一切,改变她对父亲立下的誓言,改变她亲手打击了孙逸的事实吗?
不能的,不能的……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总爱哭
“没用!哭成这样!”
冷冽严厉的言语强硬地拉回苏巧韵迷蒙的心神,她旋过颤抖的身子,眨了眨朦陇的泪眼。
半晌,一个清冷的人影映人她眼瞳,教她原就颤抖的身子更加寒凉。
“妈……”她沙哑地唤,仍带着哭音,藕臂却已扬起,拭净了面上软弱的泪痕。
苏母望着她好一会儿,唇角蓦地扬起笑弧,那笑容,除了嘲讽,还奇异地带着几分诡橘。
她不禁浑身一颤。
“你终于也尝到这种滋味了。”
苏母冰凉的言语令她莫名心颤,“妈,你……什么意思?”
“知道吗?被一个男人抛弃便是这样的感觉。”
“被……被抛弃?”她喃喃,不解地看着大妈漠然却诡谲的脸孔。
“当年你爸娶我时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没过几年,就在外头跟*那个贱女人勾搭上了……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我呸!”苏母啐了一声,带着浓烈的恨意,“全是见鬼!”
“妈,你……”苏巧韵望着大妈那充满憎恨的神情,只觉全身麻痹,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孙逸也曾开口说他爱你吧,哈哈哈……”她忽地放声狂笑,笑声尖利而凄厉,“全是见鬼!你们的爱情根本禁不起一点点考验!”
“妈,你怎么了?”苏巧韵颤着嗓音,几乎不敢看大妈忽然狂厉的可怕脸孔,“你……”
“别叫我妈!”苏母严酷尖锐的语音截断了她,美丽苍白的脸孔严重抽搐,“我说了,你不配这么叫我,”她厉着嗓音,“我没荣幸有你这么个女儿。”
苏巧韵闻言,身子更加冰冻,禁不住紧紧咬牙。
“你真是笨蛋,你知道吗?这些年来一直寻求我的认同,明知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认同你……”苏母一字一句,掷落最冷酷的言语,忽地,嘴角一扬,“还记得那晚你从
迈阿密飞回纽约吗?我算准你会去他的公寓找他,所以特地安排了那个美国女人……”
“你认识那个女人?”
“岂只认识,她是我派去的。”
“你派她去……为什么?“
“我让她去见孙逸,去告诉他你的身世,告诉他你接近他的目的。”
苏巧韵闻言,眼前一黑,身子一颤,几乎站立不稳,“你告诉他……我为什么接近他?”
“没错。”
“为……为什么?”
苏母不答,只是微微一笑,“你说呢?”
“我说……”苏巧韵瞪着大妈,摹地明白了,一直迷蒙的心镜瞬间染上冰雪,一下子清晰明透。
她是为了打击她,为了伤害她!
她要孙逸鄙夷她,抛弃她!
大妈竟如此恨她……
苏巧韵的心一痛,极度的哀伤漫上胸膛,瞬间占领她的心房。
原来她一直恨她,从来没把她当自己女儿看待。
原来她这些年来的努力终究只是一场泡影…。,。
大妈不会改变对她的观感,她永远不会原谅她们母女,永远不会认同她这个私生女。
她永远不会原谅她的,甚至还想挑拨孙逸厌恶她、离弃她………
一念及此,苏巧韵的神智忽地一凛。
既然……既然孙逸早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为什么那晚还答应她参加酒会,还愿意陪她演出那一出荒谬的戏?
他是故意的吗?故意陪她演那出戏?故意在大庭广众
下喝醉酒,说出那般不知检点的狂放言语?
他……是故意的吗?
苏巧韵现自己心悸了,心乱了方神思零零落落,不知如何是好。
“……我今天来,便是想告诉你,从此以后我们断绝母女关系,苏家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苏母冷冽的说着,冰凉的语音回旋整座办公室,苏巧韵却置若罔闻。
她听不见,根本不在乎大妈说要与她断绝关系的冷淡宣言,她满心满脑,只一个狂乱的念头纠结。
孙逸是故意跳人她所设的圈套,不惜牺牲自己的清誉换她的功成名就吗?
他是故意的吗?他……竟是故意的吗?
脑海里狂乱的疑问逼得她几乎崩溃,她以手背掩唇,拼命想抑制那坚持从唇间逸出的痛苦悲鸣,却仍然掩不住一声细碎的呐喊。
她举起步履、顾不得自己丝凌乱、满颊清泪,一身狼狈难堪,踉踉跄跄地奔出办公室,在几名还留在公司加班的员工惊愕的注视下闯进了tony仍然灯火通明的私人办公室。”
“tony,告诉我,sun在哪里?”她狂乱地问着,“他在哪里?我要见他,我想见他!”
tony瞪着她,良久,收拾起初见她急切闯入的惊愕,
冰冷地问:“你凭什么见他?”
“是你逼得他不得不离开华尔街,离开纽约,你凭什么还说自己想见他?”
她默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容激动苍白,而热泪不知不觉又泛上眼眶,刺痛着双眸。
她透过泪雾看他,看他一脸鄙夷与嫌恶。
“我只是……只是想问问他……”
“问他什么?”tony不耐烦地问。
“问他这一切是不是早在他意料当中,问他这盘棋是不是……他故意让我的?”
tony瞪着她,“他是故意让你的又怎样?他事先预料到这一切又怎样?”
她一阵晕眩,“他真的是……真的是故意让我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让这一切生,我只知道他在周年酒会前曾经找我谈过,要我做好心理准备,s&s可能会生大事。他要我原谅他,说公司可能会有一阵子的危机。”tony一顿,恨恨地瞪着苏巧韵,“他说,只要我们留住你,s&s就可以安然渡过难关。”
“他……他真那么说?”苏巧韵听着,觉得自己快晕倒了,心韵狂野得她无法抑制,呼吸更濒临断气的边缘。
对她激烈颤抖,随时可能晕眩倒落的模样,tony丝毫不同情,继续冷冷他说:“你没资格去找他。”他的话像最尖利的刀刃一刀刀划开她的心脏,“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挥sun传授给你的所有本事,让s&s旗下的基金起死回生,让广大的投资人重新信任我们,这是你欠他的
她闻言,心跳一辍,终于还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