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爱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爱你的自己!——
入夜,暧昧的万家灯火点燃了整个城市的繁华。
男人淡漠的眼神透过落地窗,仰视着被繁星缀满的天空,浩瀚的星河飘渺飞远,美得惊心动魄。
倏地,身后茶几上传来手机振动的声音,陆淮宁面对那串号码,眉宇一皱,“怎么了?”
“陆少,刚刚出租车公司回复了我,说派出去接薛小姐的车并没有接到人。想问您,是否地址出了错。”
没有接到人?陆淮宁的眉宇不由锁紧,挂了电话想拨她的号码,却现她的包此刻就在自己眼前。
就在陆淮宁抓起车钥匙准备换鞋出门时,包里的手机却倏地响起清灵的铃声,他对着号码犹豫三秒,终是接起。
“陆淮宁,还我东西!”
皱紧的眉头在女孩愤怒的声音中瞬间解开,一抹笑,掺杂着零碎,浅浅漾开。
薛醉宁面对电话中的沉寂,有些犹豫地看一眼固定电话的屏幕,是在通话中啊!
倏地,一束车前灯飞快地扫过自己,薛醉宁连忙回头才现那隐藏在黑夜中的白色宝马已经亮着车尾灯飞驰而去。
“喂——”薛醉宁有些着急地想出声阻止,却现已经为时太晚,情急之下,她冲着车子离去的方向飙高声音,“怪人,谢谢你,你是好人——”
拉长的声音在夜晚中格外清晰,驾驶座上,男人借着后视镜看一眼那弯腰对自己高声感谢的身影,眸光戏谑,好人?如果自己是什么好人,那这个世界上就应该不存在什么恶人了!
而当陆淮宁听清薛醉宁显而易见是对他人表达谢意的话语,鹰眉一挑,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设想,在她来不及解释前,他已经简单粗暴地打断,“薛醉宁,明天早上九点前记得去疗养院补齐一些手续,否则万一令堂因为手续不全而被赶出去,可千万别怪任何人!”
薛醉宁深拧着眉头听着通话被赫然掐断的声音,嘴角被气得不自觉向上挑,心里暗暗月复诽:果然,变态是无极限的!
楼下杂货店的老板娘看着皱着鼻子的她只是不一言地捏着听筒,隔着柜台笑道,“醉宁,在想什么呢?”
薛醉宁尴尬一笑,将听筒放回原位,“阿姨,我今天忘带包了,等会就把电话费给你送下来。”
“送什么呀!天黑,你一个女孩子就安心呆在家里。对了,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啥时回来啊?”共同生活了近十年的老板娘对薛家的事虽不是一清二楚,但是对薛妈妈的身体还是有所听闻,个把月没见,惦记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寻个时间去探望。
“谢谢阿姨关心,快了。”薛醉宁嘴角勉强一勾,“我先上楼了,阿姨再见。”
“哎,慢走。”老板娘对她点点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叹道,“女孩子真是漂亮,如果有个好点的家世,说不定还真能成大明星啊。”
薛醉宁听着身后人淡淡的叹息声,果然,娱乐圈中的是非,即使是圈外人也懂!她找到放在房前花盆下的备用钥匙,打开门,一室冷清,似乎从遇见那个男人的那一刻开始,曾经的温馨甜蜜就已经离自己而去。
明天?未知的明天,我该如何面对你?
一夜辗转,难以入眠!
“据本市最新气象动态,今年第十七号台风海高斯将于今晚起影响本市,届时会带来较大幅度的降温降雨……”
车载广播自动转播着最新消息,陆淮宁却无心细听,眼神从手机屏幕上的最新财经新闻移开,当淡漠的眼神终于看见那从出租车上而下的身影,白色的双肩包在女孩奔跑的动作中上下起伏,仿佛长出了一双翅膀般扑扇。
“去公司。”当女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疗养院郁郁葱葱的绿化中,陆淮宁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淡淡吩咐。
司机从车顶镜中暗暗瞥一眼车后座上人的神情,心中虽有疑问自家主子为什么要一大早赶到郊区,然后又匆匆赶回公司,但是职责所在,更威慑于某人不威而严的气势,还是乖乖领命就是。
很快,车子拐出小道驶上主干道,当薛醉宁手中拿着自己昨天的包追出来时,只看见车轮碾过留下的痕迹。
“小姐,这么快就办好事了?”还等在原地的出租车司机见匆跑出的她,对她边招手边高声喊道,“上车吧,我载你回城。”
坐在出租车上,薛醉宁愤愤地拧着自己手中的包,什么人啊,明明就没什么手续需要补办,这个变态一大早就骗自己来回折腾,很好玩吗?
车厢内飘起优美的女声,婉转的歌声仿佛将人带入月光的世界。
“小姐,你的手机响了。”司机听着一直没停的手机铃声忍不住提醒。
薛醉宁回过神,有些尴尬地说了声“抱歉”,随即马上接起,却只听见陌生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是薛小姐吗?”
“是我。”
“您好,我是穆小姐的助理小昭,给您打电话是想通知你下午六点到紫藤茶馆取一份剧本样稿,好对剧本有个初步的了解,以便一个星期后的女主角选拔顺利进行。”
“是紫藤茶馆吗?”薛醉宁再确定一遍,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淡淡道,“我会准时到,谢谢你。”
“好的,也预祝您选拔顺利。”说完,通话被很快掐断。
薛醉宁转眸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眼神有些疲惫地阖上,倚着靠背养神,只觉得主子凉丝丝的感觉渗进皮肤,慢慢融入心底。
傍晚,因为台风的影响,整个a市骤时暴雨滂沱,行道上,马路旁,雨水汇成小溪流冲刷着路面。
当陆淮宁接到穆晨曦的电话时,他刚刚从市委的饭局上下来,微醺的醉意让他有些不耐烦地接起,语气却是慵懒到性感无比。
穆晨曦听着男人电话中的声音,身体内的血液不自觉地沸腾,在得知他此时此刻竟然巧合地和自己处在同一座酒店中,挂掉电话,更是兴奋地离开包间直接往电梯的方向而去,心中忍不住雀跃。
而同一时间,顶楼包厢内,陆淮宁有些沉重地将手机一抛,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整片玻璃因为水雾而模糊,他伸手想抹去视线范围内的小水珠,只是,当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那晶莹的液体时,手上的动作仿佛不受控制般悠悠划下三个字。
陆淮宁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三个字,为什么自己意识模糊的时刻想到的会是那个最不该去想的人!
他有些懊恼的想伸手狠狠抹去,只是最后的动作却变成了他泄的拳头全然砸在了一旁的玻璃上,震落一片水雾。
当穆晨曦揣着难以按捺的心情推开金色的大门,却不见任何人影,拨他的号码,却现铃声从沙上传出,刚走出包厢却看见陆淮宁的司机从洗手间的方向走来。
“陆少呢?”
“不是该在里面吗?”司机对她的问题感到疑惑,却看见她一只手便推开了门,眼神往里一瞟,十分钟前还在的人怎么活生生不见了?
穆晨曦刚想着一个微醉的人或许只是换了个酒店中安静的地方休息,刚想去前台询问,却听见司机慌乱的声音响起,“糟了,少爷拿走了桌上的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