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同情你的无辜,所以收起懦弱!——
“姐姐,有你的快递。”小玉明快的嗓音随着门推开的声音传入她出神的脑海中。
薛醉宁一愣,接过快递,却发现快递上的地址竟是自己从前的住处,而当她的视线停留在快递单上熟悉的清逸字体时,脑海中轰然炸开。
就在她颤抖着撕去封口,门却忽然被打开,黑色的皮鞋让她慌忙把手藏在身后。
陆淮宁走了进来,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面色却如常,淡淡道,“藏什么呢?”
“没,没什么,是剧组刚刚快递给我的新剧本。”薛醉宁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而他似乎也没有兴趣去深究这种浪费时间的问题,转身离开。
薛醉宁背过身的同时轻轻舒口气,低头一看,才发现这竟是一封从法国寄出的国际快递,而时间就是陈桑回国前的前一天!她揭开封口,脑海中无数次想象着里面会封存着什么,只是还来不及回答心中的秘密,一双蓦然从身后出现的手已经夺走了她手中的一切。
她大惊,可是阻止已是来不及。陆淮宁抽出快递中仅有的一张纸,上面勾描的图案让他冷冷一笑,“不愧是艺术家,送的东西都是礼轻情意重。”他好整以暇地模模下巴,“婚纱很不错,就是单调了点。”
“还给我!”她伸手去抢,却被他握住手腕用力往旁边一推,后背撞上了墙,血气翻涌,眼前顿时一花。
他掏出打火机,火苗燎上纸的一角,越蹿越高,手一松,那一团火便落在了地砖上,很快熄灭,而信已经成了灰烬,炭黑的碎纸残片发出焦味。
只是那印在黑眸中的淡淡火苗却犹如此刻陆淮宁心中慢慢燃起的怒火,他一向谨慎,今日却破天荒把一份重要文件忘在别墅中,又破天荒没有让秘书来取,而是亲自返回,看来一切皆天意,否则她背着自己和旧情人藕断丝连的好事岂不是瞒下了!
他冷冷盯着她白里透青的脸,收回打火机,淡淡说道,“心疼了?一张废纸而已,如果真喜欢,要不我联系一下婚纱店给你挑一件,到时候你天天穿我也没意见。”
薛醉宁咬紧嘴唇,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恐慌。陈桑在法国时为她精心准备的礼物,自己就这样让它在眼前被摧毁为灰烬,而这,应该也会是他送给自己的最后一份礼物了吧。
陆淮宁冷睨着她眼中的哀戚与悲惋,声音漠然,“薛醉宁,如果再让我发现下次,你信不信我连你也一起烧了。”
“是吗?”薛醉宁看着脚边的灰烬,眼泪被强迫融合回身体中,昂起头,“那只怕陆少要在我身上多浇瓶汽油了。”
下巴被捏住抬起,他微微躬身,凑近她的脸,轻蔑的说,“我发现你不仅仅是有一个诱人的名字,还有张欲拒还迎的巧嘴,果然天生是在娱乐圈中打滚的人,够贱!”
她的脸红了又白,指尖屈辱得轻轻颤动,他站直身子,微微眯眼,“怪不得要上名校,价格的起点就高了别人几十倍。”
再也忍耐不住,她抬手便往他的脸挥去,他的手很快,握紧她的手腕,力度之大,几乎能捏碎她脆弱的骨骼。他的眼眸益发深邃,嘴角却往上轻轻一扬,看到这个诡异的笑容,她的心脏突的一跳,她想起了,这个男人她得罪不得!
他没说话,她不敢开口,此时,她的手机忽然在床上响了起来,铃声在空阔静谧之中显得极为突兀。
陆淮宁赫然松手,往床走去,她想抢先一步,却被他握住肩膀随意往后一甩,如此反复数次,他已经拿到了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似笑非笑,“薛醉宁,我正好想和令堂聊聊,她就打过来了……”
薛醉宁立刻出了一身冷汗,伸手去抢,他举高了手,却恰巧比她能够到的高度高了两公分,她跳起来,他相应的往上再举了举,就像戏弄宠物一般,含着似有若无的冷笑凝视着她恐慌到极致的眼眸。
“我想想,你母亲缠绵病榻许久,一定过得很沉闷,怎么说才能让她印象深刻呢?”
“不,求你,不要……”眼看着他的手指缓缓向接听键移动,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臂阻止,却像握住了钢铁一般无法动摇半分。
“他一定会问我是谁,怎么回答?”他一扬眉头,笑意更深。
“不,不要……”她语无伦次,本能的拽着他的衣袖想把他手臂拉下来,用尽了全身力气,只听一声清脆的响,他衬衣袖口的纽扣被拉扯掉,宝石扣子落在地上。他意味深长的微微眯起眼,“扯我衣服?想通了,准备尽你的本分了?”
薛醉宁眼中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滚滚而下,若母亲知道自己和这个魔鬼做了这般肮脏的交易,后果只有两个,一是直接被气死,二是放弃治疗回家等死,尊严与骄傲与母亲的性命一比皆是微不足道,她用力抱紧他的腰,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上去,抬头祈求的看着他道,“陆先生,求你,只要瞒着妈妈,要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