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悲伤,总会留下一丝欢乐的线索。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
“你非要纠结在这件事情上吗?如果你觉得很好玩,请继续,我不奉陪了!”薛醉宁冷漠地撇过脸,拉起被子,滑入被窝中。
原本安静的手机却在这诡异的静谧中突兀响起,薛醉宁条件反射地伸手,身后的男人却仿佛每次都快她一步般抢先拿起了手机。
“陈桑?”陆淮宁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字眼,薄寒的眼神仿佛要冻结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一般,唇角讥诮的弧度扬起,“原来是旧情人相邀啊,难怪你要借照片思人!”
“陆淮宁,你把手机给我,算我求你,他喝醉了,我……”
“你担心他出事?”陆淮宁冷漠地打断她所有无力的争辩。
下颚被男人冰冷的指尖抬起,薛醉宁被迫迎向他凛冽的视线,“这铃声还真是坚持不懈,只可惜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只能先委屈你的旧情人。”
陆淮宁说着轻拍了她脸颊两下,眼神从她愠怒的表情中扫过,手指一滑,铃声戛然而止。
“陆淮宁!”这一声,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嘶力竭!薛醉宁看着他随意地将挂断的手机往床尾的沙发上一扔,起身,却被他愤怒地掀翻在床上。
“看来果然是人比照片重要,那既然这样留着这些垃圾也是浪费空间,我帮你处理掉。”
一个动作,完好的照片片刻间成为破碎的两半。
“不要——”
陆淮宁看都不看冲下床的女人,边躲边三两下就把照片撕了个粉碎,扬手,支离破碎的照片仿佛残雪一般落下。
薛醉宁重重地摔在地上,正好脸枕在碎片上。她强撑坐起来,用手拢起纷纷扬扬的碎片,他半蹲子,彼此的倒影交映,寒凉的指尖轻柔地为她挽起散落的发,淡淡道,“告诉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很想他?只不过,人还活着,看照片有什么意思!”
薛醉宁眼睁睁地看着他笑着一根根掰开自己的手指,无情地夺走掌心的碎片,仿佛剥离她的尊严一般,倨傲地站起身。
陆淮宁没有留给她任何再可以值得“接物抒怀”的东西,甚至连柜子里剩余的书也没毫无保留地拿出。打开门,小玉正一脸着急地站在楼梯口,显然是被楼上的动静吵醒,却尴尬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见他打开门出现,立时迎了上去。
陆淮宁将书和碎片通通交给小玉,吩咐道,“这些垃圾,能烧的烧掉,不能烧得,放马桶里冲掉。”
说完,也不等人答应,反身甩上门。
薛醉宁看着小玉在门彻底关上前爱莫能助的眼前,跪坐在地上,笑得眼泪纷飞。
陆淮宁低头睨一眼,淡淡道,“准备在地上过一夜?”
“呵呵……”薛醉宁凄然而笑,“陆淮宁,你知道这所房子里最大的垃圾是什么吗?是你!你才是垃圾!”
“啊——”一头长发被男人愤怒的力量揪起,薛醉宁却丝毫不觉得疼痛,“陆淮宁,你折磨我啊,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满足你变态的,你这个魔鬼,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陆淮宁恨不得凌迟了这个字字见血的女人,真是好啊,那张小嘴对着旧情人多甜啊,对自己就像是眼镜蛇的毒液一般,巴不得自己早些在她的怨咒下痛苦死去。
薛醉宁看着他再次抬起的手掌,就在她以为男人毫不留情的巴掌会再次落下时,却见他狠戾一掀,脸上没有传来预想中的疼痛,只是整个身子被甩到地上,摔得手肘处生疼。
很快,席地坐下的陆淮宁燃起一颗烟,用尼古丁来冷静此刻沸腾的大脑,良久,才缓缓道,“想不想知道如果我发现你和陈桑还有来往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她想知道,嘴里不敢说出来,只能不置一词,任凭他继续。
“第一种,他会拿不到硕士文凭。第二种,整个a市再没有一间画廊敢收他的作品,不过,他可以选择改行。第三种,说不定哪天一场意外就让他失去了这位画家赖以生存的右手。第四……”
薛醉宁看着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他的一切手段都是在剥夺一个人生存的权利,眼神中堆积的愤怒终于喷薄而出,她犹如发怒的小豹子一般扑上去就去掐他的脖子,“魔鬼,我杀了你!杀了你——”
陆淮宁轻易就摆月兑她的牵制,一个动作,就足以将她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身体之下,“想和我同归于尽,真是自不量力!”他轻轻梳理着她一头乱发,声音淡漠地仿佛从遥远的地狱传来,“薛醉宁,你只是我花高价买来的商品,商品!懂吗?你连和我说不的权利都没有,就妄想扳倒我,是你太幼稚还是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睡衣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薛醉宁终于如猫儿伸出利爪一般,在恨毒的眼神中狠狠抓向在自己身体上肆虐的男人。
陆淮宁敏捷地偏头躲过,却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冰冷的眼神钉在彻底疯狂的女人身上,抓起一旁的皮带,三两下就把她胡乱挥舞的手捆个严实,却反而遭到她挣扎踹打,一句句疾言厉语让他还来不及多想,俯,用唇齿尽情地去蹂躏,彼此撕咬,吞噬着对方的血液。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血液相溶,也是彼此融合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