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爱 Chapter 22 猜到开始猜不到结局

作者 : 无心魅惑

生命里有很多定数,在未曾预料的时候就已经写好结局——

黑暗的海底,恐惧犹如灭顶的狂潮一般疯狂地朝着挣扎的人扑來,灵魂仿佛都被挤压地变形,微弱的呼吸中,似乎有人分开了原本握紧的手,托起了自己的身体……

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一条细微的缝,许久才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视线掠过白色的飘窗,似乎可以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

上个世纪的建筑沒有在意隔音设施的安装,所以房间里的人可以依稀听清走廊上男人的交谈声。

“苏翼,她会恨我一辈子的……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分一点点的爱给我?哪怕是不要为此而恨我也好……”

“……”

“事已至此,大家都听天由命吧……这次车祸意外虽然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你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她就已经是万幸……”

“砰,,”

房间里蓦然传來重物落地的闷声,陆淮宁甚至來不及掐灭指尖烦躁的烟头就冲进了房间里,就看见身上只换了一件自己白衬衫的女人扑倒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疼?”陆淮宁心疼地抱起她,将她放在柔软的床垫上,看着渗出些许红色的脚踝处,轻轻揉道,“医生说你的脚需要一星期左右的时间才能复原,如果疼就告诉我。”

薛醉宁皱着眉接受眼前男人的亲昵与柔情,屈起的腿一点点勾回,默默地拉开一段距离。

陆淮宁看着她警觉地将自己藏回被子中,只是睁眼瞪着自己,心底悠悠地叹口气,原本想抱抱她的动作因为她眼神中的抗拒而僵在了半空中,“如果想问我,就问吧,嗯?”

薛醉宁藏在被子下的指尖轻轻揪着床单,视线在房间里逡巡,最后却落在了站在床边眺望海景的苏翼身上,长睫微眨,“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她出乎意料的言语让原本准备接受狂风暴雨的两个男人同时一震,还沒有反应过來时,又听见她怯怯地问,“是你们救了我吗?”

“什么情况?”苏翼将手上的半颗烟往窗外一丢,转身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藏在被子里的她,“真不认识人了?”这女人不会是在水里被淹得失忆了吧!

陆淮宁也被这戏剧性的转变惊得不知该如何解释,从被子里捉住她的手,“猫儿,你听我解释,这里是我的房子,我是……”

“我不是猫儿。”坐在床上的人因男人的称呼而蓦地抽回手,“我有名字的,我叫薛醉宁。而且,我不认识你们。”

苏翼听到她可以清楚地介绍自己的名字,顿时风中凌乱了,如果可以,他真有冲动现在就晕过去。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陆淮宁看着她全身弓起一个难受的弧度,手紧紧捂在月复部,他想掀开被子看看是什么情况,却被她紧紧揪住不放,看着她额头瞬间冒出几颗豆大的冷汗,急得就想用蛮力,“你松开,我们去医院,成吗?”

薛醉宁咬着唇,月复部传來的绞紧的痛苦让她恨不得可以在这床上打滚,推拒着男人想要靠近的手,“你别动我!”

“喂,你都这时候还发个什么驴脾气!”苏翼沒好气地哼道,看着她疼得都不沒力气和自己顶嘴,讪讪地模模鼻子,“我不是那意思啊,只是说阑尾炎这东西不能耽搁,趁早上医院割了好,一个沒用的器官而已,宝贝什么啊。”

陆淮宁也不再犹豫,甩开被子就抱起人,薛醉宁想要阻止时已经为时太晚,一股热流从身体深处蓦然涌出,让她瞬间羞红了脸,扑腾着要男人把她放下。

两个大男人看着洁白的床单上梅红点点,再男女有别也明白了发生什么事,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囧态。

薛醉宁看着两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再想想自己此时的窘境,咬牙恨恨道,“你们现在是不是要把我的**给切了?”

折腾到最后还是一针医生的止痛针才帮助她睡下,而书房里,陆淮宁却是从天亮坐到了天黑,再从黑夜坐到了黎明。医生对他的解释是薛醉宁的部分失忆是由于巨大的刺激和近段时间的心理障碍而引起,可能是暂时的,更有可能是永久。

该坦白吗?还是在心底自私地更希望她可以这样一辈子,至少,她忘记了那个男人,虽然她也忘记了自己,但是他却可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记得有一位科学家说过,不管多么深刻的伤害,只需要七年都会痊愈,因为七年的时间会把我们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会换一遍。只是这句话的背后却忘了,当恨与痛都放下的时候,那个人也已经将你彻底遗忘。

七年!他沒有耐心去等,等沒有把握去等!

海平面上冉冉升起的红日宣示了新一天的到來,陆淮宁推开窗,清新的海风缓缓吹散了满室的烟味,酒精的味道混杂着烟草,刺激着口腔中的每一个味蕾,当最后一颗烟燃尽,他也终于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当还在宠幸被窝的苏翼接到扰人清梦的电话时,气得全身的毛都炸了,抓起电话就开吼,“陆淮宁,你大爷的,大清早的你是逼小爷我把你拉进黑名单吗?”

陆淮宁等电话里的男人吼完最后一个字才把手机放到耳边,尼古丁的折腾让他的声音越发低沉,甚至微微嘶哑,“昨天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苏翼只觉得一口鲜血涌上心头,自己沒日沒夜地伺候这俩祖宗究竟是做什么孽啊!却又只能不甘心地认命,“放心,人我已经通知了,陈家父母不出三天就会赶到a市,接待的人,该说的话我都亲自交代过,思前想后,你最好别出面,免得节外生枝。”

“谢了。”

“甭客气了,你见色忘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后记着小爷的好就成。”苏翼损完人就挂了电话。

陆淮宁的眸光被朝阳火红的光线所浸染,却听见门外传來小玉惊喜的声音,“姐姐,你醒了。”

薛醉宁倚着门,突然的声音让单脚站着的她动作一滞,原本站在楼梯口的小玉丢下手上的东西就要冲过來扶她,却有一双手更快地接住了她。

薛醉宁被男人抱在怀里,目光犹豫地落下,陆淮宁抬手理了理她微乱的鬓发,解释道,“小玉是我特意请來照顾你的人,不需要害怕。”

虽然先生昨晚就交代过她的特殊情况,可是见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小玉心底难免失落,刚抬头却看见她表示友好地对自己淡淡地扬起一个弧度。

“姐姐笑起來还是很漂亮。”小玉月兑口而出的话來不及多思量,却立刻接到了男人暗示的目光,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姐姐笑起來还是和电视上一样漂亮。”

陆淮宁浅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你以前拍过几个广告,接过几部电影,只是后來因为你身体不好就很少再接触娱乐圈的事了。对吗,小玉?”

被点名的人连忙点头如捣蒜。

“原來是这样。”薛醉宁柔柔地一笑,却对上他泛着血丝的双眼,“你是不是一整晚沒有休息?我刚刚醒來看不到你,才來找你的。”

陆淮宁看着她前所未有的依赖,医生也曾告诉她,现在的她会对身边出现的人不自觉地产生依赖感,就像初生的小鸭子一般,睁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会自动认为母亲一样。

他拥紧怀里的人,轻轻吻着她的发旋,“以后害怕了就记得找我,只要你转身就会发现我一直站在你身后。”

薛醉宁犹豫地伸出手缓缓搂住他,声音轻轻道,“但愿吧。”

第二天下午,陆淮宁在薛醉宁午休睡下后才驱车离开了海边别墅,再踏进那个小区,他看着广场上颓败的树枝,脑海里慢慢浮现出那日她与另一个男人在雪中追逐的场景,想起她调皮地将冻得通红的手贴在他脸上,想起她被幸福地拥在怀中,那交叠的爱心被他狠狠碾碎,其实都是因为他内心处疯狂涌动却无处安放的爱在作怪。

她离开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就算是每天绕路,他都会开着车经过这里,他记得她不喜欢出门,有时等了两个小时等來的却是路人好奇的眼神和小女生走过时张望的花痴眼神。她不接自己的电话,不看自己的短信,那他就來找她,可是每一次当他决定迈出那一步时,往日对她的种种折磨和那日她誓死的表情就足以瞬间击垮他所有勇气。

然而,自己终是无法接受她成为别人的新娘!原以为一切已经万劫不复,上天却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失忆的她,是意外,更是契机。

陆淮宁推开那扇她曾经安静生活过的门,都说小小的空间有时更可以带给抑郁症患者安全感,难道这就是她喜欢这里的原因吗?他还记得她的身边曾经有条小狗,应该已经被搬离的原主人一起带走了吧。

直觉让他准确地找到属于她的房间,被阳光晒得蓬松的被子格外柔软,枕头上似乎还有她的味道,就在他转身时大衣的衣角带动着枕头移动了位置,却倏地露出几张白纸的一角。

他疑惑地抽出枕头底下的东西,才发现是一本打印的剧本和一幅画。

渐渐地,男人浓密的眉因为剧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那幅画而一点点拧起,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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