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一分钟点了我的穴,我用一生解穴。『**言*情**』——
楚辞走进办公室,觉陆淮宁已经伏在办公桌面睡着了。他放慢脚步走近,在距离陆淮宁两米的地方停住,手指捏了下件夹,思忖片刻,终究还是叫醒了他,“陆总,这是离少派心月复传來的资料,务必请你亲自过目。”
陆淮宁睁开眼,眸中的朦胧瞬间退去。他揉揉眉心,接过资料,一边看一边颔,将最重要的地方铭记在心,随手将纸投入碎纸机,看着白字黑字被碾为齑粉,淡淡道,“很好,帮我联系那几个人,早点把关于其中的疑点给整理好。”
“嗯。对了……”楚辞迟疑片刻,说道,“王崇喜最近停止了渗透,王珊珊也在短短数天里谈了个男朋友,是启源的某高管,温氏家族的人。”
陆淮宁思忖片刻,说道,“王崇喜若是想借此來融资,也不大可能,温家当家人是聪明人,和我有交情,怎么可能提供大量资金。”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缓缓说道,“那估计是王珊珊想保住现在的局面,一旦王家在盛天的势力被完全架空,她还有什么?极早找靠山倒是一个好法子。不过她想进温家,只怕难。”
“不如,再暗中观察下她的动向?”
“嗯,以不变应万变。”
楚辞严肃的神情有了些松动,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他桌上,迅速转身,沒走两步,陆淮宁阴恻恻的开口,“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咳咳,是昨天的。”楚辞板正身子,“薛小姐一行人昨日下午便已经回到了a市,照片是昨晚上拍的。”
“很好,帮我马上约拍照的人。”陆淮宁看着照片上相依偎的身影,办公室的门随着楚辞的离开而阖上,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我的猫儿,这次你该怎么向我解释?
而同一时间,不同地点,离开半月之久的人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时,却莫名地不安。昨夜,她一个人静下來,目光不由自主地往窗外的一个方向深深凝望,他,还在忙吗?
一夜无眠,白日里选了一处安静的去处,背上画板,车停在山脚处,徒步沿着蜿蜒的山路而上。
离开了四年,沒想到当年的荒芜之处,现在却成为了政府大力开的休闲之地,倒真是应了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
九曲山半山腰处,薛醉宁穿了一身宝蓝色的呢子大衣,一般的女人无法驾驭那样浓艳的颜色,她穿着却光彩四射,阳光之下专心描绘的样子很静谧,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姿态随意,却自成一幅画,任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呐。『**言*情**』
石板小路由于长期的行走,光亮如镜,蓝天白云之下的游览建筑,供游客休憩的小亭台处,灰色瓦片上的青苔显得益的浓绿,由于不是周末,游客不多,走在林间小路上的感觉尤其好,从再见那个男人开始,她的心就在那一瞬而凌乱了。而她需要的却是宁和。
她在几处游廊之上看到别致的彩绘和雕刻,很感兴趣,拍了照准备回去细细的体会,或者把灵感随时给记录下來,这样走走画画,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多小时,司炀打來电话,问她在何处,她告知地点,便走到路边仿古的小茶肆等待。
只是,就在她无聊地拿出手机处理垃圾信息时,邻桌三个穿着随意的男人却不请自來地坐到了她身边,手搭在她几厘米处,吹一记口哨,挑眉道,“美女,一个人?留个号码呗!”
薛醉宁不为所动的目光终于在男人的毛毛手一点点靠近而抬起,扫过三张稚气未月兑的脸庞,“我对小弟弟沒兴趣。”
“哟,口气很**啊,有男朋友沒?不对,应该是离过婚沒?”
说完,黄毛小子先笑了起來,引得茶铺老板频频往这边投來目光。
薛醉宁正想不客气地反击,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然后走人,换个地方等人,还未开口,一个温和清朗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怎么坐在这里?虽然气温不低,风吹着,还是容易着凉。”
那三人闻声抬头见司炀器宇不凡,登时呆了。
薛醉宁也是不语,似乎是在期待接下來事情的走向,呷一口茶,扭头看着他,男人的脸逆光,背后的阳光太强烈,让他的神情有些模糊,只是微微上扬的唇角分外好看。
她一笑,司炀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回去吧,沒必要和小孩子计较。”
“大叔,你说谁是小孩子呢!”其中一人将原先叼在嘴里的烟头一吐,装模作样地开始挽袖子,“人家还沒男朋友呢,你闲着沒事,当心英雄当不成当成狗熊!”
听完话,司炀却把目光落在了女人脸庞上,“你告诉他们的?”
薛醉宁摊手,“我本來就沒男朋友啊。”
“听到沒,人家沒男朋友!”那人气势嚣张地边说边伸手去揽薛醉宁的肩,却猝不及防被另一只大掌抓住反拧到背后。
司炀看一眼哀嚎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解释道,“人家沒有男朋友,可是人家有老公。”
说完,手一松,那人差点一个狗啃泥的姿势坠地。
薛醉宁看着那见时机不对而落荒而逃的三人,轻轻摇头,“真是沒劲,居然这样就结束了。”
“怎么,听你这口气,似乎还是意犹未尽啊。”司炀与她相视一眼,“我的车子在那边,一起下山吧。”
薛醉宁围着他走一圈,却突然取走了他的车钥匙,“有兴趣陪我冒险吗?”
“美女相邀,似乎沒有拒绝的立场。”司炀无谓地笑。
薛醉宁盯着他足足有三秒,倏地一笑,“确定?”
司炀正怀疑她话中的含义,却见坐进驾驶座的她径自摘下颈间装饰的丝巾,然后蒙住双眼,在脑后轻轻打上结。
司炀坐进副驾的位置,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未知的路况随时充斥了死亡的危险,他眼神一眯,“如果是逞强,那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
“我本來就强。”薛醉宁却笃定地笑了笑,回头?她早就沒有了回头的权力!
说完,性能良好的车子在离合器松开时已经往山顶的方向而去,直行,拐弯,避让,最后一个漂亮的漂移,车子完美地停在了石子铺就的临时停车场中心。
车门推开,薛醉宁走下车,面对峰峦叠起的景色,阖眼张开怀抱,放下所有包袱地大声呼唤道,“喂,,你们有想我吗?我想你们,,”
不远处,司炀环臂看着她的背影,却觉得莫名的熟悉,只是他还未來得及过滤心底的疑问,却听见背对自己的她幽幽问道,“有沒有觉得很熟悉?”
男人眼神微变,却见笑若琉璃的她回身,背后便是万丈深渊,“曾经,就在这里我和我的初恋划上了句号,而你,是否也还记得,就在刚刚那条山间道路上,有一位曾经诅咒你车子爆胎的陌生人?”
“你究竟是谁?”
面对男人的质问,薛醉宁莞尔,“你不是一直想要公平吗?这就是我能给你的公平!”
司炀的脑海中已经回忆不起那张只有一面之缘的脸庞,只是当他听着她一句句,他却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当她终于平静地说出深埋了四年的秘密,那一刻,看着她释然的笑意,他倏地明白了一个道理,看向她,温润一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爱上你。”
薛醉宁回以一笑,只是笑容里却多了几分身不由己。
深夜,某会所的包厢里,苏翼和梁非离看了好几次表,门被打开,陆淮宁走了进來。苏翼忍不住调侃道,“日理万机的陆总终于來了,约了我们,自己迟到,架子比美国总统还大。”
“刚才有点事,必须处理好。”
三人寒暄两句便切入正題,陆淮宁和梁非离商量好商业上打击王家的细节,又对苏翼道,“我们动手的时候,罗家那边一定要同时出事,让王家在政坛的依靠也失去。”
“这点你放心。”苏翼应了声,又不由得笑了,“罗成那草包当年公然在会所里对两位美女动手动脚,现在报仇倒也是应景啊。”
一句话,陆淮宁和梁非离也不由同时沉默,想起当年那晚,事后,一个是被掳到海边醒酒,一个直接见了血,想來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哟,一个个怎么都变沉默的羔羊了?”苏翼实在是不习惯现在三个相处的模式,这更让他坚定了一个想法,果然啊,女人一只只算不上都是红颜,却都是十足十的祸水。
梁非离闻之也不再兀自沉默,静静一笑,“听说薛小姐现在已经回來,想來淮宁也不会再沉默。”只怕会热切地过了头!
“这不正好?深夜上门,诚意地敲个门,然后就正儿八经地问,喂,小姐,需要服务吗?”他话还沒说完便被梁非离打了一掌,“少添乱!”
陆淮宁也是摇头,“这几天太忙,每件事都得聚精会神,如果我情绪波动太大,怕有意外。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她肯定会勃然大怒,我不想情绪受太大影响。”
成大事的人,必须懂得忍耐,即使再苦,也必须一步一步來,绝对不能打乱计划。
毫无联系也好,至少,不会有人把目光投到她身上。与她而言,也是平安。
苏翼挑眉,“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让你听听她的声音,我靠,这想法真给力,一听就悲情,就浪漫!”
梁非离皱眉,“别玩他了,再说,你看都凌晨了,打什么电话?”
陆淮宁却倏地自信一笑,“这点就不必费心了,她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