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三年前,宁慎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眉宇间添了一丝愁绪。
小熏心道,为谁愁呢?为她的女儿生命受到危险愁闷吗?其实,既然如此,又关她什么事儿呢?
怎么就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呢?
他妹的,要淡定!淡定!
“恭迎两位无相门高徒,不知两位仙长驾到寒府,有何指教?”宁慎施一礼,仍旧风度翩翩。
他的目光淡淡的停留在两人身上,特别是看向小熏的时候,有几分惊疑之色,小熏故意施展灵气一个幅射过去,宁慎脸色有些难看,复即低下头去。
“嗯,有点事,想咨询下。”缘清哪里不知道小熏的小动作,却没有制止。
才灵识境初期的小熏实即使故意施展威压,对人体也没有多大的伤害,了不起,只是影响心神。
“两位仙长里面请!”宁慎作出一个请姿。
在宁慎的带领之下,七弯八拐,来到一处大气的几进院的正堂屋。
十分的华丽,却又不失风雅。
让丫环上了茶,便屏退了左右下人们。
宁慎还有几个近卫不愿意离去,隐藏在暗处,怕他们王爷遭到什么不测,缘清也不在意,而是几面小旗飞了出去,结了一个小隔离阵法。
从缘清扔旗直没入地上不见,而地面丝毫无损,再看缘清身上带着的翩翩浩然之气,宁慎起先还有几丝怀疑的,现在又信了几分。
之前缘清是来过宁府打探情况的,不过后来利用密术消了宁慎的那部分记忆,所以,宁慎这次是不认得缘清与小熏了,只不过,宁慎看小熏的长相与兰音实在是太像了,才有几分惊疑。
缘清开门见山,“宁王,最近是不是有个自称无相门弟子的相士,来过贵府?”
“回仙长的话,是个叫春灭的老道长,不过,他自称是前无相门弟子,想必其身份应该与两位不同……”宁慎想了想,慎重的回答。
小熏冷哼一声,此人够圆滑。
一来说了真话,二来捧了她和缘清,三来也不得罪那位春灭道长。
“那人如今身在何处?宁王可知晓?”缘清又道。
缘清端得毫无表情,任人在他的身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这个在下并不知详情,据春灭道长自称是前无相门弟子,现如今是个游方的道士,前段时间在京都某处道观歇脚,名声很大,好多人去求命缘。不过,我宁府并没有派人去求,是春灭道长自己登门的……”
“他说小女此月必须嫁,要不然有横祸劫!”
小熏哧笑道,“你信了?”
“玄萧杀人狂魔的动荡已经两年了,小王信。”宁慎说这话时,眼神里有几抹悲凉之意,那是对命运的无可抵抗的消沉。
“哪座道观?”
宁慎面有疑色,“这,小王并没有过问这些,这样吧,我下去问问仆人们,说不定能知道一二。”
“快去问。”
宁王出去了。
在他出门的瞬间,小熏不屑的冷哼一声,仿佛被他听到了,他身体一滞。
“师兄,我们走吧,不如让那杀人狂魔杀了宁王府全家,看着这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缘清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喝茶,“师妹,这茶静心,好喝,尝尝。”
“不要!”没来由的火大,烦燥。
“师妹,修炼之人忌心浮气躁,如果你真不喜欢宁府,不用等杀人狂魔来杀,师兄就帮你杀了他们,除去你的心魔,你看可好?”缘清笑容淡淡问道。
小熏看着如此笑面轻盈的缘清,没有了往日的腼腆,没有了纯真温情,只有狠厉,决绝,杀戮。
不由得冷静了下来。
“师兄,我还是喝茶吧,咦,这茶的味道不错啊。来人,再给本仙长倒两杯……”
“乖。”
宁王出去问了下人们,下人们答是京都的济安道观,但是,春灭道长几天前早已经离开了,不知踪迹。
春灭道长曾给宁王府的小姐批过八字,有其遗留的字迹。
缘清根据字迹上遗留下来的气息,将整个京都寻了一个遍,没有找寻到这股气息,说明此人,真的是离开了京都。
这样追追停停的也不是办法。
然后,小熏突发奇思说,不如留在宁府,将那杀人狂魔一举拿下,也算是他们为民除害了,老是这样子民不聊生的,多不好。
缘清没有反应,只是看了看小熏。
小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连小正太的撒手锏——撒娇都用上了。
缘清才勉强同意了。
这冒得风险比较大!
如果玄萧国的曾国师都不是对手的话,那肯定也是修炼者,杀妙龄未嫁少女说不定是为了炼某项魔功,他们俩人才灵识境而已,比较难。
可是小熏决定了的事情,缘清没有办法左右她,只能看到时候如果不能力敌,看逃跑应该能逃掉吧,只是可惜了宁府小姐可能会有危险,当然,缘清丝毫不在意。文字首发。
“什么?仙长您莫不是在开玩笑?让小女此月不嫁人?万一那杀人狂魔来了,岂不是……”宁慎惊吓道。
小熏冷笑,“你怕什么?不是有我无相门师兄弟在场么?我们在宁府呆上一个月,看看那杀人狂魔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为了百姓除害,拿你女儿当下诱誀有什么不可以的?又不是一定是送死,就算是死,也是死得其所,是她的福份!”
宁慎抬起头来,直视小熏,脸容呈气愤之色,“仙长如此说话,会不会觉得有点不负责任?”
“听闻宁王与梦安公主生前恩爱异常,疼爱长相类似公主的女儿也是情理所在,如果宁王真不愿意,本仙长就去回了你们玄萧国王,本仙长相信玄萧国王为了解除诅咒什么也会愿意奉献的!”
小熏看着宁王眼里又出现了那种死灰一般,了无生气的悲凉,原本气焰高昂的她,渐渐觉得自己似乎过份了。
“就按仙长的意思办吧。”宁王不再说话,愤而离去,身影几许疲惫,苍凉。
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仿佛经历过苍海桑田一般。
小熏揉了揉眼,嘀咕道,哪里来的沙子迷了眼,真正讨厌。
缘清端着茶杯,还是低头喝茶。
既然要住到月底去,宁府给他们俩安排了上等的客房,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宁府放出了风声,郡主的婚事推迟了,两年后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