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做什么?!你现在做的这些,又能真正帮到他什么,别傻了!”凌夜曦忍不住看着她也着急的大吼道:“你可知道如果宫澈真的醒不过来,你到时候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会醒的,一定会醒的!”程小悠看着凌夜曦赌咒发誓一般的说道,宫澈怎么可能不会醒,他现在只是和她开玩笑而已!
宫澈现在只是在吓她,因为她之前说了那么让他生气的话,所以他现在是在和他闹别扭而已!
“程小悠,你别傻了!”凌夜曦恨不得拿个斧子劈开她的脑袋看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她怎么就这么固执,这么的不听人劝。
电梯叮咚一声已经在一楼停下,凌夜曦再也顾不上许多,拽着程小悠就往外走。
现在的程小悠根本就敌不过他的力气,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一下,最后才痛的凌夜曦放了手。然后,在凌夜曦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程小悠一下子钻进还没有闭合的电梯里,按下了1楼的电钮。
凌夜曦手腕疼的厉害,眼睁睁的看着电梯合上,然后电梯门顶部显示的红色LE数字从1开始向上攀升。
好像电梯带走的不只是程小悠,还有他所有曾经萌动过的心思,都一并的随着紧紧关闭着的电梯被带走了。
手腕上的齿痕是那么的清晰,有的地方甚至被咬出血来,一看就是下了死力。
凌夜曦苦笑着站在原地,他果然是被嫌弃了对吧,所以现在的程小悠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甚至不相信他真的是为了她好才会这样。
她可知道,勇气这种事情,只有一次就已经很不容易。
能够违背宫勋的指示这样不管不顾的想要带着她离开,他也只敢做这么一次。
他们,这次,是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程小悠一路跑回宫澈的病房,扑到了宫澈的病床之前,看着他还好好的躺在那里,心里面的委屈忍不住倾诉着:“他们都要我走,要我离开,宫澈,你就不能早点醒过来吗?!你就不能不要这么小气,不要这样闹着别扭,早点醒过来好不好!”
她看着床上仍然无动于衷的宫澈,觉得悲从中来,心里十分的难过。就算是她说了再多的话都是徒劳对吧,就像是对着一堵墙对这一棵树说话一样,没有半点的反应。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醒过来啊!”
她的声音那么的痛苦,难以自抑。
她不敢想象,如果他,就这样真的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话,她会怎样……
万一,他真的醒不过来,那个曾经在入学的时候就拽的让她想要踹一脚的家伙,就这样醒不过来的话,她会怎样?
心里面的害怕像是涨潮的潮汐,不断地翻涌着,让她越来越难过。
这个从来都是毒舌的让人愤恨的家伙,却总是在做着维护她的事情。
这世上,除了女乃女乃和霍炎,再没有人像是他一样,对她那么的好。
她和霍炎,都是没有伞的孩子,只能互相的保护取暖,可是关键的时候,却总是连想要保护自己都没有力量。
但是,宫澈却不一样。
他好像是天生的战神阿修罗的样子,看上去永远是那样的高傲,无往不胜。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不管怎样的情况下,只要有他在,就好像没有什么不可以逆转,就能把她的世界,一下子从地狱给拽到了天堂。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之前,她就没有意识到他对她是这样的重要。
重要到她曾经一个连方位都说不清的电话,就让他一直在大羽山转了七八个小时,只为找到被人扔到山野里的她。
这种事,如果换成别人,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吧。
霍炎,是没有力量。
凌夜曦,是没有那个心思。
只有他,就好像万能的机器猫,只要她需要,就可以满足她的任何要求。
可是,对他,她却总是不够好。
好像自从和好以来,就都是她在求助他做这个做那个,自己却连一件事都不曾认真地为他做过。
程小悠看着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但是容颜褪去了平时的冰冷与倨傲,看上去更加俊美的男生。觉得现在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寂寞。
他之前出事的时候,要不是她觉得不对劲想要去看看,他的朋友没有一个曾经担心过他会出事。
他们都习惯了,他像是万能神一样的站在那里。所以,没有人想到过,他也可能会有需要帮助的时候。
曾经,他那么寂寞的说着,他没有害怕失去的东西,所以他一点都不在乎,万一出事了会怎样。
可是,现在真的出事了。
会不会,因为他根本就是毫无记挂,所以也不在乎会不会醒过来。
程小悠终于再也受不了病房的死寂,看着这个好像永远的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不肯醒来的男生,大声的吼道:“宫澈,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啊!”
“告诉你,你就这样睡着的话,没有人会记得你的!”
程小悠说着上前狠狠的揪住了宫澈的衣服:“如果觉得我的话说得不对,如果觉得我这么轻易就可以舍弃你很生气的话,那你起来啊!你起来指着我骂啊!我情愿你骂我,也不愿意看着你这样不吭声的躺在这里!”
“宫澈,只要你现在醒过来,我就收回我之前的话,只要你醒过来……”
程小悠说着,眼泪再度的流下来,带着深深的绝望,最后松开了揪住他衣领的手,再度无力的哭倒在他的身上。
如果,真的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她一定不会对宫澈说出那样的话,这样他就不会一个人生气的开着车出去兜风了。
如果,就算是她和他没有闹别扭,但是他们一起坐在那辆车也出了事,都比她现在一个人这样看着他受到内心的煎熬要强。
“你说的……算话么……”
房间里面突然传出来一个低哑的声音,就像是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的人开口,还带着一种不习惯的感觉。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