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真快,转眼就没年味了,家驹的厂子又红红火火地开张了,为了图个吉利,公司开张的日子选在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大家希冀着新的一年里像龙一样腾飞万里。这还是霍老二花了一百元找的黄道吉日呢!
思琦也正式上班来了,过个年,思琦好像发财了,这不,自己开辆小蓝车,“嘎”的一声地停在家驹的面前,很帅气的甩了甩短发,微笑着,看了一眼家驹,就热情地往家驹怀里扑去,嘴上还夸张地说:“总经理,想死你了,我抱抱------”
向来思琦都是这样的热情大胆,家驹哪受得了她的开放,笑着阻止说:“好啦,好啦!不用这么大的见面礼的。”转身躲过了。思琦嘟着嘴小声地说:“假封建,有什么了不起!”转身紧紧地给了雨竹一个大拥抱,用同样夸张的语调说:“雨竹姐,想死你了,新年快乐!”雨竹微笑着回抱了一下小丫头,思琦才下了这个台阶。
人的稳重和活泼很多不是以年龄来定的,雨竹其实还比思琦小两岁呢,但在思琦的眼里,雨竹就是大的,总是雨竹姐雨竹姐地叫着,让人感觉思琦是小的呢!看着沉稳的雨竹,别人也这样认为。
“呵呵!雨竹姐,你看------”思琦突然吃惊地喊着雨竹,“总经理的脸,看啊!”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雨竹回过头笑着说。
“不是,我发现了,大哥笑起来怎这么欢了,咦!过个年,变了,眼光也温柔啦!”思琦的话使关注着小姐俩亲热的家驹回过神来,也许刚才真的失态了,怎么这么容易笑呢!家驹马上绷紧了脸,又恢复了僵硬:“好了,别闹了,开始工作,布置一下现在的任务。”
家傲的病还是不见好转,这可急坏了霍老三两口子,他们也不忍心看着雨竹天天挂彩,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贤惠的媳妇,霍老三的心也有些不落忍,人家水灵灵的大闺女,就这样被家傲拖着也不是事啊!想到这,自然地又走进了家驹的公司。
“家驹,三叔愁啊!你看你哥,一点好的动静都没有,怎么办?”霍老三边旱烟袋抽得滋滋响,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三叔,正好想和你商量呢!上海那边来电话,这月中旬就开产品订货会,我顺便带着哥和你去上海找专家,好好给哥看看,你看怎么样?”
“那可好,你哥的病有找落了,不过,你看我,也没出过远门,在那个大医院我自己都顾不过来,再看着个病人,怎么行?”霍老三范起了愁。
“那怎么办?我们开会,不能带着他啊!”家驹也没办法了。
“对了,让你嫂子陪着去,中不?她还认识点字,不至于弄丢了。”霍老三猛地想到了雨竹,像找到了救星一样。
“那怎么行,厂子这面也应该有个细致的人照应,思琦销售这块必须去。”家驹反对着。
霍老三琢磨着,无奈地说:“唉!年岁大了,不中用了,那怎么办啊!怎不能让人家思琪姑娘看着你哥呀!再说,你哥认生,他也不跟她去啊!”
“唉!实在没办法,就这么办吧!好在今年又招几个后勤的,抓着公司不忙,赶紧办了。”家驹最终妥协了。
霍老三高兴地到了家门口,老远就喊婆娘:“老婆子,好消息,家驹这几天就带儿子去上海,这回好了,说要找全国著名的大专家呢!”
“是嘛!那可好!”屋外传来两口子的欣慰话语,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上海,幻想着家傲从上海回来的日子。
霍老三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让媳妇收拾收拾,陪着家傲去。”
“不行,我不让她去------”婆娘赶紧阻止着。
“就你那小心眼子,我知道你不放心家驹,告诉你,人家思琦也去,媳妇还是我一再争取才让的,你以为------”霍老三最明白老婆的心思。接着又说:“我没出过远门,在不,你去,行吗?”
“净瞎说,我去哪成?咱县城我都找不到家,更不用说上海大城市了。”婆娘连忙摆手。
“这不就得了嘛!难不成让人家思琦姑娘看着你儿子?”霍老三乘胜追击,使得婆娘连忙说:“好,好,都听你的。”
接下来,大家都在准备着去上海的行程,思琦一听说去上海还要带着雨竹和家傲,有点失望,本以为通过这次出差,俩人单独在一起,能增加与家驹的感情,两个人走得更近一些,可是,唉!怎么这不顺啊!自己的浪漫旅行计划都打破了,思琦不由得沮丧起来。
在南去的列车上,家傲也许第一次坐火车,眼睛直直地看着外面,倒安静了不少,雨竹静静地坐在旁边,悉心地照顾着,一会儿端水喂,一会儿又扒开了一个橘子。对面坐着家驹和思琦,思琦很兴奋,此时正在和家驹谈着什么,一会儿又高声地笑起来,家驹微笑着,始终一个表情在听着。雨竹无心去听人家情侣的对话,闭上了眼睛,任凭对面的欢声笑语,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思琦说着说着,突然发现了什么,用手挡在家驹的面前,有点生气地说:“说什么都是好,嗯,你也说一句别的,好不好?”说着,竟把家驹的脸拧向了自己的脸面前,撒娇地说:“看着我,不许看别人------”
“好了,别闹了,休息会儿,后半夜有你好受的。”家驹温柔地说,其实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面,看着雨竹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样子,家驹偷偷地观察着,琢磨着,这个人的心真的麻木了?
长途旅途的劳累,多半是时间的煎熬,后半夜了,众人还是支持不住了,当家驹一觉醒来,发现对面家傲整个身子都靠在弱小的雨竹身上,雨竹也许怕惊醒家傲,始终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只手还得扶着家傲那不断摇晃的身子。
思琦此时也许说累了,在家驹的肩膀上也睡着了。看着雨竹紧紧闭上的双眼,家驹第一次大胆地盯着这个女人,虽然在一起处事很长时间了,但家驹从来没有这样直视着她,端详着她。长长的睫毛,漂亮极了,把眼睛勾勒得微微上翘,嘴角紧闭着,那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么性感的唇也许干裂,灵巧的小舌偶尔出来舌忝一下,家驹的心就颤抖了一下,小巧的鼻子笔直地挺着,还有那前额上面还没完全好的伤口,家驹看到这个,心就疼起来,看着看着,家驹傻了,就这样一直地注视着,许久许久-----
雨竹睁开了眼睛,迎面的一束目光使她抬起了头,那是一束多么温暖的光啊!有温柔,又赞赏,有关心------这是谁?雨竹在一瞬间迷惑了,这时,家驹也清醒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雨竹心里好笑起来,呵呵!还有这时候,真少见。
“你过来坐,我替你靠着家傲。”不由分说,家驹已经来到了对面,把家傲的头拖起来,拉起了雨竹,自己坐在了座位上,闭上眼睛,整个动作快得不容雨竹推辞。他就是这样的霸道,雨竹无奈地坐在了家驹的座位上,看着一旁被家驹放下的思琦,头摇摆着,偶尔还撞向另一边的玻璃,雨竹轻轻地把思琦的头搭在自己的肩上,也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家驹通过眼角的余光,心里有些生气起来,傻女人,受累的命,到哪也不闲着。呵呵,他再也不敢睁大眼睛直视面前这个女人了。
列车员一声报站声,惊醒了沉睡的思琦,抬头揉了揉眼睛,奇怪地看了看身边的雨竹,“咦!怎么你坐在这了?”听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雨竹微笑着,没有说话。
“好了,都醒醒,该到站了。”家驹摇着家傲,打断了思琦的不解。
上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