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没这个女人的消息了,家驹心不在焉起来,眼睛不时地看一眼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那是公司给那个女人安排的办公室,要下班了,门依然紧闭着。
听着员工们走廊里的说话声,家驹努力地竖起耳朵,希望听到关于这个女人的行踪话题,仍一无所获。
趁秘书进来签字的机会,家驹假装随意地问道:“今天没会议吗?那个代表应该很忙吧!告诉副总,今晚给接风。”
“对不起,董事长,李小姐听说回老家了,不知今晚能不能赶回来?”
“哦!那回来再定吧!”家驹心里为自己高明的探问笑起来,回家,那个叫沙金沟的小山村,家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披上外衣急忙走了出去。
车子在去沙金沟的路上疾驰着,突然,又慢了下来,自己这是做什么呢?家驹苦笑了一下,难道还怕村里人欺负她吗?
刚才一听到女人回家,耳边立刻响起老刘头那恶毒的语言,还有乡亲们的哄笑声,家驹仿佛又看到了雨竹无助的样子,脑袋一发热,竟追了过来。
哈哈,自己着魔了吧!
家驹为自己的莽撞笑起来,人家现在啥身份?那侃侃而谈的气势,谁敢欺负,现在的那个人,再也不是羞涩怕事的小女人了。
车子往回拐了一下,向回家的路上开去,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正好看看去,娘的病好了没有?
想起娘,家驹就头痛,每次回来,娘就着急地催着与思琦的事,“看看人家,孩子都上学了,想气死我呀!”
也难怪爹妈生气,这样不死不活地拖着,像啥事!
刚进家门,就看见娘撇着嘴,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有意无意地说着一些莫名的话,“家驹,做人不能太没良心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什么良心不良心的,你怎么了?”
“没什么,啥时和思琦圆房,我死也放心了,这周行不?人家也不愿意大操大办,就这样消停地回来睡一宿,多省事,好不好?”
看着娘着急的样子,家驹没好气起来,“娘,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每次回来,就这话-----”
“唉!你就气死你爹我俩吧!人家思琦多好,对不起人啊------”
家驹不愿听娘的絮叨,走出了大门,正好看见三叔在自家院子里,赶上前去,关心地问道:“三叔,最近身体好吗?还有酒没?”
家驹很孝顺,这些年,霍老三有病有灾的,全靠家驹,烟酒家驹不时地往家里买,有爹的,就少不了这个三叔的,家驹就是这样仗义的人。
“家驹,我很好,什么都不缺-----过来,我有事告诉你!”霍老三小声地招呼家驹。
“家驹,你知道今天谁来看我了吗?家傲媳妇,你说,人家不记恨咱,还看我这老头子,唉!有心的孩子啊-----”
家驹听着霍老三的话,也吃了一惊,同时为雨竹那颗善良的心而欣慰起来,女人,没有变,还是那样的善良,那样的感恩------家驹突然高兴起来了。
回来的车子轻松了很多,家驹莫名地兴奋起来,到了县城,招呼了一群哥们,竟喝起了大酒,“今晚,我们要一醉方休,好不好?”当然,大家跟着响应了。
雨竹很晚才回到宾馆,洗了澡,准备睡了,想起了临走时公公婆婆那样子,心里真的很难受,唉!以后有能力,尽量去尽尽孝心吧!
还有二娘那轻蔑的眼神,使雨竹心沉了一下,这么多年了,老人还在恨自己,也许自己造的孽真的很大,要不是自己,也许早抱上孙子了。雨竹竟自责起来。
不想了,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山上,想到这,雨竹闭上了眼睛,努力地使自己睡着。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雨竹,“谁,有事吗?”
“开门,我有话要说,----还,还躲我,哈哈,是不是不敢见我-----”门外传来家驹醉酒后的话语,夹杂着有些要摔倒的声音。
这个冤家,喝醉了酒上这耍来了,怎么办?雨竹吓坏了,气都不敢大出了。
从婆婆那里,她已经知道了家驹与思琦的一切,心里觉得更对不起思琦了,雨竹开始后悔回来了。
“你不就是那个李雨竹吗?有什么了不起,在我面前装,你就装吧-----”家驹越说越不像样了,气愤地喊着。
门外响起了朋友们的阻止声,有的人好像在打电话,叫着思琦的名字,雨竹闭上了眼睛,她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她太了解家驹了,这个霸道的男人,如果开门,他会------
门外,家驹渐渐疲倦的声音,看来要睡着了,还有,思琦焦急的训斥声,朋友的道歉声------雨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麻木地站在门的里面。
随着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雨竹松了口气,心里很痛很痛,她何尝不想打开这扇门,好好地安慰一下家驹那颗受伤的心。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