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雨竹有孩子,李老倔高兴得抬头纹都开了,虽然是外甥,身上也流着他老李家的血,这回,说他绝户头的人看看,我李老倔有后了,没准,做做雨竹的工作,让孩子姓李,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婆子,给闺女打电话,带着孩子回家住几天。”李老倔幻想着,领着外甥走在村子里的情景,嘴咧得像个瓢。
一头欢喜一头忧,这边李老倔高兴得直蹦,他的冤家对头老刘头近几天可就闹心喽!为啥?还不是他那宝贝儿子金名,这几年没让他省心,两口子从结婚到现在也没融洽过,前两天金名来电话了,说什么?媳妇带着孩子出国了,这算个啥?年纪轻轻的,就成孤家寡人,谁受的了。
对了,北京的律师事务所干得好好的,要回家乡来,听说县长亲自去请的,说什么引进人才,瞎胡闹,北京多风光,难不成,是混不下去了?想想就心烦。
冤家路窄,那个丧门星正从对面走来,老刘头赶紧扭过脸,装没看见李老倔,可是,李老倔今天出奇的热情,“嘿嘿——老刘头,你家金名生的闺女吧!不要儿子吗?
“管你啥事!”老刘头没好气回答。
“是,与我无关,嘿嘿——过两天我请客,你来吧!”
啥时候李老倔大方了,老刘头不禁多了一句嘴,“啥事请客?”
“欢迎我外甥回家,你们不用随礼的——”
“外甥?谁?”
“雨竹的孩子,唉!这丫头,就是懂事,愣把孩子姓李了,说是给我传宗接代,你说这——呵呵——”
老刘头那个气啊!老不死的,显摆个啥?这不明摆着气我呢?不行,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你美!
“是嘛!也难怪!不姓李姓啥?哈哈——”老刘头那种刺耳的笑声传出好远。
“你——你个老杂种——”李老倔听出了老刘头不怀好意的笑,气得青筋爆流,又要上前冲。眼看两个对头又要打起来了,腿快的后生早回去报信了。
“快,大娘,我大伯和老刘头打起来了。”刚回家的雨竹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不顾得拿东西,就跑了过去。
“狗杂种,让你污蔑我闺女——”
“污蔑怎么了,是事实——”两个老头你一言我一嘴,没完没了。
“好了,不要吵了,爹,咱回家。”雨竹拉起了李老倔,这几年,也许老了,在女儿面前,李老倔倒成了听话的主,父女的位置倒过来了。
“丫头,他还在污蔑你——”李老倔指着老刘头向女儿告着状。
“本来——丫头,你回来了,孩子爸没来吧!”老刘头眼睛往后瞥去,还不忘问了一句关心的话题。
“叔,这些年过去了,我的事你还是少操点心吧!”雨竹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拉起了李老倔,走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这样没礼貌了——”老刘头怔怔地站在原地,心里突然有了这个念头,“唉!要是当初不拦着,不就是我老刘头孙子了。”
告别了父母,雨竹开着车回到了宾馆,小镇已经睡着了,雨竹刚要睡下,门铃响了起来,透过猫眼,是家驹。
开门,还是不开?雨竹永远是矛盾的——最终,门还是打开了。
看了看小镇熟睡的模样,家驹禁不住在那可爱的脸上亲了亲,“睡得真香。”
“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雨竹略带冷淡地问。
“没事就不能来了,是吗?”家驹有些伤感,接着说:“如果觉得累,就走吧!”
这人怎么回事?以前可是最怕自己走了,现在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有什么事情,难道思琦——
“我是在考虑这件事情,你还是少来这里,比较好。”雨竹此时心里有一些小小的失望。
“别人说什么,不要往心里去,好吗?”说完,家驹走了。
家驹话不多,但充满了伤感,更多的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