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胭脂楼”小花厅里
花美娘:“爹,我寻了几个美人回来,这年的花魁可从她们之中挑选。”
某风华绝代面瘫楼主:“吃饭吧,菜凉了。”
“清风馆”菊花台前
某貌美如花老板娘:“女儿啊!快上京城各大角落转转,拐些个美男回来,这上批小倌儿已是风烛残年,开的菊花儿都老了!”
花美娘:“哦,好,女儿这就去。”
······
某日,花美娘姑娘十八一枝花,某貌美如花老板娘:“女儿啊,去拐个女婿吧!娘啊,在二十年前给你定了女圭女圭亲,住日出山城那片儿,你婆家姓宁,记住了啊,姓宁!”
花美娘:“恩,好,女儿听娘的。”
遐想篇:妖气弥漫南郭镇······
花美娘眯着眼睛:“你说什么?你出墙了,还爱上了一只狐狸精!”
宁采臣坚定目光:“我这辈子只爱小倩一人!”
花美娘撇嘴:“胡说八道,她分明不是个人!”
宁采臣脸红嘴硬:“是妖精我也爱!”
聂小倩热泪盈眶:“采臣···”
宁采臣深情款款:“小倩···”
遂,聂小倩拉起花美娘的手,泪流满面道:“花姑娘!请你成全我和采臣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花美娘轻锁眉头,想了想:“也成,不过,得换!”
聂小倩疑惑:“换什么?”
花美娘挑眉:“你抢我相公,自是要换一个还我才好,我们一对一,拿你那大魔头哥哥来换宁采臣!”
宁采臣与聂小倩同时转向背后,七夜魔君脸色骤冷,目光森寒,隐约有斩天拔剑之势!
众人、妖皆惊!
正文:开满鲜花的日子里,花美娘踏上了拐夫之路,在人魔两界默然混行!
1.花家有女初长成!
这是一个把风流当风雅的朝代——唐朝,为附庸此雅,上至朝臣,下到文人雅士,每每留连花间。
京城很东,有一个叫做东风镇的地方,内有两大妓馆,美名传扬,“胭脂楼”与“清风馆”,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夜阑灯火,“胭脂楼”门口挂着两个火红的大灯笼,烧的来往花客个个面若天边之云霞。
花楼雅间,扇门轻掩,□声徐徐而起,阵阵羞死人,这里每一间都挂着一块小木牌刻着楼中美人的名字,其中一块刻着“红袖”俩个梅花小字,接客捧茶的姑娘们路过这间房间时总忍不住掩唇轻笑,还会悄然撇上一眼,似乎在等待到一场即将开演的好戏。
房内香炉里静飘着烟,屋中对诗对酒欢畅淋漓,盏茶功夫,便听闻木床一阵动荡。
红袖姑娘猛然被人压在绣床上,双目含情,楚楚可怜,为迎合读书人凡事追求雅的好兴致,她不忘念诗,于是红唇半开念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崔相公秀气的脸上满是感动,“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日难为情!红袖姑娘你的情意小生收到了。”
于是,两人挑带月兑衣光着身子开始滚床单。“······”
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西施浣纱的美人图,美人西施拖着长纱坐在水边一动不动搭着手浣纱,只是画里的两只眼睛透着亮光颇为诡异,她盯着床上不安生的两人,尽情折腾吧······
可,怎么还不来啊,莫非小乌飞错了地儿?捎错了信儿?
“嘭!”一声巨响,门板儿被人踹开,他老婆来了!
富甲一方卖猪肉发家的梅大婶紧握自家菜刀踹门儿闯入,眼角扫过黏在一起的俩白面皮儿,那个恨啊······
梅大婶牙齿咬得咯咯响,“好啊,你个小畜生!老娘好米好面的养着你,竟给老娘头上画个龟,瞧我今儿个不剁了你!”
她拿刀的姿势像是要砍猪肉,不辱屠妇好名,捉奸的可来了,小白脸儿,逼良为娼就是这样开始的,你很快就上道儿了。
画中美人眨了眨眼,给床上缩在墙角儿直得瑟的红袖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可以开演了······
红袖会意轻笑,飘了一记同情的眼色给崔相公,哼哼,自求多福吧,被我们花大小姐看上的人还能跑的了!
一转脸,红袖的眼里出水儿了,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她情急之下“胡乱”兜起手边儿衣服跳下床,掩着面哭着奔出房门,惊叫:“救命啊!呜呜····杀人了!····”
崔相公边躲刀子,边脸红,想出门儿逃窜,可光着身子是多么的有辱圣贤啊,又不敢出,急急冲着门外喊:“诶!···错了,错了,红袖娘子!那是我衣服,那是···”
画里的“西施”又眨眨眼,拿的就是你衣服!
梅大婶已经忍道极限了,虚砍变了实砍,发黄的老脸颤了两颤,花了那么多钱养着他读书供着他在文人堆里混事儿,竟混到野花儿床上了,“呸!你个不要脸的,老娘才是你娘子呢!今儿非剁了你不可····”
看,那母老虎来真的了。
崔相公也顾不上有辱圣贤了,他可不想当板子上的猪肉,赶紧扯了一块儿桌布围着,流着泪奔跑于胭脂楼内。
小丫鬟端着茶水往客人房里送,走的不疾不徐,边看好戏边倚着栏杆招手,“哟!这不是崔公子么,这身打扮可真是,啧啧,有辱圣贤啊!”
楼上,跌倒楼下,数双饶有兴趣的眼睛随着他们上,随着他们下,随着左,随着右。
满楼**鸳鸯停下手上的活儿,开始对着那对夫妻指指点点,猪肉大婶觉着自己头顶卧着一只绿毛龟,顿时脸色发黑。
砍得,更狠了!
好几条栏杆儿给她砍折了,梅大婶气虚喘喘,“给我站住,砍不死你···”
一旁有个小官儿一路跟着,眼明手快,手里拨着算盘,嘴里念着账单,“红木金漆栏杆儿三根儿,一百五十两。”
“······景德镇细圆颈梅花瓷一个,五百七十两。”
“······红缎绸布一块儿,八两六钱。”
梅大婶追到一半儿,顿感一阵眩晕,觉着这出墙的红杏儿着实是不能要了,让她变乌龟吧,还出钱变乌龟!
怎么也得从他身上剐下十几两肉来,碎巴碎巴剁成包子馅儿,蒸了喂狗。
数刀砍下,崔相公衣不蔽体,“娘子息怒,听为夫解释啊!”
“呸,送官!你就等着蹲牢房吧,你,以后,···永远吃不着猪肉!”梅大婶咒他!
桌布被砍成了条条,衣不蔽体的崔相公顿觉有辱圣贤,至此痛不欲生!
但,痛不欲生也不能死在一妇人的菜刀之下。
崔相公忍辱负重排除万难,一副有辱圣贤的样子被母老虎从“胭脂楼”里砍了出来以后,直接奔入了对面的“清风馆”。
一晚上经历了羞愤难当,涕泗横流,撞墙欲死,□~~~等多种复杂情绪之后,他终于被“清风馆”慈眉善目貌美如花的某老板说动,及时顿悟了一个道理:靠人不若靠己!
于是他大笔一挥,赐了一封休书给那挥刀砍他曾经养他的母夜叉宣告独立,同时永久性入住“清风馆”,从此再没出来!
可,“清风馆”又是个什么地方?
同是,妓馆也!
但,住在东风镇的十里八乡都知道,这“胭脂楼”和“清风馆”虽是两大妓馆,却已不同的方式营生。
“胭脂楼”是个娼妓馆,而“清风馆”是个相公馆,一个是娇娘满楼,一个则是娇郎满园,一个眠花,一个宿柳。
“胭脂楼”的老板是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花,这里每个人都称他一声“花楼主”。
“清风馆”的老板是个貌美如花的女人,镇上熟识的人都叫她花夫人,一个莫名其妙闯入这里的外乡人,最初这个地方还没有“清风馆”,而她是“胭脂楼”里的头牌名字叫青辰,后,青辰与花楼主发生了一段引人深思令人费解的爱情故事,再后,两人就有了一个孩子,名唤倚桐,表字美娘,再再后,“清风馆”就立在对面儿与“胭脂楼”抢生意了!
邻里街坊每每问起花美娘她爹和她娘那一段风花雪月的事儿,花美娘总要暗暗摇头叹息,学着某种语气道出她娘长长挂在嘴边儿的一句话,“哎,十八年前梦一场!”然后,潇洒转头,把提问那人晾在风里,任他风中凌乱。
几天前······
时下三月初八,眼瞅着花美娘已年方十八一朵花了,可惜这她家的门槛就是没人踩,一条街与她同岁的女孩早都抱孩子了,急,真急!
某一天,她爹提着两条新鲜的咸鱼,站自家香花满阶的楼台下看门匾,四四方方“胭脂楼”三个大字里镶着金,很大气,很飘逸。
愁!
他又转头看看对面和他抢生意的楼面儿,“清风馆”字态弥静,意境颇深。
更愁!
可如何是好啊?
正发愣呢,听见女儿叫他的声音,“爹,快点儿呀,粥快煮熟了就等咸鱼下锅了!”
整条街的人都被她娇脆的嗓门震得抬头,又低头开始小声儿嘀咕了,哎!
花楼主缓缓抬起了头,他貌美如花的女儿正顺着两缕黑长发丝,倚靠在栏杆边儿,笑眯眯朝他招手,笑容很甜。
这个样子······
花楼主发着愁的脸显得更愁了,随便应了一声,“哦。”随即忧虑地看了花美娘一眼,皱皱眉,抬腿正要进门,迎面从里走出一个客人,那人连打两个哈欠,不可思议的看看他,“咦,这不是花楼主么,这么早起来买咸鱼啊!”
他和那人打了招呼,看那人走远,又奇怪地抬眼看看日头,没说什么进去了。
摆桌吃饭时,花楼主抵着筷子,忍不住提了一句,“美娘啊,不如去相亲?”
花美娘喝完咸鱼粥,放下碗,开始想他爹的提议,她也大了,该嫁人了,既然没人来提亲,自己主动点也没啥不好的,相亲是条好路!
花美娘觉着她爹这想法靠谱,她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摇摇头,“娘那边?”
花楼主一听这声儿,风华绝代的脸瞬时黑了一小片儿,“别管她,这个月你归爹管,爹说成就成!”
花美娘笑了笑,“那便好!”
于是,相亲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崔相公就是她第二十九次相亲时在太白楼里碰见的,那个时候······
太白楼里好多人,花美娘一眼就看上了吟着小诗摇着折扇的崔相公,她放下筷子,走他跟前,面透微笑,“这位公子模样如此俊美,真的是很适合作相公啊!”
崔相公瞧着那女子模样清雅,几根幽红色绸带系着两束散辫,乌亮亮的发丝间缀着几朵小花,甚是好看,脸红了一下,腼腆的问,“姑娘这是何意?”
花美娘笑了笑,从袖子里模出一张飘着淡香的桃花笺递给他,“太白楼下个街道,清风馆,急招一批貌美如花的小相公,公子有意可去找我,价钱好说!”
崔相公脸色瞬时红变了青,青变了黑,指着她“你·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他是斯文人没说过脏话。
最后,他气急把桃花笺撕成了渣渣,扔在了花美娘···一双,一双粉色绣花鞋上,怒道:“你,你这女子!简直是,简直就是,有辱圣贤!有辱圣贤!”
接着崔相公就扇子掩面,在风言风语中奔回了家,他被猪肉大婶养着作相公已经很丢人了,竟然大庭广众被一女子指着调戏,说他适合作那卖肉的,卖肉的,风尘男妓,过分!太过分了!
崔相公刚走,和花美娘相亲的盐商公子便连退几步,双手作揖,“呃~~~看来是小生误会了花小姐的意思,小生家宅丰厚,不作男宠,不作男宠!告辞,告辞!”
花美娘不怎么高兴,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不嫌弃自己出身的清白男子愿意与她结好,竟是这么误会着飞走了,怎么着也得拐着那崔相公给她娘赚钱去!
花美娘从媒婆手里抽出沉甸甸的红布袋子,理所当然的道:“既然,这亲没成,将五十两白银交还于我,你可以走了!”
媒婆急了,眼睛开始发红,“可,这,这酒菜钱?”
花美娘转头看了一眼,皱皱眉,“菜我没吃一口,酒倒是喝了三钱。”遂,从怀里模出三个铜板丢给她,一眨眼下了小楼,打了车一路稳当前行。
媒婆心痛难当,扶着窗子缓缓坐下,挑着菜和着泪一口一口往下吞,这都是她自己的血汗钱啊,这亲结不成怪谁?怪谁!她再也不给花美娘做媒了,再也不了,就让那小妮子当一辈子老尼姑吧!
太白楼一遇之后,崔相公接二连三收到花瓣儿信,打听之下是“胭脂楼”的红袖姑娘慕其诗词雅丽,欲结识之。
然后那天晚上,他就夜会佳人,郎对诗妾对诗,从此结识到了床上,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清风馆里挂了牌儿,崔公子交待了,开满鲜花的日子里成为花美娘拐来滴第一十七任小相公!
近日甚是无聊,花美娘相亲一事不知怎的就被她娘知晓了,她娘找他爹吵了一架,气哄哄将她拽回“清风馆”,不准她出门儿。
还好花美娘喜欢种花,这几日都在挑选花种,松土,移植,修剪花枝,一园子花香,她闻着闻着心情开始变的很好。
但,她娘比她心情更好!
养女儿就是好,不仅可以给她拐来一群花一样的美男子招揽客人,还能劳心劳力不取分文的帮她种种花养养草,账册上又可以省出一笔小钱了!
她娘是个财迷!
这几天很奇怪,她娘一直在屋里神神秘秘地算日子,脸上也时不时露出瘆人的微笑,竟也没派遣她去大街上网罗漂亮男人,还很不正常的拉着她手说,“美娘啊,这几天就不要出门儿了,招人的事儿我交给别人做,在家好好养养,做个美容,女孩子啊一定要保养好皮肤,月底呀,出趟远门到你婆家走一趟,拐个女婿回来啊!”养了十八年要拐一十八个美男才够本儿,截至今日拐了一十七个了,还差一个,就是她滴准女婿!
花美娘疑问了,“婆家?”
她相亲不是失败了么,哪儿来的婆家?
她娘语气很重心很长的抓着她的手,说:“美娘啊,那是你还没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娘救了一个大着肚子的妇人,然后啊,娘一眼就看穿她肚子里的小孩一定不一般,所以吧就给你定了女圭女圭亲,你婆家姓宁,记住了啊,姓宁,住在日出山城那片儿,你婆婆记性不好,到时娘给你一块玉佩,你去婆家瞅瞅。”
她娘捉着她的手跟她笑,笑的很,很奸诈······
什么跟什么啊?
她娘啥时学会看相的,还未卜先知没怀上呢就知道自个儿未来要生个女儿了·····
花美娘想了想,说:“爹怎么没跟我提过?”
她娘温柔的回她一句,“你爹知道个屁!”
人前貌美如花贤惠可人的清风馆掌柜的说脏话了,花美娘见怪,“······”怪不起来了!
不过,有个现成的相公,也,也不错,瞅瞅去,不好的话,就,就把他送到娘这儿认个职位,这笔生意不赔本儿!
花美娘觉着还行,点点头,“那好,女儿听娘的。”
她娘满意的直点头,给她一个特权,“嗯嗯,娘准你跟小受们玩玩,学点勾人的技术啊!”她千辛万苦培养的好女儿啊,等了这么多年的心愿可看到苗头儿了!
小受?花美娘少时走遍各大妓馆探查信息,却也没听着哪个相公馆儿里这么称呼男妓的,迷糊的应了一声,“哦,女儿知道了。”
月圆之夜,花美娘很听话真的和几个漂亮小相公喝了一顿小酒儿,随便切磋了一下。
可她就不明白了。
“胭脂楼”里那多女人她不请教非要跑男人堆里请教这勾人之术?
不靠谱,一点儿也不靠谱。
但,这就是她亲娘的作风!
怪的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花家有女初长成,她拐人拐的名声不怎么好,相亲都遭了挫折!修改排版~~~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