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你说是吗?”桑树抬起头,深情地注视着文天朗。
文天朗微微低头,眼前赫然是一张明艳动人的笑脸,白皙中带着些许红晕,如同害羞的新嫁娘。她的眼里闪着熠熠的光辉,情深无限,仿佛他们真的是亲密无间的爱人。她的唇瓣涂了果冻色的唇膏,粉女敕润泽,让人一看就食欲无限。
他的头越來越低,桑树的心就越跳越快:这个混蛋,又想趁机占她便宜!
桑树真想冲他的脑袋來一拳,可此情此景却容不得她这么做,但她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哎呀!讨厌!这里还有别人在呢!”桑树小手一伸,及时捂住了文天朗意欲“作恶”的薄唇,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在他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
文天朗吃痛,头离开了一些,星眸不满地瞪着怀里表面娇羞实际却已经炸毛的小女人,在她还沒來得及从他嘴上撤离的小手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
那一口他控制好了力道,所以桑树并沒有感觉到痛,只是这却让她的脸瞬间爆红了,“啊”的一声,立刻抽回了手。
她恼怒地瞪向文天朗,却收到他得意且挑衅的目光。
看着面前两人的“打情骂俏”,穆之轩脑子里浮现出他们在一起的甜蜜画面,那么鲜活,仿佛就在昨天。
可是此时,他却有一种她即将离他而去的感觉,就像五年前他迫不得已跟她提出分手,那种心痛到锥心蚀骨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忍受了!
桑桑是他的!谁也别想夺走!
“桑桑,你看我带來了你最爱的向日葵”,穆之轩上前一步,直直地望向桑树的眼睛,“你说过你就是这向日葵,而我是你的太阳,你会永远围着我转的。”
桑树闻言身子猛地一颤,看着那向日葵的目光渐渐飘忽了。
那是穆之轩追她的时候,彼时她已经动摇了,想要接受他。某一天看到他再次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出现在她面前,她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她不喜欢玫瑰花。
也不知道他怎么了解到她喜欢的是向日葵,可那个时候c市根本就沒有这花,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到的,总之隔天的时候,桑树就收到了一大捧金黄的向日葵。
桑树最终沒能抵挡住他猛烈的爱情攻势,下定决心接受了他,她就不信她不能打破外婆和母亲身上的诅咒。
后來他问她为什么喜欢的是这种花,她就说了以上的话。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穆之轩激动得都不知道怎么好了,抱起她连转好几圈,吓得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尖叫不停。
穆之轩看着陷入回忆的桑树,也不禁想到了那个时候。
当他听到她那类似于表白的话,看到她娇羞的小脸时,他高兴得简直要暴走了。抱着她转了好几圈后,她的俏脸更加红艳了,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了她。那是他们的初吻,虽然略显凌乱无章,但那滋味却让他记忆犹新。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尤其是桑树某一时刻嘴角那可疑的弧度,让文天朗超级不爽了。
他在这里陪她演戏,她却在回忆她和前男友的甜蜜,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于是他把薄唇靠近她耳边,徐徐地喷吐这热气:“宝贝儿,你怎么走神了呢?难道你想反悔了?嗯?”
桑树猛地惊醒,看了看文天朗,又看了看穆之轩……手里的向日葵,嘴角重新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呵!永远?你见过世间有什么是永恒的?那时候喜欢的东西,现在早已经不再喜欢了。就算我依然喜欢着向日葵,我的太阳也不再是你了!”
文天朗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桑树先前沉默的样子,他还以为她动摇了呢。
“穆少主你都听到了吧?桑桑现在的太阳是我,她只会围着我转!所以你还是请回吧!”文天朗沉声说道,话语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桑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还真能打蛇随棍上,她现在的太阳在天上挂着普照众生好吗?什么时候成他了?
穆之轩心里又是一阵钝痛,刚想要再说什么,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來,他只看了一下就挂了,结果不到十秒又响了。
他眉头微皱,叶涛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一般不会打扰他。现在这么着急找他,肯定是有事了。
“桑桑,我现在有点急事,我明天再來找你!”穆之轩匆匆说完,打开车门刚要进去,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几步跑到桑树身边,把怀里的向日葵塞给了她。
阿斯顿马丁绝尘而去,刚拐过弯看不见了,文天朗突然觉得怀中一空,就见桑树已经跳到一米开外站定,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了。
靠!这女人!要不要这么快过河拆桥?!
虽然刚才穆之轩说的那些话他沒有一句喜欢的,可他有句话却说对了,桑树真的只是在利用他!
但是该死的,这种心甘情愿被她利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她是真的想要摆月兑穆之轩的纠缠,但是等她真正达成目的之后,她还会乖乖地留在他身边吗?
桑树见文天朗自顾自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先走了。本來她想跟他说声谢谢的,但想到他好几次占自己的便宜,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说这是公司,虽然这时候周围都沒有人,却也难保某个角落就有眼睛在盯着他们。她才跟兰若如保证完,不想马上又有人跟她打小报告,让她不断來找自己的麻烦。
文天朗回神的时候,桑树已经进去了。等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桑树桌角上那金黄的向日葵以及向日葵掩映下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桑树。
他走过去,拿起了那束让他觉得刺眼的鲜花。
“你干什么?”桑树只觉眼前一晃,抬头就看到文天朗要把向日葵拿走。
“这破花还留着干什么?”文天朗皱眉问道,说话间已经走到垃圾桶边,准备把花扔进去。
“诶~~~别扔啊!”桑树见状飞扑过去,堪堪抢了下來。轻轻地抚模了一下它们,她才抬起头來瞪着文天朗。
她那么紧张那束花,是因为那是穆之轩送的吗?难道他今天的行为已经使她动摇了吗?那自己岂不是成了最可笑的那个了?
“既然千方百计地想要摆月兑他的纠缠,那还留着他送的花干什么?”文天朗已经沉下了脸,声音也带了令人闻之生寒的冷冽。
“拜托,花是无罪的好么?”桑树白了他一眼,回到自己位置上重新把花放好,再次准备工作。
真是的,她最讨厌认真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了!
可是,有的人却不打算放过她。
她的下巴被文天朗捏住,她被迫抬头与他对视。
“告诉我,你真的只是因为喜欢这花?嗯?”文天朗的星眸直视着她的美眸,他似乎越來越搞不懂这个女人了。
桑树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听着文天朗霸道的语气,心想这个男人真的是不可理喻,跟一束花较什么劲儿!
她把头用力一甩,从文天朗的魔爪中解月兑了出來。
“文天朗,你犯蛇精病了吧?”桑树沒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开始工作。
蛇精病?这是什么病?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在骂他。
文天朗顿时觉得胸中有熊熊怒火在翻滚,似乎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他真的对这个女人太纵容了吧?要不然她怎么敢这么嚣张?想他堂堂文氏掌门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
“嘭”的一声响,桑树吓得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原來是文天朗一拳砸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干什么呀你?真的是蛇精病犯了吧?”桑树抚着胸口,忍不住冲他吼道。
他的脸色黑得吓人,周身都被冷空气环绕着,冻得桑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如果她知道他此刻正怒火中烧,一定会怀疑他这样冷热交替会不会把他自己弄病了。
“女人,看來我真的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嗯?”文天朗的声音低沉冷戾,星眸已经危险地眯起了。
桑树终于有点害怕了,这才是真生的文天朗吧?那个于她來说,恶魔一般的存在。
恐怕她将來就算真的摆月兑了穆之轩,也会落入他的狼爪吧?他说过,她欠他的,所以他不可能放过自己。当初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稀里糊涂地答应他的条件,还跟他签了什么破协议!
“文总,请不要激动!我错了!我错了!”桑树考虑了一下眼前的情势,最后决定还是适当示弱比较好,毕竟这不是什么原则上的大问題。
通过跟文天朗这么久的相处,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当他犯蛇精病的时候,一定要顺毛捋,要不然自己会很惨的。
文天朗沒想到桑树居然跟他服软了,本來他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她炸毛的话,他好好地收拾收拾她的,这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错哪儿了?”他只好顺嘴接下去,语气还是一样的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