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暄漪看着那耀眼夺目的钻石项链,很是喜欢,可是看着站在厉熠身边笑颜如花的唐茉莉,心中只觉得被什么绞着一般,胸中闷的难受着,她死死的掐着自己中奖的入场卷,抿着嘴,像跟谁生气一样,就是不肯走上台去。
她在这边犯倔的不肯上台领奖,台上的主持人是不敢让总裁大人久等的,吆喝着又喊了三遍,见沒人上去领奖,认为是中奖者不在现场,算作自动放弃,又抽出一个号码,中将人走上台。
厉熠一直站在唐茉莉身边,颁奖的时候,由厉熠亲自把那套钻石项链戴到唐茉莉的脖颈上,在一阵掌声中,台下有几个胆大有能力的员工叫了几声好,顺便说了两句笑话。
唐茉莉看了一眼厉熠,便笑了起來,嘴角的笑意仿佛要溢到心里面去。
“厉总,你好帅啊!”
“唐总,你好美啊!”
“才子佳人!”
“珠联璧合!”
下面的员工碍于厉熠的威严,不敢闹的太露骨,但是喊出的话还是让所有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厉熠平日里跟下面人都是很有距离感的,但今天好似心情很好,脾气也好,在众人的起哄笑闹声中,一直是面带温和的笑,时不时的转头看向唐茉莉。
唐茉莉脸色绯红,不知道对厉熠说了些什么,一副小女儿的姿态。
灯光交错,音乐轻柔,倪暄漪的心混乱无比,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了。『**言*情**』
她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脚就给生根了一样,无法移动,更不能移开脚步的是,主宾台上的那道长身玉立的身影。
让倪暄漪揪心的笑闹场面终于结束了,接下來大家去了宴会大厅,开始吃饭。
倪暄漪和自己的同事们坐在一起,他们的桌子在厉熠的主桌斜后方,虽然隔着有一段距离,但她还是清晰的看见唐茉莉坐在厉熠的主桌上。
桌上众人还在议论着那个沒有上台领奖的人,倪暄漪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时不时的往厉熠那边看上一眼。
宴会开始后,厉熠开始到下面给员工们敬酒,唐茉莉竟然也跟在他身后,陪着他一起给员工们敬酒。
倪暄漪本來想无论怎样,有机会多见厉熠的时候,就要珍惜眼前,多看他几眼,但是看着他们两个人举着酒杯,并肩而立,如同新婚的夫妻给客人敬酒一样的情形,她再也坐不住了。
她从宴会大厅逃了出來,夜风从风衣的缝隙不断灌入,虽然这里地处南方,但冬天夜晚的冷风,已能让人感受到冰凉寒意。
倪暄漪用力的拍了拍脸,双手紧紧环住自己,抬头看向四周,因为到了年底,大街小巷格外都被布置起來,马路两侧霓虹闪烁,长街流光溢彩。
她心里一阵揪疼,这座生活了快四年的城市,对她來说是那么陌生,她依然还是不属于这里。
倪暄漪不想回宿舍,这个时候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更显冷清寂寞,她干脆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闲逛了很久,冷了就进到百货里走走,随后又会來到大街上。
她走走停停,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才回到宿舍楼下,意外的在楼下看见了厉安的耀眼的豪车。
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倪暄漪疑惑的皱起眉头,后面的车窗落下,露出厉熠英俊的脸,“萱萱,上车,我开自己的车來怕被员工们认出來,对你影响不好。”
倪暄漪沒想到厉熠会坐在车上,有些机械的上了车子,厉熠的脸带着酒后的红晕,身上都有着淡淡的红酒的味道,看着倪暄漪,目光深邃,如火如炬,“今的晚宴你怎么沒参加?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厉熠的声音有些特别的严厉,快四年來,他这样跟倪暄漪说话的语气好像是第一次。
倪暄漪心里突然觉得难受起來,又觉得累,于是轻轻的回答:“我不喜欢那样的晚宴,太吵闹了,刚刚我自己去看了场电影。”
厉熠看着倪暄漪纤细的侧影,有一些了悟,又仿佛有一些怜惜,轻声的叹了口气,“
马上要到新年了,公司也放假了,你來家里过年吧!”
倪暄漪在这个城市过了三个新年了,第一年是在厉熠家里过的,第二年是跟丛蕾和纪燕一起过的,第三年也是在厉熠家里过的,今年去厉熠家过年,也算是正常的。
可是她突然想起了唐茉莉,心里生出一种怒气,对着厉熠说:“不了,厉熠哥哥,我今年回家过年。”
“回家过年?”厉熠好像有些听不懂一样,皱起了眉头。
“对,回家,回我自己的家,你忘了我也是有家的吗!”倪暄漪说到这里,加重了一下语气。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厉熠耍脾气,更不明白自己是哪里來的勇气,她一直是那样的敬畏厉熠,一直都在极力的讨好她,而厉熠其实并沒有招惹到她,他一直把他的角色扮演的很好,只是她自己心中有怨愤而以。
厉熠沒有说话,他神色虽然如常,但是薄薄的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眼神越來越凛冽。
倪暄漪看着这样的厉熠,心中有些惧意,可她却生出一种豁出去的勇气,固执的不肯再说什么。
厉熠看着倪暄漪凄惶的小脸,有些微红的眼睛,一双眼睛下面的青色显露无遗,看样子是很累的,连带着皮肤状态也不好了,向來光滑的下颌冒出两粒浅红色的痘痘。
他慢慢的平复了一下情绪,他伸出手抚上倪暄漪头,扒开附在她脸上的碎,轻声的说:“你家里已经沒有亲人了,那边的情况太复杂,不是很安全,我想你还是不要回去了,我今年过年可以在家休息些日子,我带你和厉安出去玩玩吧!”
倪暄漪听了厉熠话,心里一软,将头扭向一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水。
她多想每天和厉熠呆在一起,永远都不分离,她多想马上点头答应下來,可是心中的悲愤还有残留,让她哽着声音说道:“我已经出來三年了,爷爷和爸爸妈妈定然都想我,我该回去看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