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耿清风现在在哪?只要…忘尘小心!”冯世迁稍微冷静了下来,正要问出耿清风的下落,却在这时,风起云涌,眼前天正派弟子竟然瞬间如黑影闪过一般,冯世迁一愣,立马向身后不会武功的白忘尘等人看去,却不料!
“世迁!”冯世迁用的速度,尽力量地向白忘尘而去,此时她的心就好像被掉在了高空,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一般。生怕白忘尘受到一丝伤害。
“景哥哥!”不过是瞬间,场面混乱出奇,但每个人都在这混乱的瞬间看得一清二楚!冯世迁毫无顾忌地冲向了白忘尘,而南宫景竟义无反顾地挡在了冯世迁的身前。而最让大家意外的是…
“淼渺!”
“淼渺!”
南宫景和冯世迁同时开口喊到,只见苗淼渺肩上流着血,那一把长剑,连带着苗淼渺的血液,抽离。空气中的血腥味更加浓稠,时间好似停止,只有那鲜血四溅,被春风卷走,留在每一个人的眼中。
“淼渺!淼渺你醒醒,撑住,朕带你回皇宫,找御医,你撑住!”南宫景紧抱着苗淼渺的身子,喊着,很是焦急。
“御医…忘尘,忘尘快!”冯世迁在一旁拉着苗淼渺的手,红着眼眶,泪水低落在苗淼渺的手背上。
苗淼渺很是虚弱地看着冯世迁,牵强地扯起笑容,又看着南宫景,笑着,满是苦涩:“世迁姐姐说的没错,明天和意外不知道是谁会先来。我一直都敢说,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真的好喜欢你。”七个字,在南宫景的耳里,脑海里,一直到他的心里。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感觉,他不敢看着苗淼渺,更不敢看着冯世迁。
白忘尘在南宫景的帮助下将苗淼渺平放在草地上,女敕绿的叶面沾染着浓稠的血液。厮杀,兵器,狂风,一切都在肆虐地进行着,但每个人的内心,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丝的声音。
苗淼渺中剑的前一刻,南宫景是奔着冯世迁去的。是奔着冯世迁去的…
“哼,给我上!”在众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罗雨挥剑对身后的部下命令到。这是她最好的机会,也是冯世迁等人无心反抗的时候。
罗雨满是嘲讽地看着冯世迁,罗兰的死,她终于报了。眼见天正派就要将冯世迁等人团团包围。
风起,雾起。凭空出现的一阵白烟,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也让冯世迁等人回了神。这个场合似曾相识,众人都警惕了起来。
“你!…”一片混沌之中,只听见罗雨的声音伴随着兵器落地的声响。白雾渐渐散去,只见一身着黄袍男子,手中长剑散发出金闪闪的光芒,而长剑对着的人,正是罗雨。
“小妮子,想成大气,就别玩阴招。”沉稳一声,满是威严。而光看着此人的背影,冯世迁等人便一眼就认了出来:“何常青?!”
见那人转头,对着冯世迁一笑,捋着他的胡须并没有说话。而他便是恒岩派独孤求败的何常青,兼解倾遥的师父。
罗雨紧皱着眉头,千算万算竟没料想到何常青的出现。愤愤地看着冯世迁,忍下这口气,对其余人说到:“走!”
天正派弟子离去后,何常青便收起长剑,向冯世迁而去问到:“丫头,没事吧?”
“能没事么,现在才出现。”巫炎在一旁没好气地说到。想起出发前解倾遥说的话,什么帮忙,结果到这个时候才出现。
何常青一听,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要解释,却被冯世迁打断:“行了,我是没事,但是…”冯世迁说完看向了正在忙碌地为苗淼渺包扎伤口的白忘尘,很是担忧。
“世迁,剑上有毒。”白忘尘草草为苗淼渺清理了伤口,包扎了下。擦了擦汗水看着冯世迁说到。
“…”冯世迁皱眉,看着已经昏迷的苗淼渺说到,“去客栈。”
“回皇宫。”一旁的南宫景淡淡的说到,但还是掩盖不住他的担心。
“这里离赤耀城太远。”丘令羽很是无情地否决了南宫景的决定,看着冯世迁说到,“朱迈城就在前头不远,启程吧。”
冯世迁点了点头,众人正打算继续向朱迈城而去,冯世迁的手腕却被南宫景紧紧抓住。
“朕的皇宫有最好的药材。”南宫景并没有抬头看着冯世迁,声音很轻,好像在请求冯世迁能够同意他说的话一般。
冯世迁一愣,把目光投向了白忘尘,现在也只有白忘尘最了解苗淼渺的伤势,也只有他的话最让大家信服。
“一天,这毒只能撑一天。”白忘尘低头看了眼苗淼渺,对大家说到。
“是我害了淼渺。”冯世迁满是心疼地看着苗淼渺,叹了口气说到。
白忘尘拍了拍冯世迁的肩膀,其实他心里也过意不去:“这剑本该是冲着我来的。”
“这事本因我而起,而这里只有我百毒不侵。”冯世迁很是伤感地说到,满是自责。
“如果快马加鞭,还是有机会赶到。好的药材对苗姑娘还是好的。”段久年打断了冯世迁的话,也开口为南宫景说话,但也确实,谁不想用最好的药材救苗淼渺?只要在有限的时间到达,加上白忘尘的医术,苗淼渺定会痊愈。
“丫头,耿清风的事?”一旁的何常青忍不住开口说到。
原本就不满南宫景的丘令羽,也帮着何常青说着:“世迁,这事不能耽误了。”
“淼渺的伤也不能耽误。前辈,这次多谢相救。回皇宫。”冯世迁草草地向何常青言谢,便转身帮忙整理残局。
“丫头,既然我已经答应遥儿要保护你,那么这次也让老夫同行吧。”面对冯世迁的冷漠,何常青还是上前对冯世迁说到,很是友好。
冯世迁看着何常青,虽然觉得好像哪里有些奇怪,但现在最重要的便是苗淼渺的伤。便不再多想,默认了何常青的留下。
当晚。
冯世迁等人及时赶回了南国皇宫。白忘尘正在南国御医的配合下,在御医馆为苗淼渺治伤。
其余人都在大厅内,等待着消息。
“你说耿清风回解国了?”冯世迁激动地起身,很是诧异地看着何常青问到。她万万没有想到,南国之行因冷伯恩的干扰,苗淼渺的失踪,段久年的离去,沈屿的到来,变得一团糟。
当解决完一切,回过神来,耿清风已经出关回解国。是什么感觉?遗憾,又带着点庆幸。冯世迁在心中咒骂着自己,心里竟然会暗自想着耿清风。默默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何常青并没有发觉冯世迁的都不对劲,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有些无奈:“老夫早已经想到耿清风那老家伙定会阻拦你们,所以我一直在暗中查着耿清风闭关的地方。谁知老家伙走火入魔,老夫也不是他的对手。”说完何常青模了模他的胡须,一脸的惋惜。
“结果什么都没有做成。”冯世迁叹了口气,所有的初衷,到此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还是不够,她的能力还是不够。她想要保护魔教,想要杀了耿清风,不能…在分心了!
“也不算什么都没有做成。”何常青捋了捋他的胡须,看着冯世迁,满是和蔼,“虽说冷伯恩和残月阻挡了你们寻找耿清风的步伐,但你们也已经解决了不是么?”
何常青的话让冯世迁怎么也笑不起来。解决了吗?冯世迁下意识地看向了郁竹和冷渺雨,却恰好对上了他们的目光。郁竹和冷渺雨两人一愣,都对着冯世迁微笑着,但冯世迁能感觉到,那微笑是多么的苦涩。
“前辈,你可知道沈屿…呃…残月背后的人是谁?”冯世迁双眸有些暗淡,看着耿清风,心里却暗自觉得悲伤。沈屿的笑容如今还在她的脑海中,冯世迁还是不能释怀,没能够让郁竹和沈屿兄弟俩相认。
何常青看着冯世迁,那笑容好像有另一番味道,假装不禁意地看了眼段久年,淡淡一言:“你要问的,怕是残阳吧?”
痛。
每个人的胸口都好似被针扎了一般,都低着头,不敢看着冯世迁。冯世迁有些意外何常青的话,微微张嘴,愣在原地,久久才开口说到:“有何区别?”有区别吗,冯世迁心中也没有答案,只是此时的她也算是无念无想,原来,可以这么倘然地不去想他了。
冯世迁一语,却没法让人心安。这算是撇清了和残阳的关系,还是…默认?
没有人问,谁都不想知道答案,宁可自己心中独自煎熬,也不想接受那最坏的结果。何常青嘴角上扬,似乎对冯世迁的答案很是满意,拿着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现在,老夫还不能告诉你。至少,这个答案不是你想要的。”
“是吗?还有什么答案会比现在这样更不能让我接受。”冯世迁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轻得还没入了其他人的耳,便被晚风带走。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谁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