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暝投出去的眼光不多,也不过是一眼而已,而那扇门也在这一眼的时间里面关闭的果断。
店长带着她推开了另外的一扇门,而推开那扇门,又是另外的一种景象,这间房间全部是中式的古朴,和陈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从桌子至椅子全部是黄花梨的料子,这间房间应该是外公周定邦的杰作,在周梦然看过的那本手札中,外祖母记录祖父喜欢中式的古朴,而外祖母则偏爱西式的奢华,也因为她赚钱手段了得,否则还真的没有办法实现她奢侈的想法,而在刚刚的房间装饰上,陈初暝也开始感受到了她这位外祖母偏爱的奢华到了何种程度。
店长原本以为陈初暝是来变卖首饰的,可是当他看到陈初暝拿出的那张泛黄的“古图纸”中的花样惊愣住了,甚至已经忘记了带陈初暝上楼来的目的。只是当他还想细看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张纸只是半张。
“这位小姐,这张纸不完整。”舒易问道。这是明显的事情。
“另半张收起来了,如果把整张纸都拿出来,你脑子厉害一些,全部记住了花样复制下来还要我这张图纸做什么?”陈初暝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
“这张图纸我们聚宝楼可以收,小姐您开个价。”舒易立马拍板决定。
“对不起,我母亲说了一定要亲手交给聚宝楼的主人罗绮老板手上。”陈初暝故作无奈摇了摇头。
“我是聚宝楼的员工,你已经来到聚宝楼,为什么非要见到老板呢?你母亲大概不知道我们老板日理万机。”舒易妄想说服陈初暝道。以他在聚宝楼多年的经验很明白这张图纸的价值,如果没有拿下,老板还不会怪他?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母亲说过现在外面坏人太多,她说一定要亲手交到罗老板的手中。”陈初暝依旧执着。她也很想直报自己的姓名达到目的,但是上回来聚宝楼认亲依旧记忆犹新,开没有开口就,被这里的员工嘲笑,虽然上回来没有见到这位店长,但是她不能冒这个险。
“这位小姐,要不这样,您开一下价格,先把这半张图纸卖给我,我拿给老板看,如果老板说行一定会亲自见您的。”店员退了一步道。
陈初暝摇一摇头,“听说聚宝楼的画工可厉害了,少边缺角的古图研究一下就能修复出来,何况是我如此简单的一张古图,我将半张卖给你们,你们没有多久就能修复,那我岂不是亏大了?”陈初暝坚决的摇摇头。开玩笑,万一被画工修复出来去邀功她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根据手札记载,在聚宝楼,有三个老画工,都是极其厉害的角色,为聚宝楼已经工作了几代人。当年能将表哥周霖赶出去,聚宝楼的老师傅功不可没,不过他们的下代就没有几人有骨气,其中一个画工的儿子在知道陈初暝被送给敌国的人后居然还夜闯到她的房间企图侮辱,最后被陈初暝用枪打死。而那位老画工也因为此事和她离心,最后也成为逼死她中的一员。这些都是陈初暝的手札中所留。
“小姐其实我们买下图纸将钱给您,见不见我们老板不是都一样吗?”舒易无奈了,还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小孩,这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我母亲说了一定要见到罗老板才卖。”陈初暝收起了图案,再次说道。谈判好像回到了最初。
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舒易知道再说也没有用了,只能用记忆画一幅类似的图案让老板自己定夺了。留下了联系方式,陈初暝就离开了聚宝楼。
晚上九点,正是聚宝楼关门的时候,这时一辆宝蓝色的小轿车停在了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名气质高贵,妆面精致,细眉红唇,身材高挑的女子,女子的身上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天鹅绒的短袖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灰色的毛绒短外套,而在外套上一枚天鹅形状的钻石胸针尤其的亮眼。
脚上穿着一双拥有印度民族风格设计,柔软的绒面,内里是真皮,华贵的金色配上深紫的高雅细高跟。
“老板!”
这名高贵的妇人一进门,店员就叫道。
“嗯,时间到了你们下班吧!”话完就上楼去,没有过多久,二楼奢华的厅里站了好几个人。
罗绮翻看着近一个月的店内经营报表,一边翻看,一边听着店里四名店长的轮番报告,聚宝楼实行的是轮班制,楼下两名店长,而二楼接待贵宾的又是另外的两名店长。
“邬家的夫人月初买去的一套《蓝光》,月中的时候说是发现项链的挂钩容易松月兑,来换了一只鸽子蛋钻戒回去,不过师傅说这个挂钩是人为做松的,我还是给邬太太换了。”二楼服务的店长左倾语道。
“我们店里那套《极致**》红宝石项链是邬老板买去的吧!应该是邬极光将那套项链买去送了新进门的六姨太,大太太就觉得《蓝光》压不住场,索性买了只鸽子蛋回去。”罗绮笑着猜测出邬家大小老婆的斗法。
“老板真是目光独具,我们店里那套《极致**》是邬老板带着六姨太来选购的。”另外一名二楼的店长梅蕊笑眯眯的说道。
“倾语,做的不错,像是这样的情况不论项链是不是顾客故意弄松来换,我们一定要让顾客满意,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换一个项链的钩子而已,销售出一只鸽子蛋,价格更加高昂,而顾客方面她觉得带了半个月的新项链,贴点钱又换了一只鸽子蛋心里极度高兴,还觉得占了便宜,又压了小妾的场。这样的人情我们店里还是要做的。这次的事情处理妥当,奖一百元奖金。”罗绮看报表看的很快,因为对店里的东西了如指掌。
很快前面三个店长都报告完事情,轮到了舒易这里,原本他想要将中午那张图纸的事情和罗绮报告一番,在他张口的时候他看到一边的一名十六岁的少年对他摇了摇头。目光中还有着警告的成分,叹了一口气,最终舒易没有将那张图纸的事情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