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你说我们”我话还没有说完,二伯出了个噤声的手势。忽然我便收到一条短信。“短信说”我一看只有三个字,我看了二伯一眼,便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我有意无意的看了下四周便给二伯发道:“二伯,我们去南方发掘,是不是乱了规矩,如果让那些土夫子知道了恐怕不好说啊?”
但是不一会发送报告显示发送失败,我看了下手机,竟然没有了信号。本以为是手机坏了,转眼便看到了车外连绵起伏的大山。我想我们应该快到了,也就没有再去问二伯。
我看了下和二伯一起来的那两个人,他俩正在睡觉。两个人我都认识,一个是二伯的老伙计叫顺子,另一个叫小马。其实小马不小并且“身材”很好。但是他说他这是加宽版的小马哥。看着胖子的口水都流了下来,真不知道他怎么会睡得这么安心。
正当我回头时,忽然觉得一个人的眼光对我一闪而过。这种闪不同于人们常说的瞥,瞥的目的性太强。刚才给我的感觉就是用眼的余光来看的,虽直视的不是我,让我有这种情绪的原因是我和他的位置,还有他的行为。
这次因为种种原因我们不得不坐大巴,虽然是卧铺的,但是我们是在高速路口上的,并不是在站里面买的票毕竟过安检还要费些周折。
他在我的斜上铺,这并没有什么,只是他一直在打电话,并且总是面对着我的上铺。一般人打电话是不会这样的,人总是有一种隐私归避性,也就是人们打电话总是面对无人区。更重要的是他的电话是卫星的?也许是我想多了。
夕阳渐渐落在山头,映在车里面特别红火。“快到服务区了,大家赶紧吃饭,最后一夜了明天我们就到站了”司机的声音终于把人们从睡梦中唤醒,同时也唤起了“味道”。
“哬胖爷正和周公开会呢,马上就洗桑拿了就被吵醒了,做梦没罪吧?”我听着这嘟囔的声音就知道是胖子醒了。我回头看着正在揉眼的胖子说道:“做梦没罪,打呼噜就有罪了。还周公开会,还洗桑拿,看看外面跳下去洗爽你。”
胖子向窗外看去“哟呵,拉可多大峡谷和九里十八弯的重叠版啊。”
我无奈的的笑着说道:“拉可多?你拉多少能拉出这么多山啊。赶紧准备下车吃饭了,我看你就能吃可多吧。”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我那是特别能吃苦,只不过刚做到前四个字而已。”胖子边说边穿着他的臭鞋。我知道胖子的脾性就是喜欢扯皮,也没和他说再多。
我们下了车,到这个最后一站的服务站。我下车首先去了厕所,一路的颠簸也没敢喝太多水还是去了次毕竟还有一夜的时间要走。出来时被一个人撞了下,“对不起…”那人赶紧说道。我一看竟是我在车上觉得那个奇怪的打电话人。
我不在意的摆了下手,正要走忽然被他拉住了,我愣了下,想发火。
“抱歉啊,小哥,能不能借下火?”那人满脸堆笑者给我递烟边说道。
我虽对他没什么好感,但也没什么可拒绝的,便把火机给他了。他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下,点着火说声谢谢便立即往厕所转去,我想应该是拉的吧。
服务区虽然不大还是一应俱全的,我和二伯他们在自助餐厅吃了起来。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胃口,一来是车里面的味道太难闻了,二来这次去四川下地难免有些忐忑。
“去把司机叫来”二伯对着顺子说道。顺子没有问为什么便出去了。其实我很少见有人问二伯为什么,二伯给我的感觉是一种特别顽固而又时常冷冽的人。虽然二伯顽固,但是到最后他往往顽固的有价值。也许这不叫顽固。
记得小时候听别人说,二伯为了救几个困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墓中的几个伙计,赶在警察到来之前独自一人去救了他们,为此二伯也因受到强碱机关差点也交代里面。也正是这样,不管是信誉度,还是能力二伯的喇嘛头坐的稳稳地。
不一会顺子便领着司机来了,“呵呵,老板找我?”司机进来便开口说道。看来顺子已经做过工作了。看着扔进人海中也不会再看一眼的司机,真猜不出来二伯找他有什么话说。
二伯给了司机一颗烟便问道:“师傅怎么称呼?”司机点起烟大咧咧的说道:“我姓赵,叫我老赵就行。”
“赵师傅,有话我就直说了,到半夜的时候我们会下车,麻烦行个方便。”二伯说着便把一个信封推到他面前。
“这……”司机本想说些什么。看来顺子也只是交代他说话客气一点而已。
“这没什么,我们没做过你的车就行了”二伯看着司机说道。
司机走了以后,二伯又吩咐顺子去买了些食物。刚才听二伯的意思是我们竟然要在半夜下车而且还是高速路上,我不由的问二伯“我们不是要到车站下么?不是有人接应么?”二伯看了我一眼说道:“情况变了,我们被盯上了,不过不用担心,快到了。”
上了车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听了二伯刚才说的,不自觉的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全车的人都在盯着我。倒是胖子和顺子挺放心躺下又睡了。“睡会吧,一会有的忙了。”我转头看着二伯本想问他怎么办,但是二伯说了一句也假寐了起来。
人就是一种安逸的动物,虽然知道有危险,可我还是不自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推搡我,我张开眼刚要说话,顺子给了我个噤声的手势,便做了个下车的手势。这时候我才清醒过来,我们要下车了,忽然有种感觉,外面没有车上安全,但事实告诉我别无选择。
下了车后才发现,车是停在了紧急通道上。我们刚下车,车便开走了。看着路灯下的高速,空旷的恐惧感扑面而来,竟然有种想见到交警的心理。我想要是二伯知道我这种心理会不会直接把我从高速上扔下去。
“二爷,好了我们走吧。”我听到顺子的声音便转过身走了去。我走到他身边一看竟然是绳索,还是一个很危险的绳索。因为绳子的一头系的不是高速边上的栏杆,而是系在我们用来取土的螺旋钢管上,螺旋钢管竖着挡在高速路边上的栏杆上。绳子的另一端垂向漆黑的高速路下方。
顺子打着手电首先下去了,不一会下面的手电向上亮了几下,意思是到底了,接着便是二伯下去了。这种固定方式的绳索最后下的人最危险,因为只要上边有人还是可以固定着钢管不滑动。当然我虽然不是最后,但是还是心里非常忐忑。
我开始向下滑降,说是滑降其实全部的重量都坠在了手臂上,并且下边晃动的厉害,幸好顺子在下面把绳子绷紧了,顺子向上给我打着手电,我才隐约觉得竟有十几米高。下到半路手臂开始支撑不住了,这样下去会摔下去的。
正当我体力不支时,忽然听到了警笛声,我本以为是过往的警车但是越听声音越不对,因为警车和交通车的笛声是不一样的,交通的笛声要比警车的低沉。正当我想向下问的时候,灯光一错我看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心里猛地一颤,因为那双眼睛的地方并不是二伯他们在的地方。正当我想告诉顺子时,下面的灯光忽然灭了。
我心里乱的很,不知道是不是下面出事了,但是接着便听到顺子的声音:“快下来!”
果然是交通警察。我正想告诉他们我不行了,忽然绳子一重,我向上一看一个黑影很快的向我滑来。“用脚盘着绳子下,快下!这辈子警察都没逮到过我可不想被一个小小的交警干掉。”我一听就知道是胖子的声音。
我正向下下,可是手臂真的没力气了。“顺子,把绳子松开。”胖子看我下的慢忽然向下说道。我说:“你想让我摔下去啊!”胖子马上说道:“快用脚盘着绳子下。”
我马上用脚盘着绳子向下下,果然手臂松多了,一会便下了下来,刚站稳腿还在打哆嗦胖子就落到了我身边。想着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啊。
忽然顺子拉着我向桥下跑去,我边跑边回头看胖子,只见胖子把绳子向上一甩,从上面掉下个黑色的东西。这时我才明白最危险的方法往往最有效。
胖子刚跑到桥下,一道强光便射了下来。警笛声也停了下来,我心想总不会下来吧。
正当我们大气也不敢喘时,从上面有掉下来了什么东西,借着从上面射下来的强光我一看,竟然是他妈的软梯。
不至于吧,正当我吃惊时,二伯拍了下我示意赶紧走。
我们在桥下跑了几百米,向后一看看不见灯光时便向右转出桥下跑了起来。幸亏我没有夜盲症,模黑的跑了不知多久,身上被灌木拉得生疼。
正当我想说停下歇会时,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吹了口气似得,我一个蹴趔差点没摔倒,但是在后面的胖子一下子把我真的撞了,“哎呦,压死我了,你个死胖子快起来!”我实在喘不过来气了,努力的说道。胖子马上站了起来,“怎么了?刚才不是跑的好好的么?想叠罗汉说一下”
“你能不能减减肥,真不知道二伯怎么会把你带来。”我瞪着眼说道虽然他可能看不到。
“胖爷这是富态,你不懂,楞着干什么赶紧走啊”胖子不以为意的说着便要走。
我忽然想到了刚才的眼睛,也马上跟了上去。不一会前面的二伯他们停了下来,我问怎么了?
顺子说:“休息下吧,估计交警查不到什么已经走了。”我马上颓废似得坐在了地上,这是二伯便打开了手电,叫顺子拿出食物我们大家吃点。
不一会胖子便隆起了火,围绕着火堆总算有了点安全感。
“老祖先的方法就是有用,要是有个野味更好了,不知道老祖先烤野猪放孜然不。”胖子边隆火边说道。
“还野猪,这深山野林的出来个豹子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顺子吃着东西看看火说道。
“胖爷我有枪!”胖子马上挺着腰板的说道。的确胖子是有把枪而且看着生锈的外表我真怕它爆膛。
正当我想说他时,我闻到了一股臭味,“胖爷咱们能不能文明点,都在吃东西呢!你放屁能不能提醒下。”我对着胖子说道。“胡说,胖爷我是那种人么?胖爷的肠胃很健康的。”胖子吃着鸡腿满嘴是油的说着。
“不对,这味不是屁臭。”顺子好像也闻到了。
“看吧,我就说胖爷的屁是不臭的吧,还是有好鼻子的人。”胖子得意的说道。
我看向二伯想问他闻到没有,只见二伯拔出匕首已经警惕的站了起来。顺子看到二伯这样马上也站了起来,问道:“二爷,怎么了?”
我二伯摆了摆手让他不要说话,并且说道“是尸臭味。”
说着二伯打着手电开始向四周走去,顺子和胖子也找了起来。忽然听到了胖子的叫声,我们马上跑了过去,只见胖子扶着树正在呕吐。我拍着他的背问他怎么回事,胖子说不出来话,只是用手向背后的草丛指了指。二伯和顺子马上去拨开草丛,我一转身从他俩的身缝中看到一张已经腐烂的死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