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刑。
可是他来干嘛?找她谈心?还是怎么着?
不过赵刑显然没什么心思与秦羊在这里耗着,他随便往左边指了指,指了彼尔道上的一间咖啡店。但或许是夕阳下的阳光不够猛烈的缘故,赵刑这时的眼睛被隐藏在阴影之下,配上他此时紧抿着的嘴唇,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去那边,我找你谈点事情。”
秦羊这就越加困惑了,但为了瞧瞧这家伙葫芦里卖的都是什么药,她还是装作大无畏的样子,欣然前往。
赵刑随便选的这间咖啡店,里面的装修是双人座,封闭式的,是个很适合秘密会谈的地方。然后他只是帮他们一人点了一杯果汁,并没有点咖啡,趁着果汁还没被端上来的当口,压低了声音问道:“刚刚那锯齿兽王呢?”
秦羊正颇感兴趣地看着咖啡店里的酒水单呢,毕竟她好像还没来过这里,然而冷不丁被赵刑这副特务接头的派头一唬,她的脑子也浆糊了。
“你问啥?”
“少装蒜。”赵刑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手指一划继续说道:“我不信你只是将那只锯齿兽王打跑了而已。”
“额、嘿嘿嘿……”秦羊心虚地笑啊心虚地笑。
要不怎么有人说赵刑是魔鬼教头呢?其实他们形容的并不是他斯巴达式的教育,也不是他这彪悍大汉的长相,而是在强调: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做得密不透风,天衣无缝的事情,赵刑其实全部都知道。
包括很多你的私人秘密,这是最让人讨厌的。
就比如秦羊,她现在立马有了一种自己被窥视的感觉。顿时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怎料赵刑又放了一枚炸弹:“它的尸体呢?”
大哥,你咋就这么笃定,我一定杀了锯齿兽王呢?
秦羊很郁闷地在心里想。
就算是这样,好吧,可是锯齿兽王的尸体都让她分解得一干二净,转手卖给系统了,你叫她这会儿怎么拿尸体给你?额不,还有那张丑不拉几的皮……
“尸体我没注意,杀完兽王的时候,就有另外一批锯齿兽冲了出来。我被逼着离开了那里,然后在刚消灭完那些小喽啰的时候,你们就来了。”秦羊摊摊手说道。干脆大方承认了自己就是捅死兽王的罪魁祸首。
不过,这谎话编的真心不错,看来自己还是很有急中生智的潜力~
赵刑“哦”了一声,但他用的并不是升调,所以对于他给予秦羊这番话的信任度有多高。也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被它的同族吃掉了也说不定。”秦羊又是一耸肩,提出了最有可能的猜测,见赵刑总算是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她便禁不住好奇心再问:“赵老师,你找我来难道就是为了兽王尸体的事情?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如果真是前者的话,你还能不能再无聊一些。她忙着呢。
赵刑捂着嘴假意咳嗽了两声,顺便将手掌搭在那蓬嚣张的胡子上,“你应该记得。后山前沿是不会有超出实力的动物出现的。”
“嗯,好像是有这么一个说法。”
“不是好像,这是校方的规定。多少年来,学校后山都遵循着这个规律,栖息在后半部分的变异动物是不会越界来到后山前沿的。这是我们内部成员日日夜夜坚守职位才换来的结果。”赵刑弹了弹手指。
秦羊却听得一愣:“那刚才是……”
“没错,或许是他们的监视出现错误了。”
服务员将果汁端了上来。赵刑很大方地给了她50贝克的小费,让她尽量不要使其他顾客来打扰他们。
待服务员小姐喜出望外地退回去之后,赵刑才拿出餐巾擦了擦手,并没有喝眼前的果汁,而是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从中捣鬼。”
秦羊忍不住咳了一声,差点没呛到喉咙,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啥?捣什么鬼?”
赵刑的嘴角抽了抽,估计他也觉得,如此说下去,能让秦羊将事情完全弄明白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甚至更少。所以他很果断地将双眼一沉,用上了命令的口吻:“你好好呆着,听我说完。”
“okok。”某妞也拿餐巾过来擦了擦嘴。
“这件事情我虽然只告诉你一个人,但今天的锯齿兽王,在场的人全部都看见了,所以我不敢保证你队里的伙伴会不会将事情转告被别人,但这件事真的不宜让太多不相干的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大哥,我不明白。
赵刑清了清喉咙:“以锯齿兽王的实力,它不应该出现在后山前沿,但现在它却出现了,这表明后山已经有变异动物越界的现象,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这真的只是因为监守人员的错误而造成的?我看未必,多少年过去了,负责后山监视工作的那群家伙从来没出过茬子。而且这锯齿兽王出现的时间很有些巧合。”
“啥巧合?”秦羊见赵刑突然顿了一会儿,忍不住就提醒道。
赵刑对秦羊的打断却并不在意,他挥了挥手,原来刚才他那是在叹气。“你还记不记得,校长他们是开学后一周才回校的。”
嗯嗯,介个她也觉得奇妙呢。
“然而,并不是开学后一周的开学典礼那天,所有内部人士就会全部到齐的,他们之中还有相当一部分地位比较特殊、实力较强的人,仍然待在外面世界,但他们总归是方池的,所以肯定会有回家的时候。而正巧的是,今天就是他们惯例回来的日子。”
“所以你怀疑是……”
“对,我怀疑这事就是那些家伙弄的,或许是出于恶作剧的心理,又或许是真的对谁下了杀心!”赵刑说到激动之处,却忍不住狠狠喝了一口果汁以泄愤。
秦羊咂咂嘴,看来赵刑这骚包,以前没少受“那些家伙”的欺负啊?看这小脸纠结的……
不过,赵刑话里的“杀心”倒是引起了秦羊的注意。想到这个词,她不便也想起了上周周比赛时的对手,沉默寡言,却阴狠毒辣的萧何。但她今周的周比赛玩了一回迟到,算是与能够和往日对手再一决高下的机会擦肩而过了。
咳、楼跑了,摆正。
秦羊托着下巴理顺了一下赵刑这些话的意思,后山负责监守工作的人员在工作上出现了错误?抑或是有某些人在暗中作梗?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而眼前的赵刑,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个只会大呼小叫的人,他之所以告诉自己这么多,肯定有着某些原因,某些或许比较莫名其妙的原因。
“那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呢?”
对啊,到底为啥呢。
赵刑语塞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叹,眼神纠结了半天,似乎又重新打量了秦羊一番,才道:“你肯定知道锯齿兽王的尸体。”
听听,这多笃定的语气。
秦羊装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睁着大眼睛静静与赵刑如鹰般的凌厉双眼对视,瞬间周围的气氛就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状态。
最后,在意识到自己与赵刑大眼瞪小眼的比赛第三次溃败之后,秦羊还是不得不妥协了:“没错,我就是知道的。”
顿时赵刑心里那个火啊,你丫一早说不就得了?非得我这么大费周章,加班容易么我!
不过表面上却是喜出望外,一直紧锁着的眉毛立马舒缓开来,赵刑的胡子动了动,这证明他刚才在笑:“尸体在哪里?我们必须将尸体拿去化验,如果能够从中找到一些异样的物质,就能对症下药了,或者还可以顺藤模瓜,直接模到那些讨人厌的家伙那里去。”
秦羊这就默了。
她该怎么回答,是直接说,锯齿兽王的尸体已经被她变卖,只剩下一张丑不拉几的皮了,还是将赵刑带到自己杀死兽王的地方,然后证明尸体真的被其他锯齿兽吃掉了?
而且,那张仅剩的皮虽然完整,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已经在被分解时经过了系统对其的洗涤,或许就算里面真有什么毒素,现在也是化验不出来的了。
所以在衡量了一番利弊之后,秦羊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当下她便将背后的小背包解了下来,以它为中转站,从系统背包拿出了那张丑不拉几的锯齿兽王皮。
“当时因为普通锯齿兽包围了过来,情况不容乐观,我只割下了兽王的这张皮。”秦羊毫不在意地将整张皮递给了赵刑。
赵刑见状,很是激动。在他看来,一张皮和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只要能够化验出里面的物质,就算是锯齿兽王的一根毛发也可以接受。
“咦?你处理得真不错啊。”但在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滑润感时,赵刑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随即他对秦羊这爱惹麻烦的问题条子也刮目相看起来。
秦羊很高调地一摆手说:“姐我以前练过的。”
赵刑实实在在地“切”了她一声,果然眼前这妞就算在各方面都极有天赋,但她这种莫名其妙,让人很想吐槽的性格依旧使他无语。
“嗯,那这张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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