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小豆子闹了许久,才想着自己出来许久,况且午膳也没用就闲逛,肚子也有些饿了。于是拜别了小摊主便回了王府。临走前小豆子一直说让她以后常来,有他在他可以让她不那么傻了,逗得轻灵失笑。
好容易回到王府,已是满头大汗,真真是因着不进食身体有些虚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大老远的就瞧见小富贵跑来,也不知他的眼怎么那么尖,还是因为他一直在等着她。
轻灵虚弱地应了声,随意问了一句“王爷可在?”,便听见一阵厚重沉闷的关门声。疑惑地看向书房门口,门紧紧闭着,像许久没有动过。这个院子先前除了方君宏,小富贵。就只有自己了,那方才的声音是自己的错觉?
“小富贵,刚才你可有听到关门的声音?”轻灵向着小富贵确认。
小富贵瘪嘴看向书房,怪里怪气说道:“小姐听错了吧,王爷怎么会开门呢?王爷忙得连用膳的时间也没有呢!”
经小富贵一说,轻灵倒是有些惊讶的,真的如此忙么?
“你没有再将饭菜端进去么?”
小富贵耸耸肩,无奈道:“我端进去了,王爷动也不动。正想着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呢,所以让厨房重新做了几道,结果王爷连看也不看一眼。”
轻灵想看个究竟,缓缓走到书房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小富贵就上前制止:“小姐,王爷办公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推门的动作就僵在半空,深深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无奈的离去。
书房内的方君宏屏气听着外面的动静,以为轻灵要进来,便拿起书卷装作认真办公的样子,谁想不一会儿外面有回归平静了。
方君宏气得将书重重拍在案桌上,愤愤道:“多嘴的小富贵。”于是又急忙走到门口,打开门时,只看到轻灵远远离去的背影。她的背影不似平时走路时的挺直,反而似累极了般,午膳时小富贵来报,说她出府了,也没有说去了哪里。知道她不在府中,方君宏连用膳的兴致也没有了,色香俱全的饭菜在他眼里变得索然无味。
直至轻灵的背影也消失了,方君宏才泄气地躺回软塌上。顺手模起软榻上的一个木雕,修长的手指慢慢抚模着。木雕刻成了一个人型,是一个窈窕少女的模样,少女的衣裙是时下最流行的百褶裙样式,腰间细细的褶皱,更显得少女身姿窈窕。三千青丝倾泻而下,瀑布一般。
方君宏抚模着少女瀑布般的长发,眼中尽是无奈。方君宏慢慢眯起眼,手下的木雕手感圆滑,已不像刚刚做成时的扎手。
木雕少女散发着一股异香,方君宏闻着这股淡淡的香味,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方君宏梦见了过去,梦里方君铭在他院子里的桃花树上躺着休息。银白的衣袍随着桃花瓣在风中纷飞,画中桃花,画中少年。只一眼,方君宏就觉得眼前景色梦幻美好。忽的一直纯白毛色的毛跳到少年身上,将少年惊醒。少年宠溺地抱起猫,扶着它的头,唤它的名字:“灵儿!”
当时他问道:“怎么给猫取了一个人名?”
少年温柔地笑了,回道:“我喜欢,便叫这个名字了。”
灵儿?世上还有个女孩儿叫灵儿。
画面转到车水马龙的街头,一个娇俏的少女皱着眉头看他。精致的小脸满是不耐,说着:没趣!
而后少女带着她的丫鬟悠悠地走了,少女坐上马车,踏着哒哒的马蹄声和咕噜咕噜的车轮声渐渐远去。奇怪的是,那车已汇成一个小小的点,他却依旧能看到,梦里少女回眸一笑,那一笑倾国倾城,也将他倾了进去。
紧接着画面又转到了一个客栈里,只看见一个男子高大的背影,男子的背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只听他低沉的声音:“你要照顾好她,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莫让她受了委屈,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今日我要你许下诺言,有朝一日若辜负今日诺言,必不得好报。”男子将声音压得更低,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方君宏今日在此立誓,必定尽我所能待辜轻灵好,绝不让她受委屈。若有违誓言,任你处置。”方君宏信誓旦旦立誓,才说完话,就隐隐听见一阵哭声,他顺着声音去寻,只见在一片废墟中,一个较弱的身影哭得肝肠寸断。
方君宏伸手去触碰,只抓道一股灰烬。放开手掌,灰烬漫天飞扬,整个视线都是黑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