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叫他名字,却也叫不出口。看清他的脸的瞬间,轻灵忽然觉得很委屈。她抬手抚上心脏,心跳竟缓慢得如同停止跳动一般。只有胸口处传来的疼痛提醒着自己,这不是梦里,他果真回来了!
此刻他就站在她面前。
她想触碰他的脸,却在伸手之前硬生生抑制了下来。眼泪已经在打转,却因为舍不得眨眼而囚困在眼眶里。就如同她对她的感情,再见到他那一刻已然复苏,却被困在心里。
不能说,不能说。近在眼前,伸手可触但是已经遥不可及了。轻灵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淡淡的问候道。
“嗯!”声音只余一丝颤抖,是不舍也是不甘。
嗯?你我五年后忽然的相遇,在这种荒芜的地点,只换来你一声冷淡的一句回应?他本想问是不是她有什么苦衷,是不是当年皇上真的将她许配他人了。然而,她这一句淡淡的“嗯”,让他不敢问了。
方君铭忍受不了这种磨人的陌生,这是要将他推出生命么?怎么可以陌生得让人心生绝望?
“灵儿,不该的,你不该忘了我的。”一把抱过轻灵,附身对着日思夜想的唇一吻,本想浅尝辄止,却一不可收拾。他不知魇足地品尝她的甜美,再多也不足以填补他内心的恐惧。
他的热情,引得轻灵羞红了脸,一时间忘了反应。方君铭的大手开始在轻灵身上探索,透过衣衫抚上了她的柔软。轻灵青涩的反应更是激他的冲动,他想了她五年,五年,绝对不是任何人都能独自承受过来的。这五年里,他几乎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母亲,独独想她最多,多少次都后悔自己不该因为和父母亲赌气而来到异国他乡,一错过,便是他与她的相隔千里。
忽然想起临行前薛佳凝和他玩笑说道:“说不定你心心念念的灵儿早已嫁给别人了呢。”
薛佳凝知道什么也说不定,难道她两年前送薛语嫣回国时就生了这样的事么?想到轻灵早就被别的人霸占,心中愁苦说不清道不明,方才忍住的清泪突地就做来作乱了,在眼眶任意徘徊。
忽的感觉身上一凉,轻灵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此时她已是衣衫半解的,两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卧倒在了草地上,若自己没推开他,那他们不就在这里做了苟且之事么?
抬起头与他的视线相对,他的眼睛赤红如染血,轻灵脸上烧得厉害,胡乱扣好扣子。不想方君铭伸了手把她扣好的又解开来,吓得她往后退。
方君铭大手一捞,便把她扣在怀里,惹来她全身僵硬,但手下也不曾停歇地将她的衣服重新整理好,“灵儿,别怕。”
轻灵挣扎的动作也随着他的话停了下来,他为她整理衣服,并没有刚才的失态了。
“为何不等我就成亲了?”声音沙哑压抑,方君铭觉得自己快暴怒了,这句话是斥责是痛心。他希望她能回答她没有成亲。只要她说,他就相信!
虽然是一句问话,却像一把利刃刺进她胸口一样疼。刚放松下来的身子又重新僵硬起来,还伴着极度压抑的颤抖。
感觉到她的异样,方君铭有些不忍心了。
他宁愿相信她是有苦衷的,不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多坚定不移,而是因为轻灵送给他亲手做桃花酥。以前的轻灵是何其娇贵,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他亲自下厨的情意不假。
方君铭不甘心,坚持不懈问道:“灵儿,五年前的桃花酥,不是你给的希望么?这几年只要想到你还在这里等我,我就更加想闯出一片天地,只为了证明我并不是一无是处。为了向我父母亲证明,也是为了向辜老爷证明我足可以配得上你,为何你不等我?”
轻灵听他说完一番话,早就泪如雨下。暗恨自己为何如此没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想要解释为何,也想告诉他爹爹·······
爹爹不在了,不在了!
轻灵咬着唇,但是还是止不住眼泪肆意流淌。
方君铭急了,也心疼了。抬手笨拙地将她的累拭去,然而刚拭去又有另一行泪接替着流淌下来,似怎么也止不住。手抚着她的脸只是不停擦拭着,然而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颈脖时,突然僵住了,眼睛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净白细女敕的颈脖。她的颈脖怎会是疤痕累累?
顿时如雷灌顶,脑中开了一道大大的疤痕,初见她时她只淡淡说了一句“嗯”。
不是她对他冷漠,不是她不想与他多说一句话了,而是,她不能说话了?
到底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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