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间,禹宁的额上,一丝丝的白光不断的涌进吊坠和书页,经过几天的输送,此刻的两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书页已经褪去了破旧与古朴,变得光华大盛,莹莹泛着神光,每一页的颜色都不同,有火红,青绿,土黄——彩色斑斓。
“嗡”
书页分开成一页一页,飘向空中,每一页都像一颗小小的太阳,耀人眼目。
发生什么事?
禹宁在入定中醒来,不明所以地盯着眼前那奇怪的书页。此时神光大盛的书页,上面的毛笔字开始褪去,最后变成了无字天书。书页光华耀眼,变得近乎朦胧起来。
透明朦胧的书页突生异变,十五页的纸张变成一道道彩光匹练,涌向脑海,一下便消失不见。禹宁瞬间从梦中惊醒,细细体味下,仿佛刚才那一切像是真的一般。
这么多股不明气息,就这么钻进了脑海,不会出事吧!
禹宁沉神细细感应。
“嗡”
突然间禹宁发现能看得见自己的识海。“咦,它什么时候进去的?”闭目沉神的禹宁发现,在丹田识海的中央,那本正不断五颜六色变幻着的入门功法正一张张地拆开,绕成一圈。每张纸都发出不同的神光,静立不动。
它们的中心,一个只有一条悬臂的光印,慢慢旋转着,淡淡白芒散出,被溢彩的纸张所吸收。
书页到底什么来路?还有自己的识海中为什么有一个奇怪的光印?
没有人为他解答!
书页发生异变不久,那吊坠也传出异动。吊坠上面的石块裂开,崩散,露出内里。
那是一个青色的宝石吊坠,上面青色气芒萦绕,十分好看。
青色光芒伸缩,不一会禹宁便发觉眼前之景开始扭曲改变。下一瞬,禹宁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空间。
空间四周金光璀璨,中央更是华光夺目。这是什么地方?禹宁惊讶,向中央走去,不断暗道。突然来到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让他措手不及。
走近中央时,耀眼的华光散去。禹宁往前看去,一个青袍老者,正端坐于中央,其发须皆白,神色超然,周围淡淡的霞光缭绕,身形有点虚幻,给禹宁一种神秘悠远的感觉。
“你是谁?”中央竟坐着个人,禹宁很惊讶。
“不想死的就别再前进,小家伙!”老者道,语气淡然。听到老者的话,禹宁脚步一停,不再前进。
老者继续道:“我身边有一个很厉害的封印阵法,对你不利!”说完后其周围一条条光纹现出,勾勒成复杂的图形。阵法延伸,刚好延伸到禹宁的脚边。只差一小步,便踏入阵中。禹宁冷汗直冒,这一切太过诡异与危险了。
青袍老者细细打量着禹宁,微微点头,道:“神魂强大,是块好料。”
“老人家,你是谁?”禹宁问道。
“我是谁你先不用管!”
突然,老者气势一变,须发飘飞,青衣猎猎,其身上青霞释放。青霞匹练如剑如刀,攻向阵法。受到老者的攻击,阵法嗡嗡作响,金光大盛,抵抗青霞。但青霞非常强大,不断消耗金光。最终阵法的一小角金光淡去,而青霞也只剩一小点。
那一小点青霞直奔禹宁而来,一下便没入禹宁体内。
禹宁亡魂皆冒,以为老者对自己下杀手。
光芒散去,老者神情淡然,嘴挂淡笑,道:“小家伙,不要慌,你的神魂异常强大,且有圣物护身,我杀不了你!况且我并没有恶意,只是留了一丝神念在你身上,这样我也能突破封印感知外界了。”
见自己无异样,禹宁才松了口气。
只见老者闭上眼,不知体会这什么!不一会老者便睁开,面带疑惑。道:“本象天成,为何会毫无修为!而且那本象好像被剥去了精气一样,一片死寂!”
老者再度闭眼,感应良久,突然双眼猛然睁开,眼冒精光,惊讶连连:“小家伙,你识海中那个光印怎么来的?”看着禹宁的眼光炽热。
原来那个护住他神识的,便是这个光印。
禹宁被那种眼神看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发现的。不过我爷爷说我出生那天天降瑞彩,我猜应该跟它有关系吧!”禹宁想了半天,觉得这个原因比较靠谱。
“天降瑞彩——”青衣老者呐呐自语,随后惊道:“识海里的书页——”
是了是了,那光印上有着一股连我都心悸,膜拜的气息。老者心道。
“老人家,那是什么东西啊?”禹宁问道,同时心惊,老者一感应,便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我绝大部分记忆被封印,现在暂时只能告诉你,它是能护住心神,温养精神的宝物,对你的修炼大有裨益。你也别急,我有神念在你身上,日后也能够修炼恢复了,自然有的是时间解释与你听。”老者道:“待我实力恢复,削弱封印,记忆便会醒转,或许会知道它是什么!”
“总之,它是一件不寻常的东西!至于如何的不寻常,就得靠你自己慢慢发掘了!”
“好吧!”听到老者的话语,禹宁只有先把疑惑压下心头。随后禹宁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雀跃,盯着老者,道:“前辈,既然你发现了我毫无修为,应该能帮我找出原因吧!”当务之急,便是恢复自己的修炼能力。
禹宁心潮澎湃,目不转睛的看着老者,想得到肯定的回答。那种憋屈的感觉他已经受够了,嘲讽,蔑视,还有那个决绝高傲的少女,激起了他内心的斗志,他想抗争,想变强。
感受着禹宁的心情,老者微微一笑,道:“你尝试着运功,我看看!”
听到老者的话,禹宁平复了一下心情,练脉期功籍运转。禹宁的神念进入了吊坠之中,外界,禹宁的身体盘坐,点点星元力涌进丹田。
星元力如往常一般,到达丹田处后,便消失不见。此时禹宁的上空,复杂的光纹一闪而逝。这种异变,被老者捕捉到了。
“追神夺元邪阵!”老者惊道,随后脸色冷沉了下来。
“什么?”禹宁不解,但他知道老者找到原因了。
“你被人下了邪阵!”老者眼芒凶狠:“这种邪阵,如跗骨之蛆悬于人的头顶,专门吸取人体里的星元力。这种邪阵来源久远,但老夫记得当年那个门派不是已经被众修士合力封杀了吗?想不到今日还能重现世间。”
禹宁心惊,原来自己的头顶,悬着这么一个凶阵,怪不得自己修为全无,原来全喂了这个邪阵。
“这种邪阵是两个同现,你头顶的是吸阵,专门吸取。还有一个收阵,用来接收。”老者解释道:“这是人为布置,所布之人定是站在对立面,相置你于死地的,你好好想一想吧!”
听到老者的话,禹宁怒气汹涌,双眼充血,是谁这么狠毒,让自己受害了十五年。暴怒的禹宁略为一想,冷冽的眼眸一眯:“难道是他们?”无论是谁,这笔账,都得好好算算。
“能把它破掉吗?”
“能!”老者说得斩钉截铁,神情轻松,但随即嘴角一裂,一股阴谋的笑意散发,对禹宁道:“小家伙,想不想连本带利收回来。”
“好到极!”两人相视一笑,阴谋隐现。
禹家另一边,一个豪华的院落。
“那个废材,修炼可真够勤奋的,我能感受到那澎湃的星元力。”一间暗屋内,禹鹤盘坐中央,头上一个复杂的阵法运转,这正是追神夺元邪阵的收阵。
“你二弟已经成功进入练脉期第七重境界了,这几天正修习一门高级武学,你这些天要好好利用阵法,提升实力。”
禹鹤旁边,一个身形魁梧,眼若铜铃的中年人开口道,此人便是禹鹤的父亲禹尚霸,说起来还是禹宁的亲叔父。
“对啊!鹤儿,这个阵,当初我和你爹是费了很大代价才请到外公家的一位神秘长老出手的,千万别浪费!”禹尚霸旁边,一个中年美妇开口。
美妇面容美艳,但眼角狭长,嘴唇很薄,一看便是刻薄阴狠之人。美妇是贺之焕之女贺颖,嫁与禹尚霸。这对于禹贺两家不对眼的情形下,倒是另类。
这个邪阵正是他们所设。这么多年来,正是凭借这个阵,禹鹤与他的弟弟禹远,不断通过阵法,吸取禹宁体内的星元力,导致禹宁毫无实力。
此消彼长,他们两兄弟也因不俗的天赋,而一跃成为家族中年轻一代实力最高之人。
禹鹤坐于阵中,连接着阵法,耐心感应。忽然间阵法光华大盛,本来顺时针转着,突然调转方向,逆时针疯狂运转。
“嗯?”阵法异常,禹鹤感觉自己丹田里的星元力气旋快速缩小,星元力不断向阵法涌去。
后者的修为也在急剧下降,从练脉期第六重降到第五重,第四重——
“父亲,救我。阵法在吸取我的星元力!”禹鹤顿时慌了,神色惊惧,向禹尚霸求救。
修为继续下降,转眼间已经降到了第三重。
“怎么回事?”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禹尚霸反应却不慢,钢鉔般的大手探出,抓住禹鹤想把他扯出来。但是前者与阵法相连,难以撼动。
“快点啊?”禹鹤惊恐无比,在这样下去,该轮到他修为为零了。
“尚霸,快点啊!”贺颖催促丈夫,脸上也是神色慌乱。
喝!
禹尚霸手臂青筋暴起,引力境中期的实力尽开,大喝一声,终于把禹鹤扯了出来。禹鹤浑身湿透,裆间一阵恶臭,被吓尿了。
刚才阵法气息恐怖,似乎要抽光身上的血肉一般,这种感觉,让禹鹤体如糠筛,一阵后怕。此刻的他,实力大降,只剩两重修为了。
禹尚霸伸手一探,暗道不好,禹鹤的实力已去大半。
禹鹤好半响才恢复些许神色,一想到自己的实力降到低谷,情绪暴怒,麻痹的,一脚飞起将旁边的椅子踢得粉碎。
“鹤儿,冷静一下!”禹尚霸制止,对何颖说:“你马上去请那位长老过来看看怎么回事,看鹤儿的修为能不能再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