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森飞以外,剩下的所有打手黑压压一片向我冲过来,手中刀刃在眼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芒。
为什么?
为什么要逼我出手?
谁能料想到昨晚还在一起喝酒做?爱的两个人,一天以后就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苗豆,直到最后一刻我都没有把你看透,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说你无情,你可以为了铲除自己父亲的敌人不惜牺牲自己的贞洁,说你有情,你可以把曾经的恋人和曾经的姐们尽数杀掉。
我知道了,你是一个十足要强的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样的话加持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呀~!”打手们充满激情的高呼朝我逼来,越逼越近,越逼越近……
我十分镇定的将不省人事的马晓晨平摆在地上,看着她依然美丽无匹的脸庞,柔声说道:“晓晨,等我一下,等我把这群炮灰干掉后就带你走!”
说完这句话,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已经高高扬起了砍刀……
砰,砰,砰,砰,砰,砰,砰……
打手们猛冲过来的身体瞬间反弹了回去,他们身体被击射在半空,跌落出三丈开外,就再也没起来过。不过他们人数众多,打死了前面的,后面的紧跟着补上来,挥动砍刀的动作在我看来好似慢镜头播放一样,实在太慢了!
“太慢了,太慢了!”我轻易躲开他们的乱砍,同时口中不屑地说道。
很快,躺倒在我面前的尸体已经形成了一座小山,当最后一个打手也被我撂倒之后,阿黑才从容不迫手里操着一把匕首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步接近了我。
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他们耗了,举足迎上去。
记得曾经在地下酒吧住的那一个月里,我被这个家伙折磨的够呛,今天他与我为敌,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我决定杀了他!人,都是被逼的啊!今日若在五招之内干不死他,我妄自为人!
匕首闪着寒芒冲我扎来,我右手呈爪,虚晃了一招,绕过匕首直取阿黑脖子。
同一时间,手指深深嵌入他脖子里的肉中,他只得把匕首抽回,去砍我的手臂,而我却丝毫没有躲避,运起金钟罩在胳膊上。
匕首从上到下挥砍而过,只在我皮肤上留下一条一厘米长的红痕,但是我的手指已经深深插进他的喉管,只听“咔嚓”一声,他的颈椎断裂,紧跟着我踹出一脚把他踢飞。
阿黑的尸体在空中做了一个巨大的抛物线,噗通落在了苗豆跟张森飞面前。
苗豆偏头对张森飞道:“还得你出手。”
后者取出自己的金坷垃转换器,一个香水瓶。很久以后我终于知道了他为何三句话就能把女人搞上床,原因是他的金坷垃转换器不仅能转化金坷垃,还能释放出一种类似**药的东西,让对方对他产生痴迷。
张森飞往自己口中喷了一些金坷垃,然后仰天伸了一个无比舒服的懒腰,那样子就跟刚嗑了海洛因似得。
他一边畅快的抽抽,一边迈着诡异的步伐朝我走过来,动作恶心至极。
我也从上衣口袋中取出自己的金坷垃之笔,对着笔尖猛吸了几下。
张森飞还在闲庭信步慢悠悠走着的时候,我一个跨步,已经迈到他面门之前,在我的拳头距离他脸颊还有不到一厘米的时候,他抬手呈兰花指状,小指弹出,把我势如破竹的一击给生生摊开。
我半个身子被震了一下,还没反映过来,他的小指指尖凝结出一团蓝色光雾,继而一道蓝色激光脉冲从尖端射出,转瞬间射穿了我的肩膀。
我向后一个趔趄,同时脚踝勾起一把刀踢出去。
砍刀化为银光一晃而过,张森飞一个侧身,一个探夺,刀刃非但没有伤他分毫,反而被他准准握住了刀柄部分。
然后他像掰筷子一样把砍刀给掰成了无数片,这些刀片朝着我的方向尽数射来。
我用腿勾起地上的一具尸体,作为我的人肉护盾。刀片打进他体内,把尸体打成了一个筛子。
张森飞继续迈着悠悠然的脚步往我这边走,我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肩膀上的创口已经焦了,正往外冒着青烟。
五脉神剑的这一式“少泽剑”果然非同凡响,若他用拇指的“少商剑”攻击,估计我的半边身子都会被打烂。
即便如此,我还是强撑起来再度冲过去,就算是死也要轰轰烈烈地大战一场,我只求临死前能牵着晓晨的手,跟她死在一起。
很快,我的另一边肩膀又中了他一剑,接着是左臂关节,右臂关节,左腿膝盖,右腿膝盖……
他每一剑都不往我致命的部分射,而是让我失去战斗能力,我看的出来,他并无想让我很快死去。
我的关节尽断,躺在地上欲动不能,这时张森飞也停手收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苗豆行过来,手里握着一把手枪,上堂以后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吃力地抬起头,目光坚毅地盯着那黑俊俊的枪口,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我死后,请把我跟晓晨葬在一起。”
苗豆举起的手臂僵在了半空,半晌,她把枪交到张森飞手里,道:“杀了他。”
张森飞毫不犹疑,对准我的心脏扣动扳机就是一枪。
然后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喉咙里咳出血泡,但是我的意识还存在,没有立刻死去。
苗豆把我衣兜里的金坷垃之笔抽出来后,就和张森飞一并转身离开了。
我忍受着悲痛欲绝的疼痛,一点点朝安静躺着的马晓晨挪过去……
晓晨……我来了……虽然我们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并不算太多……但是能死在一起……也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
可是我蠕动了半天,却只挪动了几厘米,当真比蜗牛还要慢。
这时,由远及近传来跑步声,张森飞离开以后又回来了。
“兄弟,你没死吧?”他俯语带担忧之色。
我困惑不解道:“你……你回来做什么?”
“没死就好,”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罐子,“我那一枪故意擦着你的心脏打过去的,只会把肺发出一个孔,性命应该没有危险。”
他把罐子的盖子拧开,对着我胸口伤处挤出一团黑紫色胶状物:“这药止血效果好得很,你不会有事的。”
说着又在我各个关节处挤出一团。
“别,别管我,快去救救晓晨……”我哀求道。
“兄弟,我是偷跑回来的,时间有限,只能帮你一个人。”张森飞把我所有的伤处填补完毕后,很快站起来:“我走了,你也离开太原吧,别叫苗豆知道你还活着。”
“等等……飞哥,求你了……救救晓晨吧!”
“不行啊,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张森飞一边往回走,一边回头冲我道:“要是让苗豆发现就不妙了,兄弟,你千万别怪我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必须听苗豆的安排,你女人死了可千万别恨我,要恨就恨苗豆……”
接下来他说些了什么我都听不太清,失血过多导致我大脑困乏,最终昏迷了过去。
再度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居然能动了,但还是没有力气爬起来。
我艰难地爬到马晓晨身旁,对着她抱头痛哭。
哇哇……哭声好似一只被阉割的驴。
“咳咳……”马晓晨咳嗽两声,睁开了双眼。
我的哭声戛然而止,“晓晨,你……你还活着?”
“小明,我们这是在地狱吗?”马晓晨脸色苍白地问我。
“不,我们都还活着。”我语带哽咽道。
“是吗?那……那就好,我……好感觉好冷啊!”
我马上把她紧紧搂住,抱住,依偎住,听到她虚弱的声音:“你不要怪苗豆妹妹,答应我,不要和她为敌……”
我痛苦不堪的挤出两滴泪珠,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晓晨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后,欣慰地合上了眼皮。
“晓晨,晓晨……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用公主抱把她给抱了起来,踉踉跄跄就往工厂外面跑。
走出工厂大门,我立刻拦下一辆出租车,对着司机喊:“去最近的医院!”
那司机停车后看到我满身的血渍,怀里还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当时就一脚油门开走了。
又拦了几辆,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停车,我只好拖着受伤的身体,痛苦不堪地往医院走,走了两步,我双膝忽然一软,身体不由自主跪了下去,膝盖猛磕在沥青路面,传来钻心的痛。
但晓晨却安然无恙被我紧紧抱在怀中,我把她放在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决定用身体拦下一辆车,说什么也不让它走,除非从我身上压过去。
迎面驶过来一辆红色宾利跑车,我冲到马路中间,呈大字型摊开双手。那车一阵刹车,发出清晰刺耳的摩擦声,险险停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