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弥瑆见花上雪这动作,只觉得胸口的怒火烧得更炙,只能将视线撇开,免得自己做出什么让他后悔的举动。
玉弥瑆与花上雪一行人离开后不久,一艘小小的画舫随之靠岸。
“少爷,没想到玉公子竟然也回了西京城。”英奇站在云瑾泽的身旁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轻声说道。
“既然我能得了消息,他自然也能。”云瑾泽淡淡的应道,握着手中玉箫的五指微微紧了紧。
“少爷,那现在去哪?回王府?”英奇看了眼身旁一脸复杂之色的云瑾泽,目光扫过他紧握手中的玉箫,不禁试探的问了句。
“回王府?”云瑾泽眉梢一挑,看着英奇的目光好似再看白痴一般,淡淡的开口道:“莫非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回了西京城?”
“属下失言,还请少爷责罚。”英奇神色一变,立刻单膝跪下了。
“起来吧,下不为例。”
“诺。”英奇起了身站在云瑾泽的身后,却见云瑾泽望着花上雪一行人离去的方向久久后方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回到雪园之时,一下车,玉弥瑆就拉着花上雪的手率先进了院子。
“所有人都不准进主屋院子。”玉弥瑆丢下一句话便不再多言,拉着花上雪的手恍若铁钳,根本无法挣月兑。
“你干嘛,很痛耶。”一路被拉着走,玉弥瑆的步子走的急,本就不如他腿长的花上雪,只能小跑着才能够跟上他的脚步,手腕一阵生疼。
“玉弥瑆,你,你听见我说话没,你倒是松手先呀,我能自己走。手疼呀。”
花上雪喊着,奈何玉弥瑆却好似耳聋一般,竟是置若罔闻,只是拉着她走。很快就到了主屋所在。
原本在院里的柳嫂听见动静走出来,却是让玉弥瑆一句出去,喝斥着满出了院子,更是将主屋通向外头的院门也被反锁上了。
如今这整个院子里只有花上雪与玉弥瑆二人,也是这个时候正对着玉弥瑆时,花上雪方才感觉到此时的玉弥瑆好吓人,那双眸子盯着她,就好似看到了山里的老虎猎食的眸子,花上雪不禁有些腿软。
“你,你。你干嘛?好,好,好端端的生什么气?”花上雪退了退身子,略显结巴的问道。
坐车的时候也没见他这般模样,怎么一到地方后。整个人就来个大变样,好似能够把她生吞活剥了。
“娘亲,你,你自求多福先,我去外面溜溜。”刚刚回来的阿离,明显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阿离。你没义气。”花上雪在心里头咆哮着,一退再退。
“娘亲,对方煞气太重,对我会有不小的影响,我还小,不能伤身。娘亲你顶着,最多就受点皮肉之苦,忍忍就过去了。等事情过去后,我再给您治伤,就这样了。我先撤。”阿离飞到墙边挥了挥手,竟是一去不回头。
这会真的就剩下花上雪与玉弥瑆一对一,连个鬼都不会有了。
“玉弥瑆,你到底是为哪般?你不知道现在的你很吓人吗?”花上雪哭丧着脸道,为他莫名其妙的的怒火,也是头疼不已。
“你会不知道?”玉弥瑆眉梢一挑道。
“知道什么?莫非是怪我喝酒?若是这样,那,那大不了我答应你不再随便喝酒,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是因为这个吗?”玉弥瑆眼睛瞪得更大,咬牙切齿道。
“呃,不是吗?那是什么?喝醉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不记得呀。难道是那个时候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惹你生气?”花上雪眉头紧蹙,一副深思之色,那一脸的茫然绝非佯装出来,而是真的不知道。
玉弥瑆看着花上雪这模样,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种使不上力呕得要死的感觉。
一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玉弥瑆一想到只有自己为花上雪担心着,而她竟然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怎就看上这么一个笨的要死的笨丫头呢?
玉弥瑆伸手就是一个爆粟落在花上雪的头上,疼的她哎哟一声叫,揉着脑门一脸茫然的望着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玉弥瑆,只觉得他年纪不大,这脾气还真是反覆无常。
“下次不许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知道吗?”玉弥瑆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花上雪沉声道。
花上雪一愣,傻傻的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还有,以后若是遇见好似今日这样的事情,有多远躲多远,不许强出头掺和进去,明白没?”
“哦,明白倒是明白了,可有时也是身不由己呀,若是今晚不做点什么,我们的画舫就要被烧了,说不得对方冲上船,大开杀戒也不是不可能,与其坐以待毙,自然还是先反击才能掌握主动,保住性命呀。”
“还敢顶嘴。”
花上雪立马低了头。
算了,玉弥瑆这会还在气头上,刚才的他太吓人了,为求免受点皮肉之苦,还是他说什么就什么吧,她好女不跟男斗。
“那个男人你认识?”玉弥瑆气过之后,突然开口问道,却是让花上雪很是意外的抬起头。
“你是问那个戴面具的人?”花上雪问道。
“面具?”玉弥瑆目光闪了闪,“嗯,就是最后跟你一起跳水,然后从水中逃走的那个人。”
“哦,原来他是跳水逃走的,难怪我身上衣服居然换过了,想来我当时应该也落水了。不过,那个人戴着面具我又看不到容貌,也不能说认不认识。只知道我们好好待着的时候,那个人与他的随从都被一群人追杀。不过,这群人连带着那面具男的手下都是黑巾蒙面,就算是死都不曾解下布巾,搞得神神秘秘。若不是怕被人杀人灭口,我也不至于掺和那人的事情。所以你问我这些,我能够回答你的也是有限。不过,先不说这事,反倒是你,你不是离开西京城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又回来了?”
“我若说是挂念你才丢下重要的事情偷偷跑回来看你,你信吗?”玉弥瑆目光闪烁了下,语态平淡的问道。
“别开玩笑了,我有几斤几两重自己最清楚,怎么可能让你为我从大老远跑回来看我。我看你应该是有事需要回来处理,至于跟我撞上,最多就是巧合。想来是看到了你留给九月的信号烟花后,才急匆匆过来看个究竟的吧。”花上雪摆了摆手,根本不信玉弥瑆这个借口。
“不错哟,倒是聪明了。你说的没错,我这次回来确实是有事情需要处理,今夜能够遇上你既是预料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什么回答嘛,乱七八糟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预料之中预料之外的,需要这般绕着说话吗?”花上雪不由翻了个白眼,直接坐在了走廊的横板上,脸贴着微凉的柱子表面,淡淡的应道。
“我说的是实话。”玉弥瑆一**坐在了花上雪的身侧如此应道。
“喂,你不气了?”花上雪戳了戳玉弥瑆的手臂道。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当然,我更喜欢听你唤我一声弥瑆,或是玉哥哥。”
“呕,肉麻。还不如叫你玉弥瑆顺口点。”
“那叫我小七也成。”玉弥瑆说着心跳不由加快了些许。
花上雪眼睛一翻,没好气的说道:“小七?怎么搞的跟白玉麟那家伙同样的称呼,莫非你也是排行第七?”
“我……”玉弥瑆张了张嘴,不高兴的说道:“反正这也是我,你不是叫不管我现在的名字吗?那么叫我小七,应该不能开口吧。我都不勉强你叫七哥了,你还想怎样?”
“这个……”花上雪不由抓着垂落的发丝绕着指尖转着,眼睛却是飘向夜空,“我看还会是算了吧,小七这称呼是白玉麟的,若是以后撞上面时,我叫一句小七岂不是两个人应答,根据那家伙的小气性子,肯定又要使坏了。我看我还是叫你玉弥瑆比较顺口,要不还是玉公子?”
玉弥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坦言真相。
本来直接告诉花上雪,玉弥瑆就是白玉麟,白玉麟就是玉弥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到嘴的话却偏偏说不出口。
明知道一直隐瞒着,若是哪日真相败露之时,花上雪可能会很生气,却找不到适合的机会坦言。
两人静静坐了会后,玉弥瑆站起身来。
“我去叫人进来,你之前落了水,还是洗个热水澡,喝碗姜汤后休息一晚,比较好。”
“哦。”
花上雪目送着玉弥瑆离去的背影,不由单手托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奇怪了,为什么总觉得这家伙神秘兮兮的,好似浑身上下都藏着无数秘密令人费解。唉,我是不是过分了点,不就是一个称呼吗?小七就小七,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呀,怎么突然之间就扯到白玉麟那家伙的身上了呢?明知道白玉麟跟他是朋友,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跟我相识。唉,我不是有点不识好歹了呢?人家帮过自己那么多,还担心我会有危险,特意留了人保护,我竟然连个简单的称呼都吝啬给他。唉唉唉,真是苦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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