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竟震碎了!”场内,有人看到月渎手中天赋所幻之巨枪竟被白二神一掌打碎,惊愕道。
“他已死了吗?为何一动不动。
“以器修行之人,凝结心力,灵魂如一,方能令那器更为强大。月渎将那枪化为那般大小,本就投注了很多精力,如今枪被震碎,非但短期内无法召唤而出,而且月渎也会遭受重创。即便未死,也差之不多,难以维持了。
有人疑惑,也有内行之人解惑。
“这孩子太过刚硬了,他一定未把我昨日的话告诉白二神。”丽秋焦急看着月渎,两行细长眉毛仅仅蹙在一起。
“秋姨,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怎么一动都不动啊?”雪心询问。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去带他回来。”雪岩壁今日穿了一身蓝色长袍,大声说道。
“噗”得一声,月渎大吐一口血,接连退后数十步,险些跪倒在地上。
“不要!”他稳形,低头大喝一声。
雪岩壁一愣,止住了上台之势。
“怎么还要继续!?……”丽秋和雪心在一旁惊呼。
月渎并未再多说什么,他缓缓立直身体,看着白二神。
“嘿嘿,还要冒充好汉吗,你这么能装,我就偏要当着她的面杀你!”白二神右臂被废,一身白衣也溅得血泥点点,颇显狼狈。此时狞笑看着月渎。
“从一开始,你们便觉得,我天赋是那两器,手执武器的我不弱。”
“但你们却不知道,没有武器的我……更强!”
月渎嘴角仍在溢血,他长发乱舞,猛然抬眼射出两道精光。并未在意白二神的惊异,月渎一步跨出,适才的萎靡不振一扫而光,他如一只人形凶兽,猛然斜身用肩撞向白二神。
“咔”一身脆响,白二神应声而飞。月渎一手探出,抓住白二神的左臂,脚如一柄重锤,直踢白二神的小月复。白二神一阵痉挛,弯腰如一只大虾。
月渎的天赋本就并不为器。出门之前,号角老人便已经告诉过他,他天赋就是战斗,天生的战者;他最强的,也不是武器,而是自己远超常人的体魄,以及对战局的把握。
而今长枪被打散,巨盾悬于空。他手中一无所有,但白二神那引以为傲的圣光沐浴,也在适才一击中消耗而光。月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攻势不停,此刻,他的肩,他的拳,他的肘,他的膝,他的脚,全身上下,无一不是攻伐的利器。月渎步伐行云流水,攻击也是势如破竹,毫无破绽。片刻,他在白二神的身上击上百十余下。白二神神智模糊,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啪”一声,最后一脚,月渎由上而下,单脚执地立出一字马,轰然一脚踢向白二神头顶。白二神应声倒地,如死狗一般,趴在月底脚下。月渎淡然,低头看着白二神。
台下死一般寂静。
“你败了。”声音平淡无奇,丝毫没有战胜大敌的喜悦。
片刻,脚下开始有了喘息。
“你败了。”月渎再度开口。
“败?……咳咳,呵呵…,我没有败,我还没死,你就说我败?你没整死我,便是你败了,因为……我要杀了你!”
白二神无愧于星盘圣光沐浴一说,这么一会功夫,他已回过气来。他眼中瞳光瞬息便已汇聚,杀意弥漫而出,左手伸向自己怀中。
“死吧!”白二神狞笑,猛然立身而起,抽出一把紫光闪烁的短剑,刺向月渎。那剑身之上,豁然闪耀一道奇光,笼罩月渎。那光之刺目,比之白二神的星盘光芒,不知胜上几何,一经锁定,立刻便令月渎无法再动。
“可恶!”
“月渎!……”
众人惊呼。
“哼哼,那紫光星辰剑是丁益成名前的宝器。剑刃为光,伤敌却不伤己,携带极为方便;是我特意留给二神的后手。能死在这一件至宝之下,那小子也不算冤了。白二神在台上冷笑。
月渎面露惊容,连他也未曾想到,白二神还能发动这种攻势。被那紫色短剑锁定,他周身已被禁锢,无从反抗,他感受到一股致命的危机。
“我不能死!……我该战败他!”白二神,还在狰狞地笑。月渎喃喃自语,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剑,已至心脏前胸。
“咤”一声嘹亮的凤鸣,一只赤色火凰,自月渎前胸贯穿而出,正面击向那迎面而来的剑刃。两者相互触,如岩浆化雪,那剑身的紫色光芒瞬息即被消融,火凰冲势不停,白二神再度被撞飞,倒在地上,大口吐血不止,火凰单爪压制在他身上,欲一口啄死。
“不要!不要杀我!……我认输,不要杀我!我父亲是城主,你杀了我,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放过我,我给你你要的一切!”白二神惊恐大叫,看向月渎。
月渎立在原地,周身封禁已被解除,但他眼神空洞,丝毫没有回应。
是什么?
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无人*控,片刻,火凰消散在天地之间。
月渎仍旧未曾有任何反应。
白二神艰难站起身,抿掉嘴边的血,晃晃脖子看向四周,再看向面容呆滞的月渎。
片刻,嘴边阴测测的一笑。
白二神手中短剑,紫光再度喷薄而出,一剑斩向月渎。剑光一闪而过,那剑灵若隐若现,是一只紫**头,绕剑咆哮不止。
“哈哈哈,死吧!……”白二神执剑,前冲而来。
“你敢!”
“住手!”
“月渎,快回神啊!”
“啊……”
雪岩壁,丽秋,程先生分别怒喝。观众见到白二神已经认输,却又再度执剑而上,也是惊呼。
只有清雨未曾言语,她小步上前,似乎欲要飞身过去,但面前擂台,将她拦在原地。清雨皓指紧紧捏着心前一块青衣,美眸透着焦虑,担忧;她皱眉眺望,似要望穿时空,看向台上月渎。
狼嚎声,响起。却未曾伤到月渎。
众人见到,白二神向后飞起,一枪惯胸。他飞出了擂台,越过观众头顶,枪势仍旧不停,又向后飞出几十米,最终“叮”一声,一枪钉在高台之上。台下椅子,正坐着白心灭。
“那是什么?他怎么又能凝出了一杆枪!”
“不对,那是矛,你们仔细看,那不是枪,那是一枝矛!”
“什么!怎么可能,那分明是随身显化而出的一件武器,他从何而来!”
“老师!”雪岩壁仔细眺望片刻,那东面钉在高台之上的白二神,回头看向熊无忌,满脸凝重道。”
“竟然,是这样!”熊无忌早已经站了起来,须发皆颤,难以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岩石!我要去寻兄长回来!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在次期间,你务必代我看好月渎,不要让他离开!月渎既然不愿去见他,我便让他亲自来看一眼。丽秋郑重对着雪岩石叮嘱几句,匆匆离去。
场内,民众仍在讨论不休。
“那白二神究竟怎样了?你们看他钉在哪里一动不动,似乎死了!”
“还有那个月渎,他怎么也一动不动,刚刚白二神那一剑究竟斩没斩到他?”
正说话间,月渎终于有了反应,他脚下未动,缓缓抬起头来,似在说白二神,又似在自语,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多谢你,让我控制了第三器!”
“二!……神——!!!”
远处,一身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