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小贼,去死吧!”白心灭早已急不可耐,执剑向前,刺向月渎。
“是谁猖狂,你自己竟搞不清楚!”月渎提矛迎向白心灭手中之剑。
虽然伤势尚未完全好,但月渎适才生死攸关之间,竟意外突破,领悟了第三矛之器灵的奥义;他的心念,精神,实力都又一次提升了一大截。出北原之前,他已经初步掌握了枪,盾两件器灵的使用方法,而且与白二神对战之间,他也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器随心用,那般对力量的掌控,如臂使指的感觉,令他的力量毫无一丝外泄,可以说超强发挥出了平日两成的本领。然而那种状态并不持久,不多时便已消失了。直到他凝聚矛灵出体,分明察觉到实力再度有所提升,那份隐隐间的感觉,也再度出现。他试图捕捉这种奇异的状态,但始终隔着一张窗纸,可以看到,却难以触及。
他有一种直觉,只有继续战斗,方能真正领悟。这次危机,对他而言也是一此大机缘,若能好好把握,便可将矛灵领悟的更为透彻,甚至真正永久掌控那种方法——器随心用。所以,白心灭想要杀他,他顺势直言要其上前一战。
月渎缓缓提矛,并不如适才用枪一样,以急速攻杀白心灭,他心态平静,波澜不惊。白心灭手中的剑舞得密不透风,处处致命,但他却以静制动,如秋叶随风,顺势而为。那矛舞得极慢,却总在最危急的时刻,挡住白心灭的剑招。他并不在迎敌,重要的是在领悟。
月渎这番奇异的状态,也立时引起了许多人得注意。
“这……怎会如此,难道他又顿悟了?!”火心都满面阴沉,不可置信道。
“哈哈,月渎啊月渎,你究竟是要给我们带来多少惊讶!”雪岩壁大笑,心中十分畅快。
“让白家家主去陪他练招,也真亏他想得出来。”雪心小声嘟囔道。
石川目露异彩,如欣赏一块美玉,看着月渎。
场内,白心灭也发现了异常。听得雪岩壁的话,他立时明白过来。他愤恨之下,几乎吐出血来。想自己堂堂白家一代家主,今日竟被一个孩子当成了试招的对象!他再也不能忍受,平日间的儒雅风范,一扫而光;面目狰狞间,只求速杀月渎。
“一剑滴水!”白心灭疯狂,怒啸!他手中长剑,正是适才白二神拿出的那件宝器,紫光缭绕,气息吞吐。这紫剑在白心灭手中,比起白二神,威力不知又强上多少档次。他一边以剑光攻伐月渎,一边凝聚周身精气,汇为一点凝聚剑尖处。
终于,杀招出。白心灭一剑刺来,众人分明看到,白心灭那手中紫剑消失了,仅仅留下一把剑柄,握在白心灭手中;四周再无紫霞氤氲,就如同白心灭拿着一柄剑柄去杀人一样。
但月渎可不是这么觉得。那紫剑剑身消失,他也发现了,但这并非是剑消失了,白心灭迎面刺来,月渎已经察觉到,那原本剑首处,有一点无色液体,如凌晨一滴露珠,汩汩流动。但就是那一滴露珠,带来的危机,却远远强于适才的剑光,那是真正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
“这白心灭天赋从商,并非修炼,却能将这紫薇剑用到这种程度,也无愧是位人物了。”石川沉声,欲随时出手。
月渎面对白心灭这致命的一剑,并未显得有何慌乱,他闭起眼睛,竟阵前演练起来。他不急不缓,舞动手中长矛,那矛轻灵若尘,舞动在月渎四周,变为了款款清流,飞花落叶。
“还敢托大,你去死吧!”白心灭愤吼,手中一剑不停,加速刺上前来。
“行云?流水……心随自然……”
“自然之道本无为,若执无为便有为……人有力尽时,难以抗天威。我等修炼,并非炼己,而在炼心……执无为之道,心随自然,方能掌控自然。”
“无为,即随心!”月渎猛然睁开眼,长矛看似慢,划动之处,却留下幻影重重。面前一剑刺来,矛过而影动。
“呛啷”一声,紫剑显,白心灭向后跌退。月渎拿起长矛,飞身刺去。
“你敢杀我!”白心灭仍旧在退,不能稳住身形。仓皇之间,厉声呼喝。
“你既敢杀我,我为何不敢杀你。”月渎神色不变,仍旧一矛刺向其咽喉。
“哗”一声,自人群中传来,谁也不曾想到,这个面貌清秀的少年竟敢真的动手,去杀白心灭。他真得不怕同破天吗?所有人心急之下,踮起脚看向场内,生怕遗漏一丝细节。
“啊!……”生死之间,白心灭潜力爆发,面对这致命一矛,他勉强偏开头,躲向一旁。
一击之后,月渎持矛而立,白心灭肩头受创,血流如注;此刻他倒在地上,狼狈不已。身旁,应龙应虎,丁益守在身边,严防戒备起来。非是月渎不想杀他,只是适才一击未中,应龙应虎已经赶到,再去冲杀,便后果难料了。
“哈哈,白家主,可是要饶过月渎了?”石川毫不顾忌,说起话来也丝毫不给白心灭面子。
“哼,今日之事,本城主记下了,便让这小子多活两日!”白心灭也不愧一代枭雄,如此状况,也立刻应付过来。他冷哼一声,起身欲拂袖而去。
人群内,传来一声大笑。
“正当如此,白城主一心为国,肯舍弃私仇,让这少年为国效力,当真无愧大家风范啊!”说话间,一个身着褐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上台而来。身后,另跟着一个小厮。
月渎回身向此人看去。只见他高约五尺,脸庞红润,却显得几分富态。他身高并非很高,也略有些发福,站在那里,显得极为敦实。身后小厮则极为清瘦,衣着也并非很是讲究,想来当是此人的下人。
“他是当朝右相,名为张琪琪。名字虽然有些奇特,但皇都各类公告文件,皆需经由他手,是真正的实权人物。”雪岩壁上来护住月渎,小声道。
“你早已在下面观看多时了。”白心灭看向张琪琪,冷声道。
“雪域天才白二神大战一无名少年,这等盛事,我怎会错过。今日白家主功劳甚大,为我雪国发现了一位栋梁之才,事后,想必陛下也会重重褒奖的。”
月渎听着两人对话,心中微凛。白心灭心思缜密,自然不必多说。今日白心灭强压三官对赌,欲要融四馆为一,已是公告天下。这张琪琪决口不提此事,却只说白心灭发现月渎,会被陛下嘉奖。一来,是为了告诉天下之人,自己已被皇室看重,将来会被其重用,以此拉拢自己。二来,也为暗中敲打白心灭,告知他皇都已在关注于他,令他安守本分。三言两语,便将月渎拉向己方,令白心灭心存忌惮。这张琪琪,能坐到如此高位,却有其道理。
“那便多蒙张丞相美言几句了。今日白某府内尚且有事处理,便不在此多留,我们后会有期。”白心灭脸色铁青,甩下几句话便率人离开。
人群看到白心灭竟如此退走,心中多有几分惋惜。原本众人以为,今日将有了不得的大事要发生了;今日白心灭显然已经怒不可挡,大有不杀月渎不休的架势。可没想到的是,竟会如此早早作结。
也因为如此,有些势力之人,对于月渎也不禁更看重几分。毕竟这等潜力无限的少年英杰,若是能做朋友,还是尽量少招惹些。有亲近者,自然也有疏远者。白家扎根雪国,根深蒂固,党羽也是极多。今日白家吃亏,也有不少人对月渎暗存敌意,欲暗中除掉,以此向白家示好;以为可以青云而上,实力大增。但他们却又如何知道,这雪都之内,马上便要有惊天的大事要发生了。他们暗中的计划,也将令他们加速走向毁灭。
“石王今日大展雄风,以一己之力,硬败应龙应虎,白心灭三人,真是风采不弱当年啊!”白心灭走后,张琪琪看向石川,拱手笑道。
“张老过奖了,今日只是奉了公主之令,上来一看而已。这等少年英才,我也实不愿他就此陨落在此。
“呵呵,正巧,今日我也是为此而来。”张琪琪言罢,转过身来,笑看着月渎。
“小友,雪都西方有座城池,户约数千,人约一万,,民间纺织极为发达,但人员流通不足。陛下正有打算,修建官道,发展此地。你可愿去当个城主,为此城崛起做些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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