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既然话至此处，我便再告诉你一些事情，至于日后究竟走到何处，便看你自己的机缘了。”石川能感受到月渎情绪的变化，当见到他一扫颓态，瞬间又充满了信心，自己对他不禁更生出几分欣赏。石川见过了太多天才，但有时，天分对于修炼而言，却并非最为重要的，真正保障一路向前，走向强者之路的，当是心态。天才易求，但一颗一往无前，愈挫愈勇的决心，却更是难见。
“请前辈指点。”月渎恭声道。
石川饮下一杯清酒，面带微笑，并不着急。他转而看向月渎，提了一个问题。
“月渎，你自以为，你天赋如何？”
“当算不弱。”月渎沉思片刻，肯定道。
“何其不弱，便是称之为顶尖也毫不为过。”石川摇头，盯着月渎看，怪他太过做作谦虚。
月渎脸色微红，有些发窘，只好挠挠头，静等下文。
“以器而言，凡是能用出十八种兵器，或是任意一种可以上场对敌的天赋，都是极为优秀的天赋。甚至有些器天赋者，足以称之为顶尖；在那万人之中，无数天赋层出不穷，他们也是丝毫不显下乘。譬如我的方天画戟，你的枪，盾，矛。尤其你是一身三器，更是了得。”
“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苍当是公平的，你且说说，它为何要让一些人天赋为铁锹，榔头，乃至耕织，卖艺，让其只能辛苦劳作，街头奔行间谋生。却又让令一些人天赋是五行元素，星罗，乃至你我的枪，戟，盾，矛呢？”
“啊？……这…”月渎一愣，顿时语塞。他此前只知道自己天赋不弱，平日摔跤打斗，也比起北原其他之人更强上许多。但若论及原因，他也从来没有想过。难道自己天生便比北原那些人尊贵，有此待遇？显然是不可能的，人人平等，他又何来例外？
“前辈怎样以为呢？这个问题，月渎也从未想过。”愣上许久，月渎问道。
“呵呵，那是因为，强者之路，除却天赋，也由元力决定！”没有卖关子，石川正声说道。
“元力！”月渎震惊，口中重复着。
“不错！元力！无论是器，是元素，是体魄，是星罗，亦或是其他一些奇特的各类天赋，都需要其主人去引用，去催动。一个新近掌握自己天赋的人，可能敌得过一个运用天赋熟练的人吗？而人们用于掌控自己天赋的媒介，便是元力！”
“许多人，因为无人指点，究其一生，也不知元力的存在。但他们日常简单得运用自己天赋时，其实就已经是在使用了元力，只是他们并不知晓罢了。
“元力，分为一至九品，每品，又分一至九阶！越往上，自然也就越强。元力的强弱，便是判定你运用天赋能力的强弱标准。也可以说，元力，便是你的精气，体力，神魄的结合！元力修炼的强大，你的体魄，精神也就强大，有些人天赋并不突出，但是单凭元力，也可屠戮百万大军，成为一代强者！这么解释，你能明白吗？”石川看着月渎，说道。
“元力！您的意思是说，元力的强大，是自身的强大。而天赋的强大，则足以更大化扩大元力的威力！两者相辅相成，无法分割！这元力一直在我体内，只是我未曾发觉！是这样吗？”
“正是！一个天赋为锄头，元力却是九品的的老农，可以轻松杀死千百个拥有极品天赋，却元力不足的人。一些元力强大的器师，可能动辄便令自己的器化身千丈万丈大，一招倾覆一座城池，乃至一个国家，也是丝毫不曾夸张！”
“至此，你便也该明白，元力的重要之处！”
“而这样，便可回到我们刚刚的话题！为何有人天赋强，有人天赋若！上苍并未亏待那些天赋不足的人，因为，一个强大的天赋，将会导致你元力的修炼速度，变得极度缓慢。而一个弱小的天赋，却有可能对元力的感应十倍百倍于你。此消彼长，两者的差距便无限制的缩小。最终，只要肯于迈步，不断前行，最终两者的成就，将会大致相同！”
“当然天赋强大的人，相同元力之下，也会更强一些。这是需要你自己来体悟的。”石川对于月渎的领悟力很是满意，解释的也十分细心。
月渎震惊，许久没有说出话来。他体内拥有元力，可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一直以来，月渎控制器灵都是信念一动，一股暖流在体内流窜，紧接着，是盾是矛，便全凭月渎的心意了。难道，那在体内经脉流动的暖流，便是所谓的元力？月渎觉得今日所闻，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可是为何，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呢？这个元力一直存在我的体内，还可修炼，我应该有所体会的。”强行回神过来，月渎追问道。
“你的情况，是许多人遭遇的。未曾受过系统的教导，无数人都不知道元力的存在，只能一生粗浅的使用自己的天赋。每个国家都有专门指导有关元力运用的地方，但这种地方在各国之中，地位也是极高；普通民众，的确难以接触到这个层面。”
“我有一本《元力初篇》，便是在那雪域那元力学堂中，这一册也算是极为不错的修习之法了。你拿回去好好揣摩，应该足以让你对元力的了解入门。至于日后如何修炼元力，如何提高，那便看你的打算了。”
“这册子虽然珍贵，但也并非不得外传的神书圣书，你也不必拒绝，权当我们今日畅谈饮酒，我赠你的一份礼物吧。”石川说着，自怀中拿出一本古朴的黄色册子，递给月渎。
月渎这次倒是并未做作，直接收下了册子。他对那元力一说也是极为好奇，迫不及待想要好好了解一下，若非石川在此，他现在就要好好观摩一番了。
“那石川前辈，据你所说，元力应当以品，阶而论，各分九个阶段。越是往上，也就越强。不知您现在是几品几阶呢？”收下册子，月渎毫不避讳，好奇问道。
“七品，六阶。但我天赋为戟，便是一些八品元力的强，也未必胜得过我。”
“那我呢？我现在算是几品？”
“据我的观察，依你体内的元力强度来看，你应该是二品五阶左右。而那白二神则是二品八阶，强你一些。”
“二品，五阶。差距还真是不小呀。”月渎心中自语，很是无奈。今日石川所讲的种种，从一开始，月渎便未曾想过石川会在此事上欺骗自己。无论身份实力，两人相差都不可以道理计，纵然自己现在展露的天赋不弱，可也远远不至于达到让石川对自己撒谎的地步。要对付自己，他只需抬抬手便可轻易斩杀了，又何必大费周章来来撒谎呢。但对于石川肯定自己元力如今竟然不过二品，五阶，还是让月渎有些唉声叹气。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希望你能有所成就，我们日后还可再度相见。”石川说完，也毫不耽搁，推门而去。
“这小家伙悟性倒是不错，应该不会辜负了我一番好意。日后天骄并起，希望还能再见到你。”步入夜色，石川嘴角露出一缕笑意，轻声自语道。
福缘客栈之外。
“二品五阶，二品五阶……竟然才二品五阶，也不知姐姐怎样。”月渎站在大门之外，喃喃自语。他如此嘀嘀咕咕，走了一路，显然对于这个数据，极为的不满意。待到回到福缘客栈时，已然是深夜两更了。福缘客栈此时也早已打烊，关门熄了灯火。
“咚咚咚”。轻声敲门。
“咚咚咚”。二更之时，人睡得也是极沉。月渎只好继续敲门。
……
“当当当！”许久，仍是不见人影。月渎喝了几杯酒水，夜风一吹，便上了头，心中也有几分不耐起来。
“王老板，再装睡，我就要破门而入了！”
“当当当！”月渎大喊。
灯亮了，透过门缝照出一道橘黄的光晕，落在门前的积雪上。
“吱呀”，开出一条缝隙。
“你是谁呀，不要在此处喧哗，客人们都已睡了！”一个小生的声音。
“你是谁？王老呢？快给我开门，我是此处的客人。”月渎皱眉，沉声道。
“那里有什么王老，我就是这的老板，你再不走，我就报官抓你了。”
“胡说，今日我出门之前，王刚还是这福缘客栈的主人，难道回来便已换了主人吗！你快快给我开门，不然王老定要罚你。月渎面色阴沉下来，心中有些不安。
“这里是福缘客栈不假，但从来没有你说的王老，你快快滚吧，不要打扰我休息。”小生声音沙哑，丝毫没有一点情感。当下便要合上门缝。
“哼，你给我开门！”月渎怒声喝道。他一手探出，“咣当”一声，撞开了门去。
“再不让王刚出来，我便要在此大闹一番，让你门做不成生意。”月渎踏入客栈之内，四处环顾，空无一人，桌椅板凳也很是整洁，恍恍跳动着一只烛焰的影子。
那小生面貌苍白，有些病态，惶恐不安地看着月渎。
“咳咳。”大堂门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声。
“是月渎啊，你回来了，我今天偶感风寒，所以早早睡了。这孩子不认得你，你不要见怪。”王老手执一盏烛火，自门后而来。
“你衣鞋都不曾月兑去，便已睡了吗？”月渎看着王老，冷声问道。王老面色一变，有些难看，身旁小生脸色也是更为苍白一些。
“王老，我可是得罪你了，为何要将我赶至门外！”
“没有！……老夫没有……没有要赶你的意思啊。”
“既然没有，为何不肯给我开门！”
“我说了，只是手下跑堂不认得你……不……不太懂事，这才……”
“即便不认得我，若无你的指使，他便敢不问青红皂白要赶我出去？而且，你客栈之内何时有过跑堂，我怎么从未见过！”月渎打断王老，盛气凌人，穷追不舍得喝问道。
“我……那是…是今日才招来的。”王老吞吞吐吐，面色越加难看。
“你在撒谎！你有事情想要瞒我！”月渎看到王老的模样，断喝道。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他面色一沉，话锋急切一转，大声问道。
“清雨呢！我姐姐呢，她现在在哪里！”
王刚闻言身躯一震，惊骇看着月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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