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百无聊赖的等着,一直到中午时分,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
“儿子,给你票!”老妈一回家就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趿拉着拖鞋从房间走出来,挠了挠头说,“票,什么票啊?”
“我和你爸最想去,却一直没舍得去的地方,镜湖西餐厅啊,按照你们的话说,够高端大气上档次吧!”
“老妈你说这话是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啊!你们一直舍不得去的地方却让我……我,不好……”我吞吞吐吐一时觉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睛涩涩的、胸口堵得慌。
“你这么想我也不反对,我和你爸帮你把不好意思做的事情也做了,你爸已经向韩科长问清楚了,凌曦现在每天都会去图书馆,你去学校肯定能找到她!”老妈信心十足的说道。
拿着票摩挲着,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瞧你这样,你要真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好好把握,比在这说不好意思来的直接的多。”
“老妈,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和凌曦是你们介绍认识的,现在在一起还得靠您老出马,这叫我情何以堪啊!”
“别跟我腻歪,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也不用感激我,这是你下个月的零花钱,我只不过是帮你支配了一下!剩下的五百块钱也给你,下个月没钱了!”
“下个月我就有实习工资了,两千五呢!以后就不用向你们要钱了。”
老妈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半天送了两个字给我,“但愿!”
我看了看手中的餐券,给老妈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是老妈疼我,今天我一定让曦曦消气,不负老妈愿望!”
“还有你爸呢!他可跑了不少路,费了不少力气,你不知道这家餐厅多火爆,当天餐券根本不好预定。”老妈严肃说道。
“谢谢爸!”
“苏梅啊!今天不是约人家打牌吗?人你叫了没有啊,别吃完饭人就约不到了啊?”老爸拿着报纸看了起来,故意扯开话题,没有应我。
我笑了笑,拿过老爸的杯子,恭敬的给他泡了一杯野菊茶!然后回屋子挑选下午要穿的衣服。
吃完午饭,我在家稍作休息后,然后穿了一身米sè西装就出门了,刚出门依稀能听到老妈对着牌友说,“这小子是和咱家未来儿媳妇约会去了!”
我害怕凌曦再次回绝我,或者直接不回信息,于是直接先斩后奏,到学校里才给她发了个信息。
没想到凌曦立刻给我回了个信息,“你可别打扰我啊!我和学长正聊着如何考研呢!”
我:“……”
灼热的暑气将我再次推回这个熟悉的环境,四年里我牵着凌曦的手走遍所有角落,而如今再次踏入,已经物是人非。我用四年的夏天,来记住这段美好的时光,和它的味道。却在一瞬间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曾和我靠近……
还是三十二号座位,我们四年一起奋斗的地方,如今坐在那个本该属于我的位置的,却已经不是我!我并没有走上前去打扰,而是坐在学校图书馆外侧借阅室,找了一本《室内设计资料集》看了起来。
恨不得将自己眼睛扣在书上,可根本静不下心来,我不否定我是一个热血容易冲昏头的青年,如果现在再高尚优雅的谈人生哲学和修养,从容淡定的坐着笑而不语,我想那不是我,那是傻逼!
看着凌曦和所谓的学长聊天,从她从未有过的笑容中,我知道她此刻很开心。我拿起手机,透过玻璃看着对面的凌曦,给她拨了一个电话。
他拿起手机抱歉的对着对面学长笑了笑,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拿起手机皱起眉头的那一瞬间,皱的我心绷得紧紧。我换了一种语气,“曦曦,我在外面等你好久了,你什么时候结束啊?老妈擅自做主在镜湖餐厅给我们提前订餐了,今天无论如何得去吃了,要不浪费两千多块钱呢!”
凌曦好像忘了我存在好久了,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玻璃墙外的我,我挥了挥手手中的书,示意我在看着她。而她却连忙躲避过目光,对着对面的学长又是抱歉的笑了笑,用手遮住手机道,“我们在讨论问题呢!吃饭什么的待会再说吧!”
我无趣的挂了电话,也不想再去朝着那边看,只是觉得心中莫名的烦躁不安。我忽然想起泰戈尔的一句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种思念却还得故意装做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而是面对爱你的人,用冷漠的心,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凌曦结束了和学长饶有趣味的谈话,之所以这么说,我发现凌曦全程笑容没离开过嘴角。看着他们往出口走,我也将书放回书架,往出口处走去。
“曦曦!”
“胡凯,图书馆叫那么大声,你想干嘛?”凌曦立刻压低声音对我一个冷脸。
“这不是看到你就叫了嘛!”我尴尬的对着周围自习的同学抱歉的笑了笑,说道。
“凌曦,请问这位是?”凌曦身边的学长开口问道。
没等我说话,凌曦抢先一句说道,“他是我大学时一同学,也算是老朋友了。”
我傻愣了,就这么被凌曦胡乱的套上一个看似亲切,却极其陌生的头衔,可一时间却揣测不出凌曦说这话的目的,嘴上笑了笑,心却很痛的看了看凌曦,而她却好似没有说错话似的,并没有感到不适。
男子对我来了个商业式的握手,露出手腕的劳力士,“你好,原来是凌曦同学啊!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刘凯。”
“哟,挺白的呀!还隐约有两颗那么萌的小兔牙,你叫刘凯?”我并没有伸出手,惊讶的跟了一句。
“怎么?有问题吗?”刘凯看我表情惊讶,连忙问道。
“我叫胡凯,古月凯!”我面露微笑,伸出手带着如井冈山会师一般激动喜悦的表情,使劲的握住了刘凯的手。
刘凯好似并未有心理准备,被我这么一握,“哎呦”了一声,我笑了笑说,“太激动了,用力有些过猛,您一个大男人不会这就受不了吧?”
刘凯看了看凌曦,笑了笑说,“凌曦,你这个朋友还真有趣啊!手劲不小,改ri抽个时间我们一定要好好聊聊。”
“学长,您可千万别理他,他就爱得瑟,一身劲也没地方使,被他那蛮力气一握,换谁都不行了。”
“曦曦,你这话可不对,男人最怕的两个字就是不行,尤其是从女人口中说出来,对吧,刘凯学长?”
“死胡凯,你要死啊?你就是个胡桃子。”凌曦满脸娇羞的呵斥我,就如从前一样,生气时依旧美得动人。
“胡凯,我们一字之差,也算有缘,下次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吧!”
“你泡妹子也是这么泡的?靠小白脸?再说我这一身穷酸样,能和你聊什么啊?诗词歌赋,还是人生哲学啊?”
“什么?这位同学,聊天也得注意言语,你很粗俗!”被我这么一问,刘凯立刻面红耳赤反问了一句。
勾搭别人女朋友,你还让我注意言语,不抽你就算我最大的绅士风度了,我看着就心烦。心想装什么装,搞的跟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学长,你别理他,别看他穿的挺正经似的,其实他就喜欢胡说八道!胡凯,今天的饭我就不去了,我和学长约好去博物馆看展览了。”凌曦抱歉的对着刘凯笑了笑,又jing告似得对我做出了一个捏耳朵的动作,四年的时间,我总结出了每次她捏耳朵就要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