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佛山医院座落在卧佛山以北、昙山以东,郑王城北环乡路以西。吕志就是这个医院的院长,院长办公室在北二楼左侧。
医院的设计,是长方几何形,前面就是门诊大楼,中间是一能挺放几十辆轿车的跨院。跨院里有草毡和石榴树.前面门诊楼,三层,窗户朝阳,门对走廊,并有各科室门诊,影像学检查,阝超声波,手术室产房,妇产科,中医门诊,理疗,防疫,农合?办等,全在门诊楼。北楼就是职工宿舍和餐厅。
院长吕志在这家医院已待了七年。他五十来岁,瘦长脸,身材挺拔一些,近一米八的个子,眉宇间有一不明显的小坑,白皙的面孔总显得他有一永久性的憔碎,从面部特征看,他这个人总勤于思考。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大院里大车小辆,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挽扶病号的护士,心中有些怅然。他手里夹着香烟,若无其事的抽着,脸上又露出一个让人不易觉察的微笑。他领导着全院五十多名护士和医生,全乡八十多名乡医,对于每一个人的想法,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谁想干什么,谁是什么样的人,他都心中有数。
香烟燃尽了,他又重新换上一只,玉玺牌的。他爱抽这种牌子,这都是下属们找他办事时送的。不管谁送他礼品,他都照收不误,别说香烟,就是人民币,他都照收不误,收了显得亲还,不收显得包公黑脸,中国人都活在一个庞大的人情网里,唐僧西天取经时也将金钵送给了授给的大佛。何况咱凡人呢,拿人钱财,与人方便,这是常礼。
吕院长望着楼下穿着不一的人儿,花红柳绿都在移动,他心中一动,一个秀丽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穿着白色的工作衣,没戴工作帽。梳着的长辫,在脑后拥成一个把,迈着轻巧跳跃的步子,向北楼走来。她是苗儿,在院分管农合,今年二十三岁,是上边分下来的,对工作积极也很负责任,俊面秀眉,亮眼睛,银牙如月亮般幕白,她腮上,总好象有层红晕,象羞色。这个小丫头很乖,每次和自己在一起,都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意味。
她来院一年多,院长总有一股青春火力包围着她,老牛吃女敕草。想到此外,院长内心一阵悸动。他知道楼前花卉的两颗石榴树已经开始蓓蕾,农历的五月快到了。当然,吕志也知道自己色胆包天,用药放到茶水里让苗儿上了钓。苗儿是上边调来的,下来干个二三年会被调到上边的领导层去,而今她成了自己手中的猎物,肯定是险中有险。假如苗儿知道事情真相后,他将从这个位置一落千丈,万劫不复,命运该不会是再开个大玩笑吧!哦,不要想太多,富贵险中求嘛,苗儿爱钱爱权,这两点就能把她拿捏得稳稳当当。
当然,如果不是做手脚,看这小丫头是不会就范的,什么事都是讲究策略的,再钓她一次,让她永远服从于自己。办公室的门被轻推开,.被轻的带上,锁上。
进来的正是苗儿,她蹑手蹑脚来到吕志的身后,双手猛的捂住吕志的眼睛,手指比纤纤红指甲。
“苗儿,别闹,天太热,喝杯水。”吕志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浑身一颤,装做深思中醒悟过来的样子,他总是这样追她,她也这样逗他,同事之间,闹着玩是正常的,何况已经发生过关系。吕志随手从办公桌上端了一杯早已冷好的矿泉水递给苗儿。
“院长。”苗儿接过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一饮而尽,院长的热情是要领的。
“我想汇报一下乡医有关农合的事。”苗儿把反锁的门拉开,吕志走过去关上,苗儿不解的看着他,刚要怒气冲天,却又阴转晴似的天气,她朝院长靠了过去。懵里懵懂,蜜的亲了吕志一口,变得有些癫疯。吕志迅速拉上落地窗帘,以防对面楼上看到风光,又随手将苗儿抱起放在沙发上。
“我来给你汇报一下农合工作。”苗儿呓语着,她开始解自己衣服上的钮扣,上身只有一个另带装,鞋子被两只脚摆掉,…,她扑簌扑簌的冒火的眼睛望着吕志。
“苗儿很美,我喜欢你,真心的。”
“你的水里有没有问题,我快抑制不住…。”
“你每次都喝的,能有什么问题。”
“哥,我受不住了……。”苗儿灵魂己经出窍,上了九天,然后又回落到楼前的石榴树上石榴花的蓓蕾上,化作雨露滴在地上,又好象升到了蓝天白云上,一阵风刮得急飞。吕志重温着一种期待,他好象进入了梦乡,一种意识在大脑屏上闪过,万紫千红的镖钞漫天飞舞,随后就是许多漫妙阿娜的美女朝他飞来…,他竟不知自己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
苗儿“哦”了一声昏了过去,昏冥中,她看到吕志微笑着拿着一沓红票抽她的脸,抽得她很疼,疼得她流泪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上这条贼船,脑子里划过一丝清醒的光。苗儿猛然惊醒,翻身坐了起来,她疲惫极了,脸上的红润变成羞涩,苗儿的药力过去了,她感到大脑麻木不清醒。
吕志正用毛巾试着脸上的汗水,见苗儿懒懒的坐起,急忙帮苗儿去穿衣服。吕志也穿好了衣服。他邦苗儿穿好衣服,穿好鞋子,想在苗儿的额头上亲吻一番,苗儿本能的躲避了。
“谁也不知道我搞过这事,?]有男人就没法活。”苗心十分澳恼。
“喂,沙发上。”吕志提醒说,示意沙发的污染处。苗儿想了想,伸手从桌上拿了一张盖上了事。
“避孕药吃了没有?”吕志问。
“吃过,不吃肚子大起来你能养的起?”苗儿恨恨的说。
“养的起,非常吃力。”吕志很诚实,他朝电脑桌前的椅子一躺,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说,又象是自言自语:“养得起的吃力。”
“养的起?你前妻的儿子,你小二的小二,你小二的爸妈,你又花心乱转,如再给你生一个,再买一栋房子,再上学,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吧。”苗儿对他说不上爱,也说不上是追求释放,即然委身于他,说话还是求真。
“我们还是做朋友,彼此都不损失。”吕志尽恢复他略惆怅的情绪。
“什么什么?,彼此都不损失,占便宜的是你,我以后该向何处。”苗儿很不高兴,心酸酸的,她愤怒了。
吕志动作迟缓的从另一抽屉里拿出一沓人民币,说:“不要生气喽,买点营养品。”苗儿不明白这是咋回事,皱着眉头,接过钱放在工作衣的衣兜里,这一切都好象是机械的,无意识的,好象还笑了笑。苗儿是强颜欢笑,还是欲所迫的笑,她心里都不清楚,大脑间间断性空白。
“其实,这钱也不是你的,准是乡医的,没准在事情上吃了人家的豆腐。”苗儿很不满,也很不平,她竟不知道吕志儿吃了她的软豆腐。
“卧佛山诊所,有一个医生想当副所长,给了五千块,没什么业务能力,只上过小学,又混了个卫校毕业证,一步一步入了乡医编制。不学无术,只会弄台破电脑。他们是开发区,有的是钱,今天肯定来,再敲他一笔,今天他请客县城西客来,那是汶县最大的酒店。”他在苗儿面前显示自己的才能。
“开好车,把握好人生的方向盘,认认真真走自己的路。”苗儿警示他,微微一笑,笑的很无力,笑的很无奈。吕志重新拉开了落地窗帘,太阳的光晕透进来。苗儿开门走出,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杯茶喝完无须留恋,渴时才喝下一杯。苗儿出了院长的办公室门,迎面见到了诚实模样的姑娘:“真真?”
“苗儿,你又着了这个花心萝卜的道,我说我们俩一块来,你说有防备!”她扯起苗儿就走。
“你等我?”苗儿好象傻不愣登问。
“走,快去洗澡打扮一下,你累成什么样子,就象锄了十亩地的草一样,累的狼狈,快去吃药。”真真心疼的说她,拉着她,象拉着自家做错事的孩子。她们消失在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