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望海岭的记载,笔者无从考证,只知道站到此处,能看到数百里外的大海,听到大海的潮起潮落,及海燕在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叫声,这就是奇怪的望海岭哟。
周光在前,张博在后,在蚰蜒般的山路上,走走停停,过了一道道小岭,来到了望海岭上。望海岭面向东方的巨石上,隶书着三个大字:望海岭。望海岭顶上,有百亩多地那么大,有寺院,有沧田,有念经的和尚。也有来这里吊嗓子的农村戏班,有唱歌的,有作画的,分散在各角落,其岭之有灵气是因为山顶有泉水流向四面八方。有院的大门向南,大门上写着“天開聖境”的字样,寺外散落的巨石上,有不少文人墨客的落款。比如说:海在岭中。品泉观海,或是天之骄子等等,较为突出的是,山门旁的一块小巨石上,“?二”二字对着太阳出的地方,可谓是风月无边。
在寺庙后仍松林里,有一位练歌的姑娘,正在引颈而唱:“我的那家乡沂蒙山,高高的山峰入云端,泉水流不尽,松栢青万年。梯呀田层层绿呀,水库银光散,哎嗨哟,哎嗨哟,哎嗨嗨哟嗨依哟。”
张博和周光在岭上游逛了半时,便坐在林边的石头上,一面休息,一面当听众,看着那姑娘的背影,披肩长发,站姿青葱。有一头牛在林边的草地上啃草。
“映出红花处处开,牛羊成群绕山间,我的家乡多么好,山区的美景唱不完。我的家乡那沂蒙山,果树成行粮满川,苹果香千里,桃李压枝弯,黄梨儿大呀,山楂红艳。哎嗨哟,哎嗨哎嗨依儿哟…。”她摇头扭脸回身转时,看到了张博和周光在听她唱歌,她不但不着涩。反而来了激情面转过来喝:“金黄的麦穗长又长,大豆粒儿圆又圆,我的那家乡多富饶,鲜艳的红旗飘扬在沂蒙山,哎嗨嗨依哟,鲜艳的红旗飘扬在沂蒙山。”
张博和周光鼓了掌。
唱歌的姑娘停止了歌唱,笑着走了过来,高兴的说:“光哥,认不出我来了。蝴蝶。”伸手要握手,和台上的名星一般姿式。电视里的明星。
“换装了。猛然间认不出,握手就免了。”周光早就认出了她,前四村的,并歉意的玩笑说。
“这位就是姐姐的老师,长得很帅。医术真高明,我女乃女乃能一人走路了,谢谢您!”山区的姑娘纯真,直来直去,主攻目标很明确。
“这是当医生的职责。”张博平静的说。
“谦虚。我的歌唱的怎么样,给提个意见,姐姐的老师。”蝴蝶真的象蝴蝶。翩然依在树上,手弄着长长的青丝。
“提那方面的,让周光给你提吧。”张博说,因为他从不愿向别人提意见。
“他提过的,俗,总说好。你大概也是这样吧,嘻嘻…。”蝴蝶有点瞧不起人。
“别瞧不起人,这可是作家大神,有篇小说《卧佛谣》,你回家百度一下。就知道怎么回事。”周光怕蝴蝶伤大哥的自尊,只好舌战小蝴蝶。
张博很平静,好象根本没理会蝴蝶的言语刺激,其实,在内心深处,有些被激怒的成份。
“姑娘,你是说让我给你提意见?”张博平静的问,象无风无雨中的松树站了起来。
“当然。”蝴蝶洋洋得意。
“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张博严肃认真。
“没事。”蝴蝶咯咯的笑了,象风吹的风铃声。
“严肃点。首先,天生的嗓子不错。"张博慢条斯理的说。
“作家大婶,慢慢讲,别直接了当。”蝴蝶一歪头睨着张博,头发自然散落一侧,她意思是:快讲呀。
“请问,在哎嗨哟哎嗨嗨哎嗨依哟这句上,是不是总有提不上气的感觉?累的感觉。”张博全贯十神的看着她说。
“咦,是。″蝴蝶咦的懵住了,不飞了:“你怎么知道?"
“我是作家,同时也是医生,虽然我不是音乐家,歌唱家,但我知道,唱歌和唱戏是一样,不但要有一副好嗓子,而还要有一张好肺,好肚子,好肾气,好心劲,好肝脾。”张博一条一理的说,深了去了。
“老师,请给解释仔细。”蝴蝶被张博的意见震撼了。厉害。
“要聚丹田之气,用心唱。丹田,脐下也。肺主呼出,肾主纳入,脾主运化,肝喜条达,如果不会调五脏,聚丹田,很难把嗓音打开。〃张博说,有理有据。
“我明白了一点。″蝴蝶思考着说。
“挺胸,挺而不过,收月复,收而不紧,放月复,放而不松,这样肺肾**,肾气上升,肺如钟,气撞则鸣,嗓音大开,还能轻松自然。不信试试。”张博深入浅出。道理,这也挺专业。天才。
“唢嗨哟哎嗨嗨哕嗨依儿哟。″蝴蝶试了两遍,果然不象以往那么费力,上下有了沟通之感。呵,学生也是天才。
“怎么样,蝴蝶?”周光问。感觉讲的神。
“这样自然多了,心不累,两肩内感觉宽松。”蝴蝶一动,又像要飞。因为发丝飘逸,随形而动,动若蝴蝶。
她又复酌吮了几遍歌词,手轻轻的打着拍子,合着身体的感觉。
“我会丹田唱歌了。”蝴蝶高兴的一跳,象蝴蝶舞。
“我的天耶,你怎么啥都懂!″周光惊叹。悄悄转身离开,插不上言。
“用心唱和用肝唱什么意思?"蝴蝶想弄明白所有的问题。
“心情最重要,它是进入决策的一大关口,第二情绪和决断,肝喜条达。如果肝气不舒,歌声就会忧郁滞闷,身上释放给观众的信息,是被动的,总体来说不能投入角色。”张博说,致命的观点。
“我的姿式如何?″蝴蝶心细。
“姿式还是自然的好,能使内脏各有其位,气血运行,互不排压,不紧张,迎敌于万马军中之上。"张博说,声音恍然如天籁一般。
“我还没请教老师贵姓呢。”蝴蝶望着张博,失言道:“您,今年该是三十岁吧!″
“我叫张博,周光的大哥,回答问题岁数不重要,重要的是问题对不对。”张博平静的告诉她。
“光哥年近四十,你这么年轻也做大哥,骗小孩的。〞蝴蝶开心的笑了。不相信。
“你就是个小孩,而且我不骗你,今年五十一岁。"张博告诉他,声音有些郑重。
“不信,我们这里的姑娘不是嫁不出去,好歹都能寻个男人。”蝴蝶有了不满,但不生气,娇笑挂在脸上,挂在身上。
“有证人,周光呢?”张博钻了死牛角。周光去那里了。
“怎么样,证人都跑掉了,没有可说喽。″蝴蝶一笑一嘻一颦。
“随你怎么想。″张博忽然明白蝴蝶想拖他下河,下爱河,在粘他,必须走人。转身就走.
“哎,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来。”蝴蝶上前拦住了张博的去路.
“张博,弓长张,博学的博。”张博回答,不回答是走不月兑。
“我叫你张大哥行吗?″蝴蝶怯生生的,与刚才的举动判若两人,只要张博不走。
“随你!″张博心中烦,但面上还是平静如水的,心想:天下的女人尽和苗儿一样,软缠硬磨靠。张博干脆放弃了走的念头,她不是怪物。
“张大哥什么时候走?”蝴蝶问。
“几天以后。"张搏回答:“咦,你问这干什么?”
“这几天向您讨教,不嫌俺吧。〞她笑丝丝的,心里很甜。
“学习是切磋,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讨教。”张博心想,自己从没教过任何人。
“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蝴蝶说,脸色象东方日出的红云。
“你这小孩子,人小鬼大,倒是有才,好好练歌,争取当个大明星。”张博转身走。
“大哥,别走,我还有问题昵!”蝴蝶上前扯住张博的手,又松开,想说什么,心急忘了。
“什么事,说吧。”张博想回答她的问题,站定没走。
“……”蝴蝶一时没有了词,看到林边的牛在低头啃草,情急中说了句话,成了笑话:“大哥,你看,那边老牛吃女敕草呢!"说完,自知言失,转身跑开去牵牛。
张博笑了,站在那里忘了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