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调查组最后一次会议(2)
祖鲁拉嗒和穆瓦谈笑风声走进来。他们理都不理马兰里，只亲热地对小云笑笑，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尾随他们身后的老律师莫伐特带浓浓的印度腔，慢吞吞地问马兰里：马兰里先生，我们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说什么，兴致这么高？
话匣子一打开，马兰里就滔滔不绝地说：是啊，我正在总赞杨云小姐干得漂亮！现在总算已证实是总统下令镇压。这也证明我们党提出弹劾总统的主张是正确的。你们党向来标榜以民众的利益为重。我相信，你们应该不会公私不分……
祖鲁拉嗒急忙打断马兰里的话说：好，我们言归正传，会议开始。首先请云小姐介绍调查情况！
小云举着调查报告说：大家好！我相信，调查报告大家都已看过。这里我只说说要点。我还相信，这份报告已经回答了我们想知道的大部分问题。大家知道，这场动乱从丛林血案开始。调查证实了血案的死者的身份，还有凶手，以及动机！那叁位死者是二十年前面包树下惨案的凶手。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当时还不到十岁的小孩，被人救了送到津国去，在那里参加黑社组织，又回来复仇，是杀死了这叁个人的凶手。动机就是复仇……
小云稍稍停顿片刻，又接着说：一位生活在丛林中的斯支瓦中年男子发现尸体，并报案！当地警方把这报案者当作疑犯拘押。这疑犯死于拘留所内。我们调查核实，这报案人确实死于自杀。我们还在这人身上发现一些伤痕。经我们反复追问，相关的警员才老实承认为了急于破案，曾经使用暴力逼供！这些人已经受到处理！这诱了斯支瓦人为这示威游行。游行开始很和平，警方也很节制。游行的规模越来越大，从数百人到上千人，最后上万人在警察总署前面聚集，大量警察严阵以待。双方对恃的时刻，警察总监就在现场。总监通过直接向总统汇报情况，总统也秘密赶到那里。正在这时候，一声枪响，打破了平衡。总监下令清场……
小云吸一口气，抬头瞟穆瓦一眼，又接着说下去：我们调查组进一步调查证实，枪响后，总监曾请示总统。总统指示要严厉对待……
早有思想准备，小云话音刚落，马兰里就紧接着发言：首先我们应该感谢云小姐！她作了如此精密的调查，也证实我们的观点。总统在处理这场动乱中确犯了严重错误，我们将对他提出弹劾。我们希望其他政党也会支持……
莫伐特用带浓浓的印度腔反驳：马兰里先生，你恐怕没有仔细阅读调查稿！
马兰里那美式英语气势汹汹地问：莫伐特先生，你什么意思？
莫伐特慢吞吞地说：报告写得很清楚！从前警察总监给的口供中，总统当时指示说，现场有人开枪打伤警员，这说明抗议已变成暴乱。为了维护国家的稳定，警察必须果断地采取严厉的措施！调查组向总统核实，这确是当场命令的原话。游行队伍中确实有人开枪打伤警员，已经严重威胁到国家的稳定，总统发这样的命令有什么错？
马兰里冷冷地打断莫伐特的话说：莫伐特生生，我想，是你没有看清楚报告的内容。报告写得很明白，枪并非发自示威现场，而是从附近的一座大楼顶上射出。开枪的也正是丛林血案的凶手。这个二十年前面包树下血案的幸存者，现在是津国黑社会组织的杀手……
穆瓦打断马兰里的话说：有关这段报告，我们几个人不但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还仔细研究过。我们还设身处地为总统想一想，当时情况那么混乱，当然不可能发现什么人开这一枪。既然有人开枪打伤执法人员，挑战我们的政权。为维护国家的稳定，防止事态扩大，总统命令严厉对待，可以理解！
在小云的印象中，穆瓦说得不是真心话。她带着询问的目光望穆瓦一眼。一说完话，他就到她旁边耳：云小姐，凡是反对党支持的，我们只能反对！
小云没有啃声。她听见马兰里又发挥那雄辨的口才，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其实，这报告写最精采的就是这一段。云小姐文笔真美，这象一篇散文。这一段借一证人嘴描述当时的情况。我念一念大家听……上万人坐在警察总署前面，井然有序，时面高喊口号，时而唱唱斯支瓦歌曲……随着一声清脆枪声响起，场上一阵骚乱，有的哭喊，有的急着往外跑，还有的要往里冲……在这关键时刻，大会的组织者尼嗒先生高举斯支瓦小神像拦在前面大喝一声，大家请安静，让我们共同祈祷，神会保佑大家！大家又跪在一起祷告……
莫伐特问：这说明什么？
马兰里接着说：总统当时就在现场。他如果头脑更冷静些……
祖鲁拉嗒打断马兰里的话说：好了，我们不要扯远了。今天，我们讨论这份报告本身。现在看来，没有人对这份报告有异议。我宣布这调查组解散。我会把这份报告提交国会宪政委员会。什么时候公布，由委员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