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飞走的思绪拉回现实,转身去开门。
他将门打开来,看见商颜雪立在他的门外肜。
“你……”沐锦凉有点吃惊,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说道:“你哭过了?靶”
商颜雪没有理会沐锦凉的问题,只高傲的扬起下巴,说道:“我只是来告诉你,明天我就要回国去了。”
沐锦凉一阵沉默,开口时却说道:“要进来坐吗?”
商颜雪嗤笑一声,“能走进你的世界,但是永远都不能走进你的心里不是吗?”
沐锦凉一怔,继而说道:“我……”
“好了,沐锦凉你不需要对我解释什么,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现在是一清二楚。”商颜雪说道。
沐锦凉看着她冷漠的眼睛,无话可说,却在她转身即将离去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商颜雪一惊,感受到哪男人怀中的温暖以及他抱着她的力道的时候又开始违心的挣扎。
他的力道很大,她显得软弱无比,最后不知是败给了爱情,还是单纯的败给了他的力气,她只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衣襟里嘤嘤的啜泣。
“为什么不让我走?”她边哭便问道。
他面无表情,眼神如霜,只道:“我需要你!”
云笙正从远处走来,拐弯是看见的便是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她顿时一怔,脚步定在原地。
沐锦凉抬眼是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顾云笙,他身形一僵,继而捧起商颜雪的脸颊,低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云笙翻了个白眼,“晦气。”她再无所顾忌地直直地走过去,而他的目光一直在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嘁。”她越过他们的时候只留下这样一句不屑的声音,却响彻人的心扉,让人疼痛难当,酸涩难当。
当云笙再次走远的时候,沐锦凉才将商颜雪放开,而此时商颜雪脸颊红扑扑的,嘴角微扬,“锦凉……”
他嘴角微微一扯,似是微笑的说道:“早点休息吧。”
他将她打横抱起来,直叫她脸颊鲜红若血,心里更是想入非非。
他将她抱回她的房间内,将她放在床上,而她满眼的期待。
他只微微一笑,拉起被子为她盖上,“晚安!”
说完他便将她把房间内的灯关上。
他再次开门离去,而商颜雪却是嗤笑一声,像是自嘲。
黑暗中,有一双眸子晶亮如星,即便他并没有为她留下来,但是之前那阵亲吻,也已经令她觉得满足而幸福。
云笙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躺在床上,脑海里满是适才在楼道里所见到的的沐锦凉和商颜雪接吻的画面,不知为何她居然会觉得心里酸涩至极,总有种想哭的冲动。
云笙郁闷地将被子一把掀开,她坐起来,胡乱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你是怎么了……怎么会想要和那个臭男人接吻呢……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她再次躺下来,且用被子将自己的头也蒙上,似乎只要这样那个男人便不能再无端的跑进她的脑子里。
“啊!”房间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真的是要疯了。”她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一本杂志扇着风。
“为什么总是要想起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云笙在房间里哀嚎着,直到自己都觉得精神将要崩溃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出去接了杯冰水,她端着杯子,咕咚咕咚两下便将冰水一饮而尽,却犹是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难当。
她站在饮水机旁边,一杯杯的接着冰水,且一杯杯的灌进自己的肚子里。
沐锦凉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空的杯子,他走到饮水机附近的时候,正撞见,正扶着饮水机在一旁牛饮的顾云笙。
云笙将杯子放下,看见沐锦凉正定定地看着她。
云笙顿时一惊,“啪嗒”一声,杯子顿时从手中抖落到地上。
云笙慌张的想要去捡杯子,却被沐锦凉率先一步将杯子捡起来。
相比沐锦凉,云笙显得要慌张别扭的多。
“给!”他将手伸过去,且将杯子递给她。
“咳咳……”云笙不自在的清咳两声,也不敢多看沐锦凉,只偏着脸将手伸过去,却不偏不倚地将碰触到他的手背。
云笙模了半天都没有模到杯子,她懊恼地转过头来,看见自己的手正覆在那人的手背上。
她暗自咬牙,将自己的杯子一把从那人的手中夺过来,她吸了吸鼻子,之后说道:“谢啦!”
沐锦凉微微一笑,“不客气!”
云笙扬起下巴,一副冷傲的模样,看起来完全不把沐锦凉放在眼里。
她从他的身边冷傲着走过去,却走了没多远便忍不住回头看他,却正巧被他的目光捕捉到,于是她先发制人,狠狠地说道:“看什么看?”
沐锦凉露齿一笑,“你不回头看我怎么知道我是在看你?”
云笙瞪眼咬牙,“无赖!”
他看着她渐渐远去,眼里嘴角,全是温柔的笑意。
“你才是无赖……”他喃喃对着她离去的方向喃喃说道,“以为就此全都忘了就可以了吗?”
……
翌日清晨,商颜雪还是想沐锦凉辞了行,沐锦凉没有多做挽留,只是提出将商颜雪送到机场。
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里,商颜雪紧紧地抱着他,“锦凉,要早点回来!”
“嗯。”他伸手捋了捋她鬓边的头发,“我会尽快回去。”
女人的喜怒哀乐似乎全都是建立在她所爱的男人的身上,男人似乎在女人的心里就像是神一样的存在,供她们仰望、观想。
纵然是冷傲到不可一世的商颜雪,在爱情面前,在自己所爱的男人面前,亦是喜怒无常,患得患失,时时渴望着他能多给她一点,哪怕只是一点,便也能令她欢喜到深夜。
飞机起飞,她透过舷窗,看着外面的白云,兀自叹息,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卸下所有的强势、防备,变成真正的自己,那个亦是有喜怒哀乐的普通女子。
……
沐锦凉又开车回到酒店,今日无事,他只打算在房间里看看文件。
褚兰一直在沐锦凉的房间里等他,他回去的时候,褚兰便将一个文件袋交给了沐锦凉。
“都查清楚了吗?”沐锦凉一边拆着文件袋一边说道。
褚兰点头,“都在里面了,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名叫Alice的外籍女子,有过前科,但是因为患有精神病,所以一直未被收押,只是一直在本地的医院接受治疗,但是不久前她趁工作人员不注意的时候跑了出去,现在她已经被警方抓获。”
沐锦凉点点头,翻看资料,“我知道了。”
褚兰见沐锦凉一脸的郁郁寡欢,便忍不住说道:“总裁,魏拓思约您一起去打高尔夫……”
“推掉吧!”他微微叹息,坐进沙发里,抬手捏了捏眉心,“就说我今天很忙。”
褚兰犹疑了片刻,“是!”
褚兰退出了房间,沐锦凉又将关于Alice的资料翻看了一遍,上面显示,Alice从医院消失的日子是在八月十二日,而云笙失踪的那天应该是在八月八日的晚上,如此便可轻易的推断出来,绑架云笙的人其实另有其人。
他靠在沙发里,陷入深深的思索当中。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目光灼灼。
商颜雪来伦敦的时候正是在八月八日的下午,他觉得有点奇怪,于是起身去了前台。
“小姐,麻烦帮我查一下今天刚退房的商颜雪是在哪一天入住的。”沐锦凉对前台接待人员说道。
“好的先生,请稍等。”前台小姐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敲打,然后微笑着与沐锦凉说道:“商颜雪小姐实在八月六日傍晚十分入住的。”
沐锦凉顿时心下一沉,商颜雪在八月六日傍晚便已经在威尔酒店入住,但是直到八月八日的下午才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期间她去做了什么?
沐锦凉一边思忖着一边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前他只觉得商颜雪是的确是心有城府的人,但是他
从不认为那个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女孩子是一个心狠手辣、轻视他人生命的人。
但是,依现在看来,云笙出事的事情很可能是与商颜雪有关。此时沐锦凉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商颜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其中或许有他的“功劳”,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重新面对顾云笙,那个被她伤害了一次又一次的女人,那个他该放手却又不想放手的女人……或许,忘记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靠在沙发里,将头向后拗去,闭着眼睛,而眼里的泪水却是怎么也包裹不住。
……
云笙因为昨天晚上很晚才睡,所以今早起的很晚。
伍彩旗一直等着云笙一起去吃早餐,却一直等到日影从东到西,云笙那货才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
伍彩旗听到门外的敲门声,便起身去开门,打开门来,看见一脸歉疚的云笙。伍彩旗咬咬牙,“你还活着呢啊,我还以为你就此长睡不复醒呢。”
云笙进到门内,且从后面将房门关上,伸手抓了一把伍彩旗怀里的爆米花说道:“我们要去哪里吃早餐?”
伍彩旗无语的嗤笑一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现在都已经过了正午十二点了,去吃午餐都快赶不上了,你还吃早餐。”
云笙吐了吐舌头,“人家昨晚睡得比较晚嘛。”
“你睡得比较晚?”伍彩旗凑到云笙的面前,瞪着眼睛说道,“我可是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九点半你就回了房间了。”
“回房间不代表就会睡觉嘛。”云笙说道。
“你有心事?”伍彩旗问道。
云笙眼神有些闪烁,“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啊?”
“也对,”伍彩旗说道,“一个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人怎么会有心事呢,相对你来说,我和楚默凡才是最心塞的。”
“好啦,我错了还不成。”云笙说道。
“你一句‘我错了’就像了事?”伍彩旗挑眉说道。
“要不我请客吃饭?”
“OK!”伍彩旗打了个响指说道,她揽着云笙瘦弱的小肩膀说道:“我就喜欢听你说这句话。”
云笙轻笑一声,无比幽怨的看着伍彩旗,说道:“真是个恶毒的女人,说吧,要吃什么?”
“额……这个嘛……我们出去先转一转再说。”伍彩旗说道。
云笙耸耸肩,“OK!”
午后十分,阳光十分的明媚,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唯有云笙和伍彩旗像是两个阿拉伯人一般头上包着一个围巾,只将两只眼睛露出来。
云笙坐在某商店外面的台阶上,感受着来自路人异样的目光。
“彩旗,我们一定要带这个围巾吗?”云笙问道。
伍彩旗在一旁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墨镜来架在鼻子上说道:“当然了,这是现在欧美街头最流行的造型了。”
“是吗?”云笙不甚相信,“那我为什么觉得那些人看我们就像是在看傻瓜一样?”
“他们那是少见多怪。”伍彩旗不屑的说道:“一群土包子,不能理解什么叫做流行,更不懂什么叫做时尚!”
在伍彩旗的概念里,所谓的时尚就是穿出自信感,估计就是给她一件解放时期的雷锋帽,她都能戴着它勇敢的在大街上跳上一段东北大秧歌。
伍彩旗在街头坐过了,便拉着云笙进了一家咖啡馆,两人随便点了咖啡和甜点,便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云笙一坐下来便想要将头上的头巾摘下来,却被伍彩旗立马制止,“云笙,别摘!”
“为什么?”云笙说道,“带着这头巾吃饭,好奇怪的。”
伍彩旗说道:“哪里奇怪了,这叫风格,Style,懂不懂?”
云笙讷讷地摇头,“不懂,十分的不懂!”
“总之你别摘下来就是了。”伍彩旗说道。
云笙拗不过伍彩旗,只得就此戴着那头巾罢了。
因为云笙有伤还未痊愈,于是两个人吃完东西之后只随便逛了几家小店,便驱车回到
了酒店。
云笙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只觉得困累至极,倒在床上又开始呼呼大睡。
伍彩旗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阿拉伯造型的自己,喃喃冲着镜子当中的自己说道:“这个样子还真是够丑的,楚默凡想的是什么馊主意。”
原来,楚默凡怕云笙在面外再遭不测,于是十分贴心地赏给伍彩旗两条围巾,专门用来给她额云笙出门的时候包头遮脸用的。
伍彩旗躺在床上,无力叹息,她的脑海里时不时地有几个楚默凡出来走一下马。
“算了……不要再想了,只要他们幸福就好,没错……只要他们幸福就好!”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我就做一次圣人,成全那小子和云笙。”
即便是这样说着,但是她的眸子却渐渐的暗淡下来,看起来是那么的失落,且令人心疼。
……
楚默凡回到酒店换了衣服之后便又出去。
伍彩旗听到敲门的声音便丢下手中的零食去开门,打开门来看见楚默凡正站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伍彩旗挡在门口问道。
楚默凡唇角上扬,“怎么?不欢迎我?”
伍彩旗挑挑眉,“你觉得呢?”她说完便转身率先回到沙发里。
楚默凡进去,从后面将门关上。
伍彩旗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又对楚默凡说道:“说吧,来做什么?”
楚默凡看了一眼电视屏幕,“全英语的,你看得懂吗?”
伍彩旗顿时磨牙嚯嚯,且瞪圆了眼睛,说道:“我怎么就看不懂了,我好歹大学的时候英语四六级也是通过了的。”
伍彩旗额角青筋暴露,双眼喷火,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只配带这种廉价的地摊货是吗?”
楚默凡呵呵的笑,“你觉得呢?”
“啊……”伍彩旗爆吼一声,“楚默凡,我要是不杀了你,我伍彩旗的名字就倒着写。”
……
楚默凡被伍彩旗用武力驱赶出境之后,伍彩旗便倒在沙发里,她将头发上别着的卡子摘下来,她看着那枚银光闪闪的卡子,嘴角浸染着淡淡的满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