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祁墨无语,回到办公桌后,拿起《重生之德容天下》的样书和自己的公文包,起身朝门口走去——
余鑫怔愣在原地,表情呆傻,仍旧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砰!”
门口传来一声巨响,余鑫肥胖地身体颤了颤,转头朝门口看去。
最后忍不住伸手去抹额头上的汗,颤抖着双脚朝门口走去。
凌晨四点,澜海之家。
“嗯……”连笙嘤咛一声,翻身,本能地钻入一个结实的怀抱,熟悉的味道随即将她包围。
睡梦中的人儿蹙了蹙眉,这感觉,很熟悉,很真实,难道……
紧闭的眼皮下眼珠转动,很快,星眸睁开,带着初醒的迷蒙望着身旁的人。
昏暗的床头灯下,身旁的男人却很真实,连笙两眼放光,而后又似不敢相信一般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最后兴奋一笑:“真的回来了?怎么会这么晚?”
她可爱的小动作让他微扬嘴角,宠溺的笑直达眼底,他俯首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将人拥入怀中:“吵醒你了?”
“没关系。”连笙往他怀里钻,他似乎刚洗过澡,身上的沐浴乳味道很清晰,他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一周不见,竟很迷恋他的怀抱,一靠上去就不想离开。
“呵……”祁墨笑,将她抱紧,说,“睡吧!”
“嗯!”连笙乖乖闭上眼睛,靠在他臂弯里,放心睡去。
祁墨望着她恬静的睡颜,自己也闭上了眼睛,还是睡觉吧,否则,还真的会把持不住的。
翌日,连笙醒来,眨了眨眼睛,看到眼前眼前某人luo露在睡袍外的结实胸膛,证实了他确实已经回来的事实。
小心翼翼地拿走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尽量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音,然后去浴室梳洗,再次出来的时候,他还保持地原来的姿势睡得沈稳,连笙这才放心。
先去换衣间换了衣服,这才出门去做早餐。
知道他昨天要回来,所以她上午就去买了食材,新鲜的猪肉和皮蛋,连笙要为他做皮蛋瘦肉粥。
“叮铃铃……”将粥盛好放到餐桌上之后,连笙去了卧房,才扭开门把,就听到了床头柜上的静音闹钟响起,床上的那人随即也睁开了双眼。
“我在这里!”见他习惯性地伸手去到旁边找她,她立刻含笑朝他走去。
“早。”祁墨从床上坐起,在她走到床边之后,拉着她的手,让她在床沿坐下。
“早。”连笙忍不住伸手去揉他俊朗的脸,好让他精神一点,祁墨并不反抗,任由她淘气地小动作。
“起床啦!”见他依旧坐在床上,连笙站起身,拉着他的手,要他起来,“我做好了皮蛋瘦肉粥,快点起来吃!”
祁墨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地起身,而是手臂一用力,将她拉入了怀中,灵活翻身,便压在了身下。
#上架点#“祁……”连笙张口想要阻止他,张口却被他的唇堵住,因为他原本就是想要跟她说话的,因此他有机可乘,无须费任何力气,便闯入了她口中,缠住小舌,引其与自己缠.绵。
“嗯……”一声嘤咛自连笙喉间溢出,祁墨再也按耐不住,移开唇舌,啃咬她的小下巴,随即如愿往下,意图前往柔女敕的雪颈上。
她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高领的雪白色毛衣,扒起来很费力,让他不能如愿,只好不情不愿地折回她粉.女敕的双唇上,肆意纠缠。
修长的双手着往下移去,最后在腰部钻入。
屋内开着暖气,他又刚刚起床,因此手上的温度刚刚好,紧贴着她纤细的腰部肌肤也并不觉得冰冷。
连笙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心里有些矛盾,想要拒绝,也知道自己该拒绝,却,又舍不得。
他的大掌一路来到她胸前,连笙的身体开始颤抖,呼吸越来越紊乱。
“呜……”床头柜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振动,随即,开机提示响起,是她的手机自动开机了。
“祁墨……”连笙努力地找回最后一丝理智,伸手去推他,“别……”
软软的声音带着些许娇媚,却又透着一丝丝委屈,听入祁墨耳中,拉回了他的一丝理智。
搁在她胸上的大掌停住,最后离开,为她整理好衣服,手的主人这才起身,不敢在看她,赤脚往浴室走去。
床上的连笙眨了眨眼睛,直到听到浴室内传来哗哗水声,这才坐起身,坐在床上发起呆来。
四十分钟之后,祁墨还没有出来,坐在床上的连笙回过神来,抬手看了看时间,距离她设定的手机开机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祁墨却还在冲凉。
若是在平时,他半个小时就能搞定,今天却这么久,祁墨担心他又跟上次一样因为太累而在浴室里睡着,因此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浴室的祁墨将花洒开到最大,冷水哗哗哗自头顶冲下,掩盖了门口的声音,因此他并不知道外面的连笙在担心他。
“祁墨……祁墨……”叫了几声都没得回应,里面的水声也没有停下,连笙实在无法放心,只得扭开门把朝里面看去。
淋浴区里,侧身站在水帘中的男人拥有完美的身材,感受到她的视线,他立即转头朝门口看来,眼神疑惑,剑眉皱了皱。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怕你出意外……”连笙赶忙道歉,好容易恢复过来的脸色再度绯红一片,飞速把门关上,逃一般地退出了卧房。
祁墨无奈一笑,伸手断掉花洒开关,扯了浴巾擦干自己,然后裹着出去。
冷水还是有一点作用的,否则……想到她刚才若是看到自己侧面时候,那里是那个样子的话,祁墨还真的不有些不好意思。
朝换衣间走去,祁墨竟觉得好笑,什么时候起,自己会在一个异性面前不好意思了?
想必是因为她吧,因为对象是她,因此不想给她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祁墨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竟这么在乎她。
换好衣服出去,她坐在餐桌旁,背对着自己。
祁墨嘴角一勾,果然是害羞了,要是在平时,她可是做在面对着卧房的位置,好让他一出来就被她看到的。
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明知故问:“怎么坐了我位置?”
她今天坐的,是他平时的位置,因为他喜欢坐在她对面,一抬头能看到她。
“我随便坐的。”连笙脸颊一红,脑里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感概推开浴室门时候见到场景,绯红更深。
“哦,是么?”祁墨哦了一声,尾音拉得有些高,可见他很开心,“吃早餐吧。”
“好。”连笙点头,拿起勺子,咬了一口粥,送入口中。
“笙儿。”他决定转移注意力,化解她的尴尬,于是,有一次明知故问,“我在法国的这几天,为什么没把余鑫的事情告诉我?”
“我……”连笙果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件事上,连忙解释,“你在出差,我不能影响到你,所以没说,况且,王叔叔已经在为我解决了。”
“嗯。”祁墨点头,她确实是很为自己照想,这么善解人意,他又怎么能怪她,只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高兴,因为他是她男人,想为她解决所有的问题。
见他没说什么,连笙也不再说话,两人默默吃了早餐,祁墨这阵子已经揽下了洗碗的活儿,只因他不舍得连笙那双好看的小手因为洗碗而变得粗糙。
连笙当然争不过他,便也不去争了,洗碗的时候,他说:“你希望余鑫怎么做?”
“当然是公开道歉,然后……”连笙耸耸肩,“没有了。”
“没了?”祁墨皱眉,深思这个问题。
“是的,没有了,法律对抄袭者相对比较宽松,判了刑,罚了款又能如何?人心不正,抄袭不止。”连笙抬眼望他,说出自己的看法,“如今网络文学盛行,很多对写作感兴趣的人都选择在网络上实现文学梦,可,兴趣与特长并非同一个概念,当这两者被混淆,当有人无法承受码字的艰辛与寂寞,最初因为兴趣而萌生的热情就会消失殆尽,就会有人想要走捷径,于是抄袭出现了,高仿也出现了,我只能约束自己,却约束不了别人。”
“你做决定吧。”祁墨已经洗好碗,再洗了手,最后将她揽入怀中,语气心疼,“笙儿,我相信你会处理好,但是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有什么计划,我都会站在你身后,做你的后盾!”
“嗯!”连笙仰头朝他微笑。
“去公司。”祁墨满意一笑,松开她,两人一起出门,驱车朝michelle珠宝大楼而去。
“祁总!”将车停好,祁墨牵着连笙一同出现在michelle专卖店门前空地上时,老早等候在一旁的余鑫立即上前来,看清楚祁墨身旁的人是连笙之后,表情一变,脸色随即变得惨白,“连笙,你怎么……”
“跟你介绍一下。”祁墨很自然地拉起连笙的小手,将她拉近,对余鑫说,“我未婚妻,连笙。”
“啊……”余鑫的脸色更是往死里惨白,张了张厚如香肠的双唇,想说什么,最后没说。
祁墨很满意余鑫现在的表现,此人做人实在不行,智商不咋滴,连情商也这么低,昨晚跟他暗示过自己与连笙有亲密关系,他到今天亲眼看到还要他说明了才知道自己摊上了一件什么样的大事。
难道作者样书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的么?亏他还是混这一行的。
“今晚六点之前,我没在媒体上看到你的公开道歉的话,你就请好自为之。”祁墨的声音充满威严。
“是!是!是!”余鑫此刻已经不能思考,如一个被祁墨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不停地点头称是。
“余先生再见。”连笙忍住心中的笑,对余鑫现在的表现很满意。
是的,对抄袭者而言,坐牢或者罚款,都不算什么,最严重的打击是名誉受损。
所以,不管是写书还是做人,都是一门值得很入研究的学问。
余鑫是看重名利的,祁墨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此人的爱慕虚荣,他向来打蛇打七寸,知道如何用敌人最致命的方法将敌人制服。
当天中午,余鑫终于发布了一条被他酌字酌句修改了无数遍的微博:
“经过有关专业人士的判定,以及我这几天的反复对比,今天,在这里,我郑重地向雪笙作者道歉,我承认我抄袭了你的作品,我愿意接受相关的制裁。”
这条微博就如同一瓢浇在沸油上的一点冷水,将整个娱乐圈与网文圈都炸得劈啪作响。
一直对此事报以围观态度的网友们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出来转播这条微博,待大家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又有一大群人跑到兰蔻的微博上@她。
之前选择明哲保身的人,也都有底气站出来替连笙说话,各大网站娱乐板块的首页新闻的标题都跟“余鑫自打嘴巴”、“兰蔻自打嘴巴”、“余鑫承认抄袭”等等关键词有关。
连笙这才满意,可,尽管如此,王明还是没有撤回对余鑫的诉讼,当晚,他再次收到王明的第二封律师函。
余鑫迫于无奈,只得再次给连笙打电话。
连笙此时正在和祁墨吃晚饭,手机被她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余鑫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的手机正在茶几上呜呜呜的振动。
“我去拿。”祁墨放下筷子,他正好坐在外面,便起身去给她那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按下了接听键,寒着声音问,“什么事?”
“你……您……您是……”电话那段的余鑫瞬间愣住,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男人,仔细听对方的声音才想起对方的身份,立刻结巴起来,“您是祁总。”
“说。”祁墨拿着手机回到原味上,连笙朝他偷来一个询问的眼神,问他是谁打来的电话,他直接回答,“余鑫。”
闻言,电话那边的余鑫以为祁墨在叫自己,立刻回答:“是,祁总,您请吩咐。”俨然一副奴才相,浑然忘记了是他有事打连笙的电话的。
“你找我未婚妻想做什么?”祁墨语气里的不悦并未渐退半分,惹来的对面连笙扑哧一笑。
祁墨看了她一眼,声音变得柔和:“乖乖吃饭!”
“哦!”连笙继续笑着,却很听话地夹菜往自己嘴里送。
“嘎?”电话那边的余鑫却懵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祁墨的话。
“你有什么事?”祁墨的声音依旧冰冷。
“祁总,我想找连小姐谈一下,您能否将电话给她?”余鑫战战兢兢地问。
“不可以。”祁墨回答,说罢,便把电话挂断,随便关机。
对面的连笙笑起来,咽下了口中的饭菜,问:“你说他找我做什么啊?”
“王叔叔一定又给他发律师函了,而他不敢来找我。”祁墨漫不经心地分析着。
“嗯,有道理。”连笙点点头。
“吃饭。”他下令,连笙便不在说话。
吃过了饭,祁墨正在洗碗,外面响起了砰砰砰的声音,随即,一朵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咦。”连笙移到窗边去看窗外的烟花,“谁这么早就放烟花。”
外面才入夜,其实还不是很黑,却已经人开始放烟花了,一朵朵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很是绚烂夺目。
“想看?”祁墨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擦碗用的干净棉布,转头看她,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去买筒烟花到楼顶放一放。
“嘿嘿,不急。”连笙微笑,回到他身旁,这时,客厅里的茶几上再次传来呜呜呜的声音,是他的手机。
“去帮我接一下。”祁墨继续擦碗。
“好!”连笙走过去,拿起他的手机,上面显示一串很吉利的数字,却没有被他存如手机里。
“您好。”连笙点了接听,将手机锁屏放到耳边。
“你好。”对方似乎上了年纪,声音听上去充满沧桑。
“叔叔您好,您找祁墨是么?”连笙一边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一边朝祁墨走去。
他已经将碗一个个擦好,正放在架子上。
“是的,能把电话给他么?”
“好,您稍等。”连笙应着,将电话递给祁墨。
“是谁?”祁墨将最后一个碟子放到架子上,接过连笙递来的手机。
“一个老人家。”
“你好。”祁墨将电话放在耳边,伸手去牵她,两人一起来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
“祁墨,是我。”
屋内很安静,连笙坐得离他又很近,因此能隐约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但她依旧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什么事?”祁墨的声音瞬间变得冷淡。
“明天是新年,也是你妈妈的……”
“你还有脸提我妈妈?”祁墨的声音突然太高,由冷漠变成愤怒。
连笙立即握.住他的手,仰头朝他望去,表情关心。
“祁墨,这么多年了,你还不原谅爸爸吗?”听筒里,苍老的声音隐约传来,连笙听着,心里隐隐有些不舍。
“除非你死,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祁墨咬着牙齿说完,而后拿下手机,解锁,结束通话,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