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又过去了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吉歌每天都会进行一些小量的锻炼,这些锻炼虽然不能让他彻底康复,但确实收到了一些效果。另外,由于周本正成了他的搭档,并且多次给予他帮助,两人的友情愈加深厚,而吉歌也把自己的越狱计划告诉了周本正。
至于赵婉,吉歌曾经多次提笔给她写信,却都没有寄出去,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很麻烦,如果越狱出去,他就是逃犯,而能否洗刷冤屈却是个未知数,找到她只会成为她的累赘,但如果不越狱,难道让她等上十二年吗?何况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好,能够承担起多少未来的责任,他心里实在没谱。但不管怎样,他决定越狱了,他决定找到陷害自己人,为自己洗刷冤屈。
这天下午,吉歌和周本正在维修房里商量越狱的事情,因为是两个人越狱,吉歌担心收集的氢气还不够多,特地向周本正询问道:“到目前为止,我们一共收集了多少袋氢气?”
周本正想了想,说:“应该不少了吧!加起来好歹也有两屋子那么多吧!”
吉歌想了想氢气和空气的比重,又拿笔大概算了算,点头道:“嗯!不少了,应该只有多,不会少!”
周本正高兴地问:“那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吗?”
吉歌肯定地说:“可以了!但是还必须找一个加晚班的理由,一会你就去车间,想办法搞点机械故障出来,然后我再写一份加班申请,等到晚上过来的时候……,呵呵!”想到今晚就将离开这里,他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这天下午下班前,五金车间和胶袋车间各坏了一台设备,而这两台设备都正在赶货,如果不能及时修好,就不能及时交货。为此,厂长有些急了,正想安排维修房加班,就见吉歌跑来主动请缨,自然乐得立刻就批准了他的加班申请。
晚饭过后,吉歌和周本正先去了一趟车间,待到天黑时,两人不动声色地回到了维修房。一到维修房,两人立刻分工合作,一人搬氧气瓶,一人负责铺开气球。完成这一切之后,吉歌让周本正扎住气球的口子,自己亲自开氧气瓶,当他抓住氧气瓶气阀时,心情特别激动,以致心口有些轻微的痛感,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为了记住这一胜利大逃亡的时刻,周本正特地提出来要倒计时,并一本正经地开始倒计数,“十,九,八……”
当周本正的倒计时数到一时,吉歌猛地拧开了气阀,氧气瓶里的氢气随着一阵刺耳的气鸣声,源源不断地输进了气球,但那阵气鸣声却把两人吓坏了,两人都只顾着高兴,竟忘记了气阀快速打开时,会发出那么大的响声。不过,好在旁边的车间里正有人在加班,机器的轰鸣声掩盖了气鸣声。
不一会,气球开始鼓胀起来,并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升了起来。接下来,两人开始准备升空了,当吉歌解开绑在地上的绳索时,那气球载着两人蹭地一下飞向天空,飘向遥远的天际。
虽然两人随着气球飘出了监狱,却还有更多未知的劫难在等着他们,随着气球越升越高,两人渐渐感到了高处不胜寒的痛苦,高空的寒流让两人冻得瑟瑟发抖,尤其是吉歌,他的心脏不好,身上供血不足,当寒流不断袭来之时,他被冻得几乎晕了过去,不过好在他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事先就把自己绑在了绳子上,否则他一定会从气球上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周本正见吉歌冻得迷迷糊糊,连忙把他摇醒,大声喊叫道:“兄弟!你别睡啦!再睡下去,你就醒不来啦!”
吉歌哆嗦着身体,勉强地说:“我……知道了!我不睡了!我们……飘到哪啦?”
“我们已经飘出监狱的山区了,快到市区了,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下去吧!”
“哦!”吉歌木然地应了一声,却忽然又清醒了,连忙叫道:“等等……,我们离开监狱……有多久了?”
“有半个小时了。放心吧!我们已经离开监狱很远了!”
“哦!那就是说,再过半个小时……就要下班了。等下了班,管教看不见我们,就要……,就要四处布控,搜捕我们了!如果我现在下去……,不行!必须飘出警方的布控圈,才能……”
“可是……,你现在这样,顶不了多久了!”周本正焦急地说。
“那现在风速……多少?南风还是北风?”
“现在是北风,风速很快,大概有二十米左右吧!”
“哦!那我们再坚持一下……,南边不远是丽州,我们丽州下。”吉歌知道赵婉在丽州,虽然他对赵婉不敢有多的想法,却想顺道再看她一眼,以了却心愿。
一个小时以后,当两人看见下面一片灯火时,知道已经飘到了丽州。这一路上,吉歌多次被冻得晕了过去,但好在身边有个周本正,周本正每次发现他不省人事的时候,都会立刻把他摇醒,否则他早已死在半空中了。
当气球飘到一片黑咕隆咚的山区时,周本正打开了排气管,气球随着氢气不断地排出,渐渐开始下降。终于,两人成功降落在一片空地上,吉歌也终于得以躺在地上好好喘息一番。
吉歌躺在地上眯了一会眼,听到气球的排气管还在嘶嘶地排气,急忙叫道:“快把气球堵住,不要再放气了!”
周本正见吉歌叫得急,慌忙堵住气球排气管,却觉得吉歌叫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说:“怎么?你还想坐气球啊?刚才在天上你还没受够吗?”
吉歌笑道:“这个气球一定不能留在这里,不然会给警方留下跟踪线索,所以必须放掉。现在,气球里面还有很多气,应该可以飘很远,你把它放掉吧!让它有多远,飘多远,让警察慢慢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