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太河市发现了吉歌的踪迹。之后的三天,太河临近地区的周洋市,又发现了吉歌的踪迹。在此后的一个月里,吉歌的踪迹出现在七个地区的县市,如果把七个县市在地图上划线连接起来,就能连成一条清晰的路线。而吉歌沿着这条线,作案多起,打死打伤警民多人,可谓罪恶累累。
这一日,吉歌到了庆州市,潜入市区后,悄悄住进了一所民宅,并见到了谢组长。两人见面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谈了起来。
谢组长严肃地说:“你沿路那些事,新闻上已经有了充分的报道。只要有人关注你,这个人就一定能判断出你的去向。另外,你的消息在丽州也有新闻报道,赵婉肯定知道你的消息了,而且我们发现赵婉已经离开了丽州,从她的方向上来看,她极有可能是来找你的,所以你要随时待命,和她来一次意外相逢!”
吉歌想到即将见到赵婉,心情很是矛盾,虽然他可以泡赵婉,却不想害她太深,但他现在已经是离弦的箭,不能回头了。无奈地说:“知道了!”
两人谈完正事,谢组长料想吉歌沿途花了不少钱,得提醒他省着点。问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吉歌说:“没多少了!大概五、六千吧!”
“嗯?怎么这么少?给了你五万块,你就花完啦?你也太会花钱了吧!”谢组长感到很不满,却不知道吉歌其实花钱很省,他之所以没钱,是因为他把逃亡经费都给了许丹青,而且他以前只要弄到一点钱,基本都会全数交到许丹青那里。
“你以为五万块很多啊!我一路上这里跑,那里跑,不都要钱的吗?”吉歌也感到有些不满,因为五万块是他全部的经费,他觉得太少了。
“可是……”谢组长刚想说他两句,却又想他冒着生命危险在做事,花点钱也不好计较。想了想,掏出一把钞票放在桌上,说道:“这里是五千块,是我个人的,你以后省着点花吧!申请经费是很困难的,知道吗?”
吉歌抓起那叠钞票,毫不客气地说:“申请经费困难,你就不申请了吗?那我干卧底更困难,你同意我不干吗?”
谢组长笑骂道:“你个臭小子!嘴够贫的哈!”站起来,掏出一张卡片放在桌上,“给你留一个新号码,以前那个电话已经泄密,不能再用了,以后用这个号码联系我吧!但是除了紧急而重大的情况,千万不要用电话联系,电话的保密系数太低,而且运营商那边也会留下通话记录,千万记住谨慎使用!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吧!”
吉歌等谢组长走了,把卡片上的号码默记一遍,当即毁掉了那张卡片,又拿着那叠钱在手里砸了两把,自语道:“钱哪!钱哪!你可真是要命的钱哪!”
话说赵婉在监狱服刑时,那天跟着她的女管教去男监区拉转运物资,到了胶袋车间后,她按要求低下头,以避免与男犯人接触,然后等装好车之后,她就拉着车往女监区走去,但是车上的东西有点重,加上前面有一小段坡路,感觉那车拉得有些艰难。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有人赶来和女管教说话,听那意思,好像有个男犯人想帮他推车。听到这里,觉得那男犯人真是好人,不觉对那男犯人生出了好感。跟着,她又听见那男犯人和女管教说话,感觉听那男犯人说话特别有意思,逗得她直想笑,想看看那男犯人什么模样,却又不敢回头,只好继续使劲地拉车。
忽然,感觉身后那车轻了许多,料想是那男犯人在帮自己,终于忍不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原来这男犯人面相好生清朗,虽然有些油滑的味道,但更多的确是清淳,那面色虽然白净,还有些穷酸书生味,却又颇有英武之气。看到这里,不觉羞涩地朝那男犯人笑了笑,然后就羞得赶紧转回头去。
待回到女子监区后,细细回想刚才那一幕,只觉心里像揣着小鹿似的,扑扑乱跳,恍然间芳心大动。从此,便天天想去看那男犯人,可惜第二天去看,那男犯人不在,第三天再去看,那人还不在,如此十余日,依然不见斯人,又不敢违规打听,不觉犯上了相思病。再几日后,一年刑期已满,甚至都不想走,只为再看那人一眼。
离开监狱时,千思万想,觉得那女管教对自己还算可以,便找那女管教相问。原来,那人姓吉,名歌,香州人氏。又托那女管教帮忙传去口信,但愿他心似我心,此心可待只为君。出狱后,及至回家安顿,虽每每想起吉歌,却不知他是何意愿,便又去监狱问那女管教,方知吉歌有心于她,可惜已越狱而去,下落未明。
回去后,心想既然吉歌有意于自己,自己又留有地址给他,他越狱后定会来找自己,可是等了数月,也不见他寻来。彷徨间,可怜自己孤苦伶仃,有个惟一的哥哥,却偏偏是个毒贩,不敢住家,左右邻里又因怕她哥哥,加上嫌她蹲过监狱,谁也不敢惹她,也不想理她。想来想去,惟有去找吉歌,可吉歌却又在哪?虽然四下打听,却因毫无方向,问得毫无头绪。
待又是两月过去,忽一日从电视上看见吉歌消息,原来他正亡命天涯,四下逃亡,不觉揪心不已,想去找他,可他又一会东,一会西,没个定处。又过数日,因每日从新闻关注吉歌下落,渐渐看出吉歌去向,此间可能正在庆州,遂收拾几件衣服,独自驾车,往庆州寻去,期望能在那庆州得见一面。
就这样,赵婉一个人来到了庆州。虽然她估计吉歌就在这里,但庆州有几十万人,人海茫茫,哪里去找?可是明知他在庆州,又怎能不找?于是,先找个酒店住下,随后整天就在大街小巷闲逛,惟愿老天怜见,让自己找着那苦命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