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铁门的东北角,两只妖兽仓鼠趴贴地面,“ok,目标恰好够数。舒悫鹉琻”
凤倾城脚步一刹,接着从背后一把拉了花小雀猛地向前一甩,清音冷冽,“目标:左斜下方草丛,蹲下,拉弓,上箭,射!射!”
“砰!砰!”
一起一落,一高一矮,一命令,一动作,十分契合。
“啊,倾城,我射中了,我射中了两只。”这样一来正好10颗魔核来考核过关了,花小雀兴奋。
后面传来方雪华穷追不舍又疯狂的噪音,“站住!你们给我站住,凤倾城。”
“那个,凤小姐,她……”指指远处已癫狂的一群人。
看了一眼头顶的日头西斜,凤倾城自言自语,“差不多满一炷香的考核时间,走了。”
“哎?”望着前方之人迈步走向出口的铁门,虽然她有些小纳闷凤倾城居然饶过了那群坏女人。
可下一秒花小雀又兀自点着头,自动自发地这一举动擅自想成她崇拜的凤小姐果然不一般,优雅,美丽,善良,大度,光明正大,还绝不与人同流合污。
为此也是在这一刻,花小雀第n次坚定的认为,凤倾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说的做的绝对不会错,她坚定了,要一辈子呆在偶像身边好好修习自己。当然,这是后话了。
凤倾城她们是第一个出来的,接着更多的人也自兽场归来,眉飞眼笑的有之,垂头丧气的有之,沮丧拖延的有之,苦苦哀求的更有之。
而且每个人受伤程度都不轻,在自己看来,比起她在兽场除了最后被方雪华驱赶设计的那头疯狂灵兽级猎豹踢中胸口,胳膊擦伤,衣服沾了泥,就再无其他伤口了。
而那些人呢?却是狼狈万分了,衣衫褴褛,全身挂彩;更骇人的是,真有人竖着进去,横着抬出,直接去了天国。
凤倾城再一次亲眼见识了弱肉强食一词,没有力量,就会被这个异世淘汰;没有力量,就会被他人欺凌;没有力量,就保护不了自己,剩下来只会是死亡的深渊。
“这位考生,请等一下。”一登记的导师拦住凤倾城,“你还没有上交考核成绩呢?”
“难道是没收集够魔核?”
衣袖被一旁的花小雀拉扯,霎时,凤倾城缓了神,抓起一把魔核搁置点核台前,“不好意思,我的考核魔核在这,给。”
一阵咕噜噜的魔核脆响,让那些考核失败人瞪得两眼通红,恨不得去抢了凤倾城的魔核充数,让自己过关。
可惜,在场导师不止一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他们也都认得凤倾城,第一关就一把火测试烧干了溺水的少女,可不会吃素。
“咦?你在考核中遇到过灵兽吗?”核对导师惊讶地拿着那颗猎豹魔核,向来人问着。
“是,有什么不对的吗?”凤倾城疑惑,她记得地字殿杨导师说兽场有妖兽,也有灵兽,那她上交的魔核中含有灵兽魔核也不足为奇吧。
难道刚才的测试里,有她不知道的隐情吗?
“没有。”他没说实际上魔场里是分妖兽和灵兽两种,但里面的灵兽只有两只,其余都的妖兽,毕竟考生中最低人的等级才中阶魔法师/剑士而已,测试有伤亡,但不致命就对了。
而且之前杨导师的一番话其实是不准确的话,目的是有意考验他们的决心。
每年帝圣学院的测试,不仅在招生天赋好的,更愿意招的还是那些:坚毅,坚忍,坚强,迎难而上的修习之人。
难怪那老头和校长都想抢争这美丽的少女收徒,核对的导师特意微笑了插了句,“只不过前面那些过了关的考生也没得有灵兽魔核,而你很不错!9颗妖核,1颗灵核,说不准能成为第二关测试成绩的第一名呢。”
“谢谢导师夸奖,是倾城幸运罢了。”幽眸微闪,凤倾城谦虚地回了句。
有没有得第一她觉得无所谓,不过看着一侧方雪华露出又恨又悔的表情,倒是愉悦到了她。
说到底灵兽魔核也是敌人送到她面前的不是吗?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等有人
带了过第二关的考生达第三关考场时,凤倾城看着场上所有人,瞠目结舌了。
两万人剩下不到两千人,十分之一的过关率,真不愧那块第一强学院的金字招牌,本来一开始在来帝圣学院之前听它的每年招生不到一千人时,凤倾城还误认为是传言夸大了,看来不是啊。
忽然,考场上安静了下来,站在队伍最前的凤倾城抬头,只见没看着按顺序来到的人字殿导师,反而见吕正阳踱步而至。
朱唇暗扬,得校长大人亲自莅临,想来接下来最后一关的考核会更不同凡响了。
“我是帝圣学院的校长,首先我先说,前两次考核大家都做的很好,比往年都要好”最后那话让人群内发出一阵欢呼,他们都想着,不管自己是否最终能顺利进入帝圣学院修习,但第一次亲耳听一位天阶魔法师对自己肯定,还是很振奋人心的。
“最后一关也请坚持下去,再接再厉。”吕正阳环视了一遍底下的人,在看到凤倾城之时脸上带上了一抹笑意。
“下面,让我来讲解一下第三关的内容。”
“哼!”侧旁队伍里,一穿着华丽的富家少年傲娇了扬言道,“还不就是没新意的新生对抗赛吗?早报名前,我家仆人就都给我调查过了。”
可惜,少年注定逗比了,上方传来了有新意的考核,只留下他一人惊愕在原地。
“第三关考核内容是,七镜七蜃阵。”
“啊?”
黑眸一黯,看到一些衣袂飘飘,玉佩琳琅,包括方雪华在内的那些家族子弟都是哗然巨变了脸。
果然,还是改了考核规则吗?凤倾城思褚,不知道为什么,从南宫长琴突然冒出来嚷嚷要收她为徒的时候,凤倾城就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一种莫名其妙她被人盯上的感觉。
或许,是身为凤家人她的警惕;又或许,是她那唯一一颗灵兽魔核坏了事,引起了别人的刻意试探自己。
凤倾城握拳,眼中透着清明,不论她猜测的可能会是哪种,从此刻开始,每一步她都需要走得小心翼翼,绝不能踏错一步。
“大家无需紧张。第三关的七镜七蜃阵,又名元素之阵,风,水,火,土,雷,光,暗七种,不单是你们最后一关的考核内容,而且!”语句一停下,刺亮的白芒绽射,一被凭空开拓出的巨大的草坪就映人眼帘。
在场地中央,七块形状如穿衣镜的摆设之物一字排开,大小均八尺见宽,镜后是类似于水银的反光涂料,镜前,也就是正面却盖上了一特殊材质的黑布,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众人的好奇心一瞬间被提上来了。
“请问校长,难道这就是七镜七蜃阵吗?为什么我们看不到魔法阵图?”就像是魔法师的契约之阵,只要你形成了阵法,就都会显出其阵图。
“未启无图。”校长解释,“而且此次考核的两个时辰中你们都会得到意外收获,你们在闯关七镜七蜃阵的过程中,每一面对应的元素之镜都可或多或少的提升你们的等阶。”
“哇!太好了,也就说,若我闯过七镜,说不定最少也能到达天阶,那我是17岁的天阶高手,比北辰王还厉害,天才中的天才哈。”立即,一异想天开的奇葩大声嚷嚷,然后被骂蛇精病。
“呵呵,少年好志向,如果你是七系全才的话。”果然!凤倾城眯眸望高台。
别说刚开始报考的10万人中就没人是光元素与暗元素,就连雷元素也无出现,那么这位帝圣学院的校长拿出七种元素镜来考核他们,意欲何在只有他知晓了。
“当然,此次闯阵最多的人将有奖赏,名次第一的人可向帝圣学院提一个愿望;名次第二的人得上品进阶丹一枚;名次第三者则能直接跳过人字殿到地字殿修习。”听了校长的话,众人又都重新打起精神,跃跃欲试了。
这真是让人心跳加速的三个奖励呀。
撇开第一名和第三名无实物的奖励,单拿第二名的奖励说,虽上品丹药只要你有炼药宗师就在行,但独论进阶丹这名,四方大陆人尽皆知。
进阶丹,是丹药类的禁药。不仅是它难炼制,而且听说也药方难求。所以别说上品进阶丹,就是最最下品的进阶丹,在四大帝国的所有拍卖场那也是天价难求的。
就在下面人心中算盘拨得
噼啪响,那广场中心的绿坪地面上,骤然升起一个标有古老契文的光圈图案,依北斗七星的方位开启。
“第三关考核正式开始。”
凤倾城看着两千多人一个接一个进入黑帷幕的镜中,不仅没有拥挤之说,而且等到她进入时,原以为会碰上同考之人,谁知却相反。
她不仅一人也没遇上,四周寂静非常,除了偶尔感觉面上有细风拂过,眼前就是一片空洞洞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难道这就是第一扇的风元素之镜?”凤倾城喃喃道。
“不是!”忽然,空气中传来一熟悉的声音。
“邪帝。”
“是吾,人类。”
“你怎么会出来了?”
“怎么,人类你有意见?”冷冷的一声哼。
凤倾城月复想,这家伙又在耍大牌了。
不过听邪帝语气定是知晓目前状况,她还是暂时别胳膊扭大腿了,“邪帝,你是怎么判断这是不是风元素之镜的?”
“判断?”邪帝鄙夷,“人类,别把你们渺小的词汇拿来形容吾。”
“……”这货越来越**了,连词汇都计较。
“人类,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吧。”邪帝语气一变,“吾告诉你怎么走出这里,而你必须把七镜七蜃阵全部闯一遍。”
“不行!”凤倾城一口拒绝。
“人类,为什么不行。”邪帝质疑,“你不是想要变得强大,想要有力量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吗?难道你已经改变主意了?”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邪帝,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但把七镜七蜃阵全闯一遍如今是绝对不行的。”
“人类,给吾一个理由。”
“试探。”这次凤倾城倒没瞒着她这高傲的魔兽,“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邪帝,在帝圣学院里有人在监视着我,所以你替的交易,我没法答应。”
虽然身在黑暗里无法视物,可随着时间一点点延长,感触着空气内充沛的元素里渐渐流入她的身体,涌动的力量,畅快的精神力,说她对邪帝的提议不心动,那才是骗人的。
“切,一个蹩脚的窥视者而已,人类,若吾为你解决掉你的忧虑,交易是不是就能成立?”
“是!”既然邪帝能做到她不谁察觉,她为何不答应。
“好。”邪帝话一落,凤倾城再次感受到戴着六星芒戒里一股凉寒的气流飞肆而出,朝外顷涌。
磅礴的黑气翻滚,侵-袭,似要撕破这一方空间里的漆黑,不一会,凤倾城错愕瞪眼,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能看到东西,如白昼一般,惊喜的念头起。
下一秒,凤倾城发觉她的双脚动不了,然后身躯麻木,最后直至上升到她大脑,黑暗再次遮住了她的眼睛,全身无力,直至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当凤倾城再次醒来是在寒月镇的木*上。
“砰”一扇木门被急匆匆的脚步从外向内推开,熟悉的温柔,美丽的脸庞,凤紫瑶飞扑抱住*上的自己,心疼道,“倾城,倾城,是哪里受伤了,痛不痛,娘给上药……”
“……是谁伤了娘的宝贝,老娘现在就拿刀剁了他。”
“娘,倾城想吃娘亲手做的小笼包。”撒娇而虚弱的声音不由自主从她嘴里吐出,凤紫瑶又是点头,又是流着泪抚模她的发顶。
等一下,这不是她想说的话,为何从她嘴里吐出,还有,这些发生在三个月前的一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又一次穿越了吗?
但很快她就没心思琢磨这诡异一起了,因为她看到了凤紫瑶给她上山采药,也就是在那一天她娘被黑暗神殿人掳走。
“娘,你是要去采药吗?”仿佛嘴巴成了**的个体,不由问道。
“是呀,娘给倾城去采药,然后很快倾城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娘,我也要去。”如果她跟去,她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娘被那些人抓走。
“倾城的伤还没好,乖
乖听话在家等娘,娘很快会采药回来的。”不会的,凤紫瑶只会被那些人抓走。
想到这里,她抓住凤紫瑶的衣袖就更紧了,死活坚持要跟上,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同意了。
茂密的魔兽山脉中域,一巍峨的峰顶,凤紫瑶攀石采草药,而凤倾城摇头晃脑的,时不时警惕地扫视是否有敌人靠近。
很快,旁边一颗百年柳树鸣叫的蝉无端停止歌唱,引起了凤倾城心头强烈不安,顿时转头想对凤紫瑶喊快回家。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到嘴的话也变成了,“你们是谁,快放开我娘。”
四个包头蒙脸的黑衣人嘿嘿一笑,“哟,没想到上头派我们来凤家掳人质,哥几个运气好,还逮一送一呀。”
“你们是黑暗殿的人。”凤紫瑶肯定,同时恶狠狠瞪着抓住她的一人道,“我可以跟你们走,但不许你们碰我女儿。”
同时心急地冲她吼着,“倾城,快走,不要管娘,你快走,娘等会就回家。”
明知道逃月兑不了,还要宽慰她的女儿离开,把生的余地留给自己吗?
心底一酸,忍住夺眶的热泪,凤倾城咬牙攒拳,突袭者狠狠撞向最外面禁锢住凤紫瑶的一人,根本忘记了那时的自己还没解封印,跟别说有什么力量了。
几乎也是在下一刻,就被敌人反手一推,撞倒在树干上,“滚开,死丫头。”
“一个废物还想救人?”讥笑着,又在她的脊背上重重的踢了几脚,也让原先的伤口火上浇油。
“倾城快走!”那是凤紫瑶被捂住嘴巴前喊出来的最后一句话。
也是因那话,让凤倾城忍住脊背断骨之痛,咽下欲喷出喉咙的鲜血,如一头小兽嘶吼,“放开我娘,否则我定把你们碎尸万段。”
“啪!”一巴掌甩飞上凤倾城的脸颊上,立刻一边脸就肿胀起来,若不是她用尽咬碎牙齿的力量支撑,黑衣人的一掌也能让她好不容易跪撑的身体再次趴下。
“哟?一个废物还敢用这种眼神看你大爷?”
“呸!”凤倾城费力地站起来,对着来人吐出一痰在头上,“我大爷早就作古几百年了。”
“死废物,嘴还挺硬,来人,给我再多赏她几巴掌,只要不把人立刻弄死,留有一口气交代上头即可。”
“嘿嘿嘿……”不怀好意地声音响起,“大哥放心,兄弟就当拿一个废物练练手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拳又一拳的殴打向她捶来,而凤倾城是一次比一次更艰难的爬起,冲去凤紫瑶的地方,被打倒,吐血,站起,再被打倒,吐血,再站起。
一次次重复,一次次循环,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重伤,直至最后一次,碎裂的骨,畸曲的四肢,窒缓的呼吸,终于在第无数次凤倾城被他们打翻跪地时,好久没能站起。
身体是剧痛的,脑袋却还在运转,她就要死了吗?
是不是她死后,娘还要被抓走发生后面的惨剧?
外公还要佝偻背,白了头?
大哥还要奔走求药,至今未归?
是不是没有力量的她注定无用,丢了命,也保护不了她想保护的人?
不!她,不甘心!
重活一世的自己不要这般屈-辱死去,绝不能!
“凤废物,只要你给大爷我跪下来磕一百个响头,我们就饶你一命,怎么样?”
“是吗?”幽幽的低音似从地狱传来,只见地上的血人踉跄地直起身,唇角的讽笑坚定,“可惜,我不要!”
“臭丫头,你说什么?”
“我说,就算你们对着我凤倾城磕一千,一万,一亿个响头,我也绝不向敌人底下一寸头颅。”
“轰!”
眼前的凤紫瑶不见了,黑衣人也跟着没了,山峰,树木,绿草,鲜血,犹如疾驰的列车,一幕幕在凤倾城的面前倒退,变淡,变朦胧。
直至一束五颜六色的光芒激射而来,让她瞪大的瞳孔不适闭上,再睁开,她看到好多
好多光点。
绿的,蓝的,红的,灰的,金的,白的,还有黑的,凤倾城的四周,闪烁着,跳跃着,环绕着,很舒服,很惬意,感觉力量在骤然涌上来。
“人类,你在搞什么!”第一次听到邪帝暴吼。
“邪帝,你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凤倾城纳闷,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入了蜃的幻象中经历凤紫瑶一幕昏迷,也不知邪帝焦急唤了她无数遍。
“算了,你的账吾事后算,现在你必须听从吾之令,席地而坐,呐气吐息,让七镜七蜃阵内的元素流进你的体内。”
“邪帝,若我想把这里的七系全聚化成我的元素力,我能从现在中阶元素师提升几阶。”
“能直接跨过高阶元素师,进阶天阶元素师行列,最低也会是一星大元素师。”邪帝语带保留回答了她。
“好,那我就全收了它们。”
“等一下,凤倾城。”第一次邪帝叫了她的名讳,而不是人类。
“怎么了吗?”她吸收更多的元素力,邪帝也能得到更多的力量,它还犹豫?
“凤倾城,若全部,会很痛。”很快,凤倾城明白了邪帝断章截句里的意思。
邪帝是在提醒她,凭她目前的实力,想转化阵法元素为己用,她会受不了吗?
也许吧,凤倾城心底叹息,若她未经历入蜃的一段,也许她会考虑量力而行,慢慢修炼进阶。
可惜,她的敌人太强大了,她不能等,不能退,只能前进,拿性命跟力量做搏斗的不断前进。
“邪帝,多谢你的好意。”凤倾城盘膝而坐,阖上眼中的精芒,“不过,这一次我要赌一次,置之死地的赌一次。”
“吾,如你所愿。”
呼啸的黑芒席卷了七系元素如一头猛兽被困住,压进那地上瘦弱少女的身体,汗水,泪水,血水,甚至空气中“连咔嚓咔嚓”的骨头碎合声,也都在时间长河的分秒里刷新。
七镜七蜃阵内:剥心剔骨,如人间炼狱;凤凰涅槃,必浴火重生。
七镜七蜃阵外:昏天黑地,众人色变。
“疑?时间还没有到,考核的学生怎么全出来了?”
“啊!你们快看,阵法的光芒在变暗!”一围观之人惊嚷“真相”。
监考导师震惊离座,“快,快去通知校长大人。”
而远处从帝圣学院内飞出的几道身影也正是吕正阳几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开启的阵法在飞快消失?”
“校长,我正想向你汇报此事,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废物,你是怎么做的监考?”扬手拍开挡路之人。
吕正阳正想亲自入阵找原因之际,场中央的契阵却比他更快一步熄灭,最后只剩下如来时一般的七块穿衣镜,名副其实。
“啊!!!”突然,那些考核中途被七镜七蜃阵弹飞甩外的人群里爆出一声惨叫。
“谁在惨叫?”吕正阳疾奔过去,就看到那惨叫的考生乃受伤太重,其中一条右腿看着是让火元素炸到了,血肉翻糜的,单叫人看了也是触目惊心。
而且旁边还不止他一个,只不过他最严重而已。
吕正阳一手扶起躺地的伤者,一手输入光元素给对方疗伤,见人稍稍有清醒迹象,“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
“看,看…看不清。”来人是回想到什么,双目混沌,又面目狰狞,嘴里还颠三倒四的,“当,记得当时,我本来在火元素之镜里打魔兽,成群结队魔蚁,好大,好多,打不完,就想放火元素烧死它们,谁知道四周刹那一暗,我的火元素引着了空间。”
“一暗?”吕正阳急问,“哪里暗了?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啊!!!哈哈哈……烧起来了,全部都烧起来了,魔兽也死掉了,我也要死掉了,呕——”地上之人说到后面则彻底癫狂了起来,最后不知道是人心绪太乱混,还是另有玄机,没说完人就断了气。
“喂,醒一醒,同学,同学。”旁
边的导师上前把人摇晃了一阵,“校长,现在怎么办?”
“别摇了,杨导师,他死了。”怎么办,他还想问人知道他现在要怎么办呢。
耳中听着众人无知传呼“帝圣学院测试死人了…”心头一股烦躁,让校长的眼底布满了阴沉与狠戾。
竟胆敢有人在他亲手布置的阵法里动手脚杀人,当真是好手法,好能耐,那他只就……
突地,远处飞来两道人影,一声震耳欲聋的狮吼,“让一让,让一让,都给老头我让开。”
众人只见一身“破烂”长袍的南宫长琴飞冲到一人面前,嘴里话夸张和肉麻到了极点,“宝贝徒弟,你没事吧?来来来,师傅扶你起来,现在是秋天地上很凉的,别冻着。还有徒弟你没有哪里疼?哪里痛?给——”
说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就往凤倾城怀里塞,甚至有一个瓶子不小心落地摔碎了,单倾泻出来的清香就让周围的人惊红了眼疯狂,我靠,难道那些瓶罐里全是上品丹药不成?
圣天域一把拉回人,沉音,“臭老头,男女授受不亲,你给药就给药,再对小凤儿动手动脚的,本尊就剁了你的咸猪手。”
“额,老头我一时急忘了。”南宫长琴如老顽童一般模着后脑勺,状似看不见圣天域的表情,反而腆着脸又往凤倾城跟前凑。
“宝贝徒弟,师傅是看你脸色苍白,定是三关考核累了,关心的你。”
感受到南宫长琴的好意,凤倾城露出一笑,强打起出七镜七蜃阵内还未得到恢复的精神,微微躬身,“谢谢师傅的丹药,徒儿明白。”
一听到凤倾城喊了“师傅”,南宫长琴顿时眉飞色舞地更殷勤了,“不用多礼,不用多礼。徒弟你定是考试累了,快去宿舍好好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再给师傅行拜师礼即可。”
瞥了眼朝这边赶来的几人,圣天域直接不客气地扶了走人,“臭老头,我先带你徒弟去休息,后面那些就交你处理了。”
南宫长琴是笑米米甩手,至于凤倾城就强烈挣扎抗议了,若她在吕正阳他们盘查的当口离开非常不妥。
“圣天域,不许抱我走。”
“女人,别逞强。”圣天域明白怀中人的考量。
凤倾城坚定道,“圣天域,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现在扶着我;二是从今往后滚出我的视线,选二?还是一?”
“凤倾城!”显然,到最后圣天域还是退了步。
这边,吕正阳等人赶来,身后一导师急躁指责,“南宫长琴,考核发生事故,在还没有查清事情真相前,你怎么可以带走人?”
“我去!”南宫长琴一见凤倾城没走的缘故,又见一小小导师也敢质问自己,一下子也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了。
“你算哪根葱?吕正阳都没敢问我老头,你放的什么屁?啊!你拐弯抹角的话想表达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你们没本事让人破了阵,恼羞成怒想来栽赃嫁祸给我新收徒弟?”
“没,我,我没,没这样说。”被南宫长琴一阵抢词,和校长谴责的眼神看来,那位插嘴的导师简直欲哭无泪,马屁拍马腿上了。
“放屁!没有证据,就别含沙射影诬陷我徒弟,否则老头我也不是好惹的,哼!”
“好了!你退下。”校长大声打断了欲继续胡搅蛮缠的某人,接下来的话虽是跟南宫长琴说,可扫视的黑眸却紧盯了凤倾城在看。
“老头,你知道的,先不论七镜七蜃阵来之不易,考核中死了人,那么参加第三关考试的人都有嫌疑,这该无可厚非吧。”吕正阳眼睛微微一眯,霎时一股不可捕捉的压迫感升起,气氛越发的紧张。
“老头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若拿不出证据,就别挡路,我还赶着带我徒弟去行拜师礼去呢。”话落,转身就走。
倏地,稍后排的凤倾城眼神一厉,心内给魔兽空间的食霸天传去一话,上前一步作揖,“校长,师傅,还请两位不必因倾城争执伤了和气。”
“刚才在阵法里,倾城也受了伤,而且还被暗元素侵蚀,师傅见事态紧急才方寸大乱的,还请校长和各位导师原谅我的错。”凤倾城撩起衣袖露出,一缕鲜红中又泛起点点黑丝之气暗元素师之伤立刻暴露众人眼底。
而她也支撑到了极点,说完,人已朝地上倒去。
“小凤儿!”
“啊!徒弟!”
“这……来人呐,快把她送往药剂师那儿救人!”
然而从这一秒开始,凤倾城在帝圣学院之旅正式启动。
自昏过去,凤倾城再次睁开眼睛醒来已是两天后的傍晚,一间精美的房间里,没看到圣天域,倒是看到一朵深红色的花悬开在她*柱边。
“主人,你终于醒来了!”
“小食,这里是哪里?你怎么出来了?而我又昏睡了多久?”
明明身上没伤口,但凤倾城就是感觉身体内外酸痛麻木,好像她全身的骨头被谁拆了重装过,使不上劲查看身在何地,只能凭着鼻尖嗅来空气中的淡淡草药味来猜测。
红绿的花叶一颤一收,食霸天就落在了她的枕畔上,“主人,这里是帝圣学院的丹药室。我是担心主人才出来守护的。而主人你已经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了。”
“哼!”一细碎的不满声响起。
凤倾城转头,就看到了另一边奇兽灵芝正别扭地用**对她,眼神疑问食霸天,它,这是干嘛?
似想到什么,食霸天尴尬着回了一句不算回答的回答,“小灵跟我都守了主人两天多,可能是太担心了吧。”
“谢谢你们,小食,还有,害羞的小灵。”凤倾城说这话是真心的,虽然这两只不是人,是她契约的魔兽,但它们是真关心她,她很明白,也觉得很贴心。
“不,不客气。”从没有哪个人类会向自己的魔兽说感谢,连一向稳重的食霸天也结巴了。
“食霸天,你个不守信用的混蛋,你不是答应我,要一起孤立她的吗?”
孤立她?凤倾城纳闷,她这是干了什么违天逆地的大坏事,惹到这两只了?
“……”凤倾城张了张嘴,一个字还没讲出来,暴躁的某只已忍无可忍了。
“老大,你辜负了我的信任,打碎了我的热情,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还抛弃了我们,你太没有良心了。”
谁造谣她抛弃了自己的魔兽,无的放矢,有木有?凤倾城瞪大了眼珠。
扇形的菌叶簌簌大抖,两眼通红,一个劲数落着某人偌些“罪行”:“一,当老大你发生危险的事,不叫我和食霸天,视为不信任和不尊重;二,要不是发生七镜七蜃阵之事,老大你还要对我们隐瞒契有另一只强大魔兽之事,实为抛弃,如此不忠不义,不仁不义的老大,真让人寒心。”
“噗!”看眼眶含泡,又一副义愤填膺的小灵,凤倾城知道她本不该笑的,可她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小,小灵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甩开凤倾城模在它脑袋的一手,冰蓝的菌也涨红了,“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在生气,在生气!”
“别把兽的生气,不当气!”
“好了好了,小灵的生气,我知道了,求宽大处理。”凤倾城嬉笑了一句,然后认真向两只解释一番原因。
一来不叫它们出来是不想那么快暴-露她的实力,二来契约邪帝也是个意外,她以为魔兽之间能互相结交,却忘了邪帝在六星芒戒里,而最早契约的灵芝和食霸天在她的魔兽空间,不认识也是自然。
“可老大,在阵法吸收七系元素那么危险的时,你应该喊我们出来帮你的呀。”
“若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让你们出来,小灵,小食,请你们记住,虽然在规则里你们是我契约的魔兽,但在主人我心中,你们也是我的朋友,你们想保护我,同样,我也不想看到你们为我受伤,明白吗?”
“呜呜呜,老大,我错怪你了。”一个飞扑,差点把人撞下*,灵芝直蹭蹭凤倾城撒娇。
食霸天也露出了笑容,它想,不负意外,它们该是找了一个天底下最高的人类主人。
“好了,接下来你们给我说说帝圣学院考试的结果如何,还有阵法被破之事,你们需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嗯。”两只点点头,一边热闹的比手画脚,一边向
凤倾城絮叨转述。
夕阳西斜,夜色降临,似水般寒。
帝圣学院很安静,很和平,而此时京都一处高门深宅内,却有人注定彻夜不眠了。
“方雪华,你看你干的好事?”厚重的密室高位,方屠阴沉了脸,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女儿。
他一直以为自己*爱的女儿是方家子嗣里智慧,性格,城府都跟他最相似的,谁知道原来也是一个无知蠢货。
她以为他千辛万苦让她年年报考帝圣学院只为了单纯的魔法师修习吗?
不!方屠愤恨地想,不止这些。
他还想等方雪华进入学院里结交更多,更强大的力量背景,为了能有一天打败凤家,让方家坐上四大家族之首的高位,为了得到更多更强的地位与权势,几十年里他韬光养晦,又全力培养家族中天赋最好的方雪华,就是为了能实现他的野心。
却不想,不想在一天之内,他的谋算,他的野心,都被地上的蠢货搞砸了。
“方雪华,你真让我失望透顶。”
一听那四字,方雪华顿时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