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师弟对白道友可是夸赞有加。”卜算子感叹道,“一会儿白道友见到付老的时候也不要太紧张,他一直对我们晚辈都是宽待有加,想来也是因道友你突破之际引动这庞大的天象。”
太乙宗的观气师名为付申,现今已经将近八千岁,是各个宗门奉养的观气师中最为年长,也是修为最高的观气师,倍受推崇,他也是唯一一个毫无门派的观气师,其余一些门派的观气师或多或少都是与天算宗有些关联,或者受过他们的点拨。
这一次付申让卜算子来请白抒过去,也是因为白抒在突破之际引动庞大的天象的缘故,不但如此,付申还制止了太乙宗其他的各个高手前来察看,以免打扰到了白抒。
卜算子是古阵子的师兄,早已从古阵子那里听过了白抒的厉害,对她也是极为好奇,尤其是她这一次能够越过筑基期,直达金丹后期,这种事情闻所未闻。有了这般的因果,卜算子对白抒很是客气有礼。
白抒又与卜算子说了一路,听他说了关于付申的事情,心里有了一些计较,不过这与天算宗毫无关联的观气师,到底是让白抒有些诧异,现今的观气师哪个不是与天算宗有关,尤其是天算宗掌握了十分详细的观气之法的修炼,能够得到他们的点拨,必然是受益匪浅。
以个人参悟,能够达到付申这样的境界,他本身的资质也必然是非凡之徒。
“白道友,我就送到这里,你自己进去就好。”卜算子把白抒送到了一间院子的门口,便停下了脚步。
白抒点了点头。
待卜算子转身离开后,她才推开院子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空无一物,唯有一个普通的房子,白抒心里有些疑惑,推开房间的门,只见里面只有一个蒲团和一个盘膝而坐的人,此人脊背笔直,一头墨黑色长发,也未见苍老,只见他察觉到白抒进入,慢慢起身。
白抒微微有些诧异,这付申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血脉中的沉淀之感,让她下意识的月兑口而出,“你是巫族之人!”
没有想到这世间竟还有其他的巫族之人,虽然她能够感觉到付申体内的巫族血脉十分的稀薄,但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白抒体内的巫族血脉对付申有隐隐呼应之感。
付申转过身,脸庞与旁人无异,不算俊俏,但他身着长袍,手却是隐藏在了宽大的袍子里面,有一种道骨仙风之感,让人不自觉的忽略了他的面容。
白抒月兑口而出的话,付申也只是微微一笑,“果然与我感觉到的一样,你也是有巫族血脉之人,不过我能够感觉到,你体内还不止巫族一脉,其他的我感觉不到,也不是我今日找你前来的原因。”
“不知前辈有何要事?”白抒心里保持着警惕,烛九和陆压两个人也在观察着付申,但他一身正气,也未见什么奸邪之感,不知道为什么,白抒心里总是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也是这样,白抒并没有因为付申说话如此耿直而放松了警惕。
“现今巫族血脉之稀薄,鲜少有巫族人存活于世,我体内的巫族血脉十分的稀薄,但也令我受益匪浅,如今你能够在百年之内成就金丹,果真如秦嘉所言,你就是我能够再次突破的机缘!”付申面上的笑意越发的诡异,他往前走了两步,盯着白抒的眼睛就跟看宝贝一般。
白抒心里咯噔一下,烛九也出声道,“秦嘉是瑛嘉的师兄,那个道貌岸然的观气师!他明知天算宗的往事,却从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这付申竟是与天算宗是一伙的?!
白抒往后退了两步,却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逃出付申的控制,就算白抒突破了金丹期,她和付申两个人的修为差别也着实太大。
“只要你与我结成道侣,我必然能够突破了体内血脉的局限!白抒,我如今是太乙宗的观气师,若你答应与我结为道侣,我能够与天起誓,今生只有你一人,绝不纳其他的妾侍,亦不会有什么鼎炉。只要你答应,我便立即昭告整个大陆,你和你的家人同样能够得到更多的权力,你想要做什么更不用被束缚。”
付申脸上浮现出一丝热切,与他这道骨仙风的模样很是不符,他说的话也是出乎白抒的意料之外,但她对这种事情只有厌恶。
上辈子的时候她对项宏远情根深种,却被任锦给玩弄,这辈子,白抒是从未想过要与其他的人结成道侣,更不用说对方还是与天算宗有关联。
原本以为这付申是难得一个和天算宗没有关联的观气师,没有想到他隐藏如此之深,像他这般道貌岸然之人,白抒从心里面厌恶。
“前辈,晚辈并无与任何的修士结成道侣的念头。”白抒皱了皱眉,心里想过迂回之法,但她也清楚,拖延时间并不会有其他解决的变法。付申的实力也是她不可能拒绝的,与其到时候让他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倒不如现在就把话给说清楚了。
付申对白抒的话也没有任何的诧异,甚至是没有生气。
但像他这样的人,对突破已经是到了一种固执的地步,让他因为白抒的拒绝就放弃,怎么也不可能,他面上的笑容不变,“无妨,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一下,不过以我如今在太乙宗的身份地位,我想你也该是清楚,能够与我结为道侣,于你只有好处。”
白抒对他的话不可置否,心里却很清楚,付申要利用她来提升他自己体内的巫族血脉,这般阴阳相交,她的修为不如付申,到时候不要说修为精进了,就连她体内的巫族血脉都会被抽走!
而且付申体内的巫族血脉如此微薄,这让白抒很是怀疑他那巫族血脉是从何而来,照理,这世间不可能还有自然保存下来的巫族血脉,而付申这般又暗地里与天算宗交好,他这血脉的由来,白抒也大概能够猜得到。
白抒心里面无故生出了很愤懑的感觉。
她早已经是巫族和上古妖族之身,一想到那些无辜的巫族之人就因为天算宗的野心就这么消失了,她就有一种想要将眼前这种人撕裂的冲动。
“前辈,何必要逼迫晚辈,晚辈当真没有一丝与他人结为道侣的意图。”白抒心里有这种愤怒的感觉,那烛九又何尝是没有,他身为巫族十二大巫之一,他朝夕相处的一些大巫都被天算宗暗算,事到如今,又听到这么一个无名小卒也敢因这不纯的巫族血脉而居功!
白抒和烛九都快要抑制不住这种怒意。
“你是真的考虑清楚了?”话音刚落,不待白抒反应,付申身形一晃,白抒连他的身影都没有看清楚,他就已经来到了白抒的面前,一把拉住了白抒。
下一刻,白抒和付申就已经出现在了内室。
白抒动了动手腕,她的手被付申拉住,纹丝不动。
付申面露无奈,“我也不想要逼迫你,但你既是我突破的唯一机缘,你又何必要拒绝呢?我也能够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这话的意思便是,白抒最好识趣一点,否则他只会对她用强的。
白抒面色早就已经沉了下来,而烛九先他一步动手了。
庞大的元神陡然充斥于这内室,唯一一个承受的人就是付申,付申没有想到还有烛九和陆压两个人,一时间没有任何的防备,猝不及防之下被这庞大的元神给击中,吐出了一口血,也放开了白抒。
白抒很快就躲进了夺心珠里面。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而且她在付申面前突然消失,肯定是会引起付申的怀疑,只是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而且烛九也是叫她进入夺心珠里面。
“白抒,你去找一种名为摄心蛊的蛊虫,这段时间我与陆压会轮流控制着付申,不让他有任何的机会逃跑,你将摄心蛊孵化出来,记得要多养几只,否则到时候一次不成功,就没有机会了!”
烛九的声音传入白抒的脑海里面,白抒才明白了烛九的打算。
烛九和陆压的元神本就消耗的十分的严重,这个时候他们的元神还要出去,这就更加剧了他们元神的消耗。
但白抒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她多说什么的时候,如果让付申离开,或者他就这么离奇的死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白抒目前的修为无法承受住的!
白抒也不发一言,直接就跑去找那摄心蛊的卵,她直接拿了十只。
摄心蛊为金丹期修为以上才能够豢养的蛊虫,以白抒现在的修为最多一次性能够饲养两只蛊虫,且这蛊虫的生长周期是十年才能够长成,也就是需要外面的一天时间,白抒打算养出十只蛊虫来,就需要五天的时间。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白抒盘腿而坐,直接就在饲养池那边坐下,刺破了手指,把血滴在了两个虫蛊的卵上面,为了能够加快速度,白抒一心二用,一方面全力把气运注入虫蛊之中,另外一边则是恢复着气运,以便能够节省时间。
那付申已经是合体期顶峰,只差一步便可进入大乘期,届时只需潜心修炼,静待雷劫的到来就好,他已经停留在合体期两千年,修为自然是超绝。
而烛九和陆压的元神经过了万年的消耗,元神的强度只是与大乘期的相当,又没有实体,他们联合在一起才能够压制住了付申,让他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付申被他们两人的元神压倒在地上,很是狼狈,他的面容已经扭曲,全身的灵力不断的翻腾,正在全力反击!他完全没有想到白抒竟然还有后招,早知如此从一开始就应该动用一些手段,何必要征求她的意见呢!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