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说的话很明白,很明显是这父女两个人是在无理取闹,真要是白抒弱了一点,他们就能够把白的给弄成黑的。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白抒也不会任由这两个人这么走了。
广成子没有想到白抒突然会这么要求,让自己的女儿废了修为,比废了他的修为还要难受,女儿从小被娇养,只想着有他们长辈在,总能够让女儿随心所欲,不管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能够罩得住。未曾想,这一下子,来了一个这般厉害的修士。
眼看郑菡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的模样,广成子心一横,猛地前进一步,却没有动手,“我愿替菡儿磕头赔罪,自废修为!”
没有了他的庇佑,菡儿她娘也能够好好的保护了女儿,女儿有潜力,日后定然可以有所成就,若是这个时候出了事情,就什么指望都没有了。他活了这么久也够了,不过是一身的修为,废了也就废了。
白抒挑了挑眉,看向了郑菡。
她从刚才就是一脸痴呆状,这会儿就连广成子说话也没有听见,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对,不等广成子做什么,白抒就闪身到了郑菡的身后,一把按在了郑菡的头上,“给我清醒一点!”
一声低喝,郑菡才仿若初醒一般。
刚才的时候白抒就感觉郑菡不太对劲儿,没有想到她的承受力竟然这么低,以她已经筑基期的修为,也没有消耗过度,却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引起了本命蛊的反噬,这么没用的人,离开了她的父母,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同样是有金丹期的修士撑腰的施唯月却是完全的不同。
广成子本是惊惧,却没有想到白抒反而是救了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恐怕等到本命蛊完全的控制住郑菡的神识,她就再也没有救了。
广成子的心里反而有那么一丝的感激。
白抒冷哼一声,“一个好好的筑基期修士,这般没用,有元婴期的父母该是幸事,广成子道友,你们夫妻宠溺孩子我也不该说什么,但你们也不看看郑菡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事情就控制不了本命蛊,本事没有,人还这般嚣张,日后要是惹上了更厉害的修士,早就已经没命了!”
被白抒这么一通说,广成子也没有发怒,反而是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真的是这般!
“多谢道友提点!”广成子心思一动,刚才看白抒的样子对驭蛊术也是十分的熟练,而且明显更高一筹,换做是其他的修士这么冒犯自己,广成子自认为不会救下对方,恐怕还会提前送他一程,以这个来看,这个道友不仅是修为高,且道心坚定,性情温和,如果有她教导郑菡的话!
郑菡必然可以有更高的成就。
“道友,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让菡儿跟在你身边,侍奉在你左右吧,也算是我们父女两个人给你的赔罪!”他们刚才已经得罪了白抒,当然也不能够硬是把郑菡塞给白抒,如果白抒有意愿,以后跟在她身边,自然可以学到一点什么!
郑菡瞪大了眼睛,她看着广成子,不过是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广成子的态度怎么就变了这么多,她看了看丝毫没有笑意的白抒,又看了看满脸诚恳的广成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广成子以眼神示意给拦了下来。
白抒自然是注意到了他们的互动,她笑了笑,眼睛里面却没有笑意,“我道行浅薄,广成子道友,你的驭蛊术已然是出神入化,传授给女儿也是绰绰有余,我暂时没有收徒的念想,这会儿来也是为了看看我的故友罢了。”
她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广成子心里一声叹息,到底是把白抒给得罪狠了,且留给她的印象十分的差,不过即便是这般广成子还是说道,“倘若道友来崇林州的话,我们也是夹道欢迎的,道友还请原谅我们父女两个方才的鲁莽。”
说完,又与白抒说了几句,广成子还亲自几次致歉,郑菡也是道了歉,两个人带着昏迷不醒的益子墨,转身就要离开。
白抒却忽然说道,“脑袋虽然是人之根本,能够在修为低时有所精进,但长久却是不利,若以眉心命宫穴处,当是适合。”
广成子一愣,他激动地转过身,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多谢道友指点!”
本来,人族的驭蛊术便是来自巫族,一直到这个时候驭蛊术都是偏门,功法自然不多,白抒原本以为崇林宗的弟子都是这般修行是因为广成子他们心狠,却没有想到广成子也是将本命蛊放置与神识中。
她便想到了这驭蛊术的缺陷。
广成子修炼到这样的境界,大抵也是感觉到了其中的隐患,但他却没有解决之法,换做是他们之前,白抒也懒得指点他们,但他们的本性不坏,又有了认识,崇林宗不会那么快就被灭门,日后还会有更多的修士因此而死。
指点了广成子,能够获得一些功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广成子带着郑菡和益子墨激动地离开。
刘卫则带着白抒觐见那五个元婴期的修士,那五个元婴期的长老也不敢在白抒面前摆谱,因白抒神色不冷不热,他们也猜到白抒来这里的缘故不过就是为了施唯月,为了博取白抒的好感,他们只让刘卫赶紧带着白抒去寻施唯月。
白抒去的时候,施唯月的父亲恰好从上清宗外边回来,他又给施唯月寻来了一些延长性命期限的丹药,只是希望施唯月可以坚持的更久一点。
施本听到白抒是来看施唯月的,又听刘卫尤其的推崇她,加上白抒怕有其他的麻烦,便一直都没有收敛自己的修为,施本能够感觉到白抒的修为可比自己要高多了,一时间欣喜的不成样子。
“我与唯月姐交好,也是缘分,该是尽我一份心力。”
很快,施本和刘卫两个人就领着白抒去见施唯月。
她的状态实在不是很好,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一空,唯有周身的阵法还在不停的运转,提供给她一些灵力,以维持她的生机。
白抒一眼望去,便已经感觉到施唯月的周身都散发一股子的黑色气运,显然是被动了手脚,她想的果然没有错,对施唯月下手的人果然是祁琅玥。
虽然已经确定了,白抒却没有说出来,以祁琅玥都出现在了五行秘境里面,说明她现在在天算宗应该是还好,并没有像上辈子那样受到虐待,可能也是因为她这辈子的观气之法并非是巫族的缘故。
既然如此,白抒便不可能让施本与刘卫等人贸然去找祁琅玥理论,这个事情还是等到日后再算。
目前最为重要的还是把施唯月给救回来。
她身形一动,已然进入了阵法里面,也没有打断了阵法的运行,施本看在眼里,当然是惊讶,却又更加高兴,施唯月能够认识这么厉害的修士,活下来的希望就更大了一点。
要救施唯月也很简单,白抒很容易就判断出了她是被施了类似于诅咒的东西,白抒不过是一个清心咒以及输送给她一些气运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她身上的诅咒,不过到底是过的时间长了,还是需要过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过来。
也是这样的缘故,白抒并没有让施唯月醒过来,也没有把阵法给撤掉了,有了这个阵法可以帮助施唯月尽快的恢复。
因为诅咒的缘故,将施唯月与周身的灵气给隔绝开了,且又不断的侵蚀着她的身体,才会造成了现在的状况,诅咒被驱除了以后,施唯月就自发的吸收起了灵气。
这样的变化,很是明显。
施本只有施唯月这么一个女儿,他的道侣也是百年前离开了人世,施唯月能够被救回来,他也禁不住大喜大悲,老泪纵横了。
白抒并没有等到施唯月醒过来,她既然治好了施唯月,也了却了一桩心事,便是不顾施本和刘卫的挽留直接就离开了上清宗。
施本一路亲自送她离开,上清宗的弟子无一不是恭敬。
站在上清宗的宗门外边,白抒回头看了一眼,上辈子的时候她离开上清宗的时候,所有的弟子都是一脸的鄙夷与嘲弄,修为被废,成了一个废人,还蒙受了不白之冤,这辈子,她重临上清宗,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
罢了,也算是了却了与上辈子的缘分。
白抒心里感慨万分,脚下却没有停顿,已经消失在了上清宗的宗门前。
施本回去的时候详细的询问了刘卫关于白抒的事情,按理说施唯月认识了这般厉害的修士,当然也应该与他提提。
在刘卫的口中,施本已经惊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是百年之内!竟然真的有修士可以修炼到了元婴期的修士,这让他们修炼了好几千年的老骨头,情何以堪?!
施本让刘卫进行保密,不要对外说出白抒的事情,以免有不轨的修士想要让白抒说出她的秘密来,刘卫自然也是这般作想。
白抒离开了上清宗以后,原本准备前往太乙宗,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她回太乙宗等左明鹤一道前来,不过半路的时候陆压和烛九却双双与她说,时间已经不够了,以白抒现在的修为和进步的速度,不出三百年她就能够修炼到大乘期的修为,到时候也就是巫族血脉消失的时间了,白抒没有太多的时间,她还是需要赶紧到永宁大陆西北部的遗忘之地,找到通往东胜神州的传送阵才好!
白抒无奈,便只好动身前往长存宗,先看过了父母,再前往遗忘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