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灵魂往项羽的躯体里又挤了挤,发现他的灵魂还不愿让位。“嘿!你刚愎自用,沽名钓誉,不纳忠臣良计,误了大事伤了子弟,大呆鹅!小菜鸟!sb!倒霉了就知道说‘可奈何’、‘奈若何’!是天亡你吗?是你自己亡你!一边儿凉快去,我来!”
“哎……哎……你谁?敢抢我位子?”项羽的灵魂也来气了。
“我爱谁谁!我卬相儿!我白蝴蝶!”
“我是楚霸王项羽!你到底是谁?”
“你爱谁谁!我只知道你是英雄,但不彻底!”
“什么不彻底?我‘力拔山兮气盖世’!”
“你拉倒吧你!如果英雄都像你一样只有悲壮和惨烈,那无异于崇尚死亡。英雄是一种人格,而非一种行为,懂吗?英雄应该挑战自我,超越自我,在美好的目标面前不居于人后,你做到了吗?快一边儿去,看我的!”我霸占了项羽的躯体,把他的灵魂囚在了一个角落里,然后整装做势归了正位,使原本高大的项羽又粗壮了近乎一倍,各个器官都咯咯叭叭地增长了。
我伸手捏下虞姬手里的宝剑说:“你还要做我的正宫娘娘呢!你不能死,咱都不要死,我要带你杀出重围渡过江去,在江东咱们从头来过,以图东山再起!”
虞姬泪眼婆娑,看了看眼前这个转瞬间变得躯体已把铠甲撑裂了,说话也前后判作两人的我——“楚霸王”,一脸的惊疑与惊恐。
我不待天亮,也不再去想一夜的楚歌从四面飘来能飘走我多少子弟兵。披挂整齐,拉过乌骓马,携起虞姬用一红绫丝带轻缚在我身后,又在虞姬后面绑上一个盾牌,收拾得紧身利落,停停当当,之后,跃马挺枪带残部冲杀出去,直奔乌江岸。围垓下的是我的头号大敌,曾让我不愿用正眼看他的猴脸韩信。这老小子够精明,一肚子的兵家花花肠子,有个俗语叫什么“韩信带兵,多多益善!”说明他会带兵,会打仗。待我重振旗鼓时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他。我带着虞姬正往前赶路,就听韩信的手下齐声呐喊:
“项羽项羽不知羞,
突围也舍不得把老婆丢!
项羽项羽不知羞,
送死也要把老婆背后头!”这又是韩信那老小子的攻心之计,我现在不吃你那一套。
虞姬在后面搂了搂我的腰说:“将军!放妾下来吧?贱妾会连累您也冲不出敌营的!贱妾的命不足惜,将军您要保重啊!”
“别怕,宝贝!我不许你再说不吉利的话!祝福我们,我一定带你冲出去!我还要你在将来给我生一大堆小蝴蝶呢!”
“将军,您……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啊!叫我……宝……贝?我好……高兴!”
“我已不是原来的项羽了,我不会死也不能死,我现在是战神!躲我者活,阻我者死。”我安慰好虞姬,双脚磕镫,马往前冲,枪走如龙,粘着倒一片,挨着死一堆。真没有愧对了“西楚霸王”这个威名!其势难挡。尽管汉军蜂拥而上,疯狂缩小包围圈,也尽管我的身后楚将无几,兵丁了了。但,我在气势上,我在气度上,我在威力上胜了敌人,也就是说,我现在输了数量,但我赢了质量,战场冲杀的将帅的凛然不可犯的威猛质量。我杀出了不知几十几百层围来的汉军,双手发麻,通身是血,胯下乌骓马也累得四脚明显打软颤,但依然是昂头振鬣,精神抖擞。我喘口气,身后的虞姬不知多久没有动静了,是负伤了?还是吓晕了?“虞儿,虞儿?你怎么了?”
“大王,我没事!我是担心您!您还好吧?”说罢,虞姬还伸手用衣袖强探着身给我擦擦脸上的血和汗。“不用担心我!你好好地伏在我背上,保护好你自己。我马上让你看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