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娜也对依娃说道:“就留下他吧,看他怪可怜的。”
“不行!我们有我们的事,他会妨碍我们的。年纪轻轻什么事不能做?一个不热爱生活的人,也做不出什么大事业!”依娃瞪着依娜说。
依娜见依娃在生气,对丫哥说道:“你就走吧。”
“两年后如果我们有缘相见,我们就收下你!”依娃说道。
丫哥仍然跪着,泪流满面。
依娃“嗖”的一声抽出剑来,吼道:“你再不走我杀了你!”
丫哥适才见过依娃杀人也见过依娃伤人,吓得立刻爬起,拼命向远处跑去。
依娃回转身对依娜说道:“姐,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巴说话,弄得不好我们的秘密就会泄露出去!那样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我们的对手不是常人,是莫扎瓦,是手握哀牢国兵权杀人不眨眼的武夫!”
依娜说道:“我看不得可怜人,一见人哭我就心软!你比我冷静聪慧,所以我听你的。”
两人向城门走去。
“姐,我们一进城就得叫柳州木府小姐的名字了。”依娃说道。
“哦……唔,我叫木拉米,你叫木尤米。”
二依在隆兴客栈住下。
次日,就在客栈门侧摆开字画摊:墙上钉了四个铁钉,系上两根细麻绳,把她们十二幅字画挂在上面;又从客店中租了两张方桌摆在画前,在桌上放上帛绢和书画工具。在这个哀牢国国都里,突然来了这么两个姑娘卖书画,不论水平,单就卖书画的人已经很惊人了。再加上二人的容貌更是吸引人,依娜像太阳一样灿烂,依娃像月亮一样清雅。很快在市民中传播着这样的话:“隆兴客栈来了两个卖字画的姑娘,人和画一样的美。”
前来看字画看人的人络绎不绝,其中自然也有文人雅士。他们评价字画却不仅仅是“好”“美”两个字,他们有的是内行,说起来头头是道。
“篆隶书法和山水风景画皆精、皆妙,本人还从来未见过,两位姑娘堪称奇人!”
“书中刚柔相济,笔力遒劲;画中虚实疏密,浓淡干湿,阴阳向背,恰到好处!真乃书画珍品!”
“这幅构图视野宽广,诗意盎然,韵味无穷!真乃画中极品!”
谁都想买,但谁也出不起价钱,画上的最低标价是一百两纹银。
二依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们的目的并非卖画赚钱,她们是为了引起莫扎瓦的注意。
但是文人们并不相信这些书画是这两位女子自己书写和绘画的,甚至怀疑她们是偷来的。为了弄清他们的猜测是否正确,第二天他们请来了当地一个土霸王岩土勒儿。
岩土勒儿三十五六岁模样,其伯父在莫扎瓦的军中担任要职,加上学了一身武艺,又粗通文墨,是哀牢国国都东城门一带的一个头面人物,也是欺行霸市的地头蛇,尽管在国王的眼皮底下,但岩土勒儿依然是飞扬跋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吧。
第二天上午,几个文人陪着岩土勒儿走近二依的书画摊子。
岩土勒儿背着手站在书画前,装出内行的样子看了一会儿,说道:“两位姑娘,你们的书画功力确实好,我想给你们二百两纹银,请你们画一幅画再题上字,画是读诗写意画、字要小篆字,好吗?”
“好的,你要小女子画呢,还是要小女子的姐姐画呢?”依娃说道。
“要你画画你姐姐来写字,怎么样?”岩土勒儿有些恶恶笑了笑。
“好吧!诗在哪里?”
岩土勒儿拿出一张纸递给依娜,“喏,诗在这里。”这首诗是文人们千挑万拣挑出来的。
依娜读诗:春山多胜事,赏玩夜忘归。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兴来无远近,欲去惜芳菲。
南望钟鸣处,楼台深翠微。
依娜和依娃知道这是故意给她们出难题,画里既要画人物又要画山水,而且又是夜景。
依娃为依娜磨墨。依娜展丝帛调颜料,构思极快,挥笔便画了起来。
文人雅士们围着看,片刻他们便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禁不住夸赞起来:“真本事!月夜山水画,画得如此好,实在不容易!”
“山月朦朦胧胧,楼台时隐时现,人物栩栩如生,花草芬芳暗丽,绝了!”
画完,有人说道:“请磨墨的姑娘用小篆体把这首诗写上去如何?”
“好吧,我来!”依娃提笔便写,从不抬头,刚才听读时在一旁看了一遍,此时默写出来全诗一字不误。
岩土勒儿并不知道书画的好坏,见文人们在不住地点头,心中对两位姑娘也只好敬服。让家人递上白银二百两。
次日,岩土勒儿派管家前来请二依去他府上当他的两个女儿的先生,她们仍可卖书画,卖书画的银子可全部归她们。依娜依娃婉言谢绝。
管家说道:“两位姑娘初来乍到,不知深浅,这岩老爷说出的话可从来没有收回过,本地还从来没有人敢开罪他。他虽叫土勒,但比他m的西边高原上的‘土司’还威风。姑娘们如此不受抬举,是要吃大亏的。”
“请前辈向岩老爷转达我们的意思,我们姐妹俩跑遍了大西南各山各寨各国各部,请我们去家中当先生的人不止土勒老爷一人,甚至有一个还是个王爷,我们都没答应,奇怪的是,我们还从来没有吃过亏呢!”依娃说道。
那管家听了依娃绵里藏针的话,心中很不舒服,说道:“我家土勒老爷不是王爷,但要比王爷厉害十分,尤其是对付外来女子,除非姑娘们立即离开此地,否则吃亏就在眼前。”
“谢谢管家提醒!”依娃话中仍然是绵里藏针。
管家走后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一伙****无赖,来到书画摊子前无理取闹。二依决定大打出手。她们来时听范莶说过莫扎瓦最喜欢会武艺的女子,这回她们要向哀牢王城的市民显露显露自己的武功。
二依一算,共有无赖十四个,两人互相使了一下眼色,准备一人对付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