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死寂般宁静。
时间在对峙的眸光上无声的流动。
啪——
酒杯随手向窗台上用力一放,放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僵局。
李文玲一动不动杵在墙根,司马苍松料到她不会听从他的召唤主动向他身边走来。她只是把她敏感的针刺暂时缩进惊骇里。
司马苍松抿紧嘴角似笑非笑慢慢向李文玲移步,怪谲的眸光编织成一张铁丝网,牢牢地罩住她。
李文玲像是给捆缚了手脚点了穴,果真僵在了墙根,见了鬼般讶然地半张着惨白的嘴巴。
看到李文玲扎人的硬刺被他一时逼迫得收敛于心,司马苍松撤掉骇人的锐气,收紧的面部肌肉渐渐放松。他只跋扈着慢行了两步,便超然地把双手向裤兜里一插,双肩自然地一耸,一副舍我其何的帅气,一分一毫恰到极致地送到李文玲眼里。
团抱于胸的双臂悄悄一落,李文玲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看着面部轮廓精致分明笑意无害的司马苍松距自己越来越近。他直挺高耸的鼻梁,妖娆的一字薄唇,深沉温润的眸子,无不闪耀着慑人心魄的光泽。
李文玲痴望着,放松了警惕。她像看到了一个神秘魔幻的影子,嘴角便枉然着荡漾起一抹神往。眼前闪出初次相遇时,他下凡的北辰般闪耀着光芒的样子。
这样崇敬的欣赏,只消须臾李文玲便抖落双肩,神色一滞浑身的硬刺就都张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被眼前的这个极副嬗变的臭流——氓又玩耍了一把,差点又跌进他布设的一个温柔陷阱,被玩弄的愠怒之火顿时扑进眸底。
一步之遥,司马苍松依是淡然地笑着不止步。
李文玲沿着墙壁向内侧挪移,整个躯体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发现没有退路,她只惊愕了片刻,便紧握双拳筑起御敌防线,她厉声道:“别过来!”
“文玲——”
温柔无害的声音暖风般吹进耳廓,司马苍松垂头俯视着怒目以待的李文玲。
李文玲嘴角狠狠一抽,极度蔑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伪君子!臭——氓!”
听到李文玲极度污辱的臭骂,司马苍松俊挺的眉宇微微一挑,面色有些起伏,随即胳膊向上一扬支在墙壁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李文玲。
“我的小未婚妻,既然知道你的未婚夫是一个臭流——氓,还不乖乖巧巧的,今晚我要再做一次臭流——氓!”
司马苍松说着一指勾起了李文玲尖俏的下颌,眼眸里尽是玩虐的意味。
李文玲固执地扭动脖子。下颌上就那么一根手指,她却没能撼动,心里一急瞳仁瞪得超大,望着不可思议的司马苍松。
她初次相识时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祗般的男子,两个人挤坐在同一条板凳上四手联弹《梦中的婚礼》的男子,国外两年归来,却成了一只以玩弄女人为快的男人,难道订婚宴上自己掴的那一掌,彻底把他整个人的人性给扇到天外了吗!
如果是因为那一掌,就把一个神祗扇成了一个恶魔,那她自己岂不成了罪魁祸首?既然让他找到了借口,还有什么可以拒绝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