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柔美的歌声传出芳华宫中,伴着美妙的古琴声。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霂无觞到了芳华宫的门口,顿住了脚步。今日封妃,他的确需要来看看这个从前在他眼中几乎隐形的妃子。
据说她曾经是京城第一才女。
霂无觞耸耸肩膀,女子有才太过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驾到!”
小豆子高唱,琴声“铮”的一下停住了。
此时,皇帝已经大步迈进了芳华宫的宫门,只见在殿门口的小亭中,一个纤瘦的女子身着一袭白色轻纱,手下仍抚着一方深褐色古琴,那琴釉面光滑,可见是上古的好货色。
芳华宫的奴才在皇帝的跟前跪了两行,这都是新派来的奴才,一个个诚惶诚恐的。
苏婉见皇上突然来了,看似几分吃惊,急忙牵着长长的流纱裙过来,向皇帝行了一个礼。
“平身。”霂无觞淡淡的看着她。
苏婉这才敢站起来,她不敢直视霂无觞,只是微微抬眼看他,虽然他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但是对他却仍然陌生。自从她进入后宫以来,虽然身在嫔位,只是远远的见过他几次。
“咳咳……”苏婉轻咳了两声,脸儿略带微红。
霂无觞道:“进去吧,外面凉的很,朕只是过来看看你。”
苏婉扬起脸儿,霂无觞看到她脸上的皮肤非常之细腻白皙,气质婉约,同宁素完全是两个类型的,她看起来显然有些弱不经风。
苏婉一双深黑的杏眼中倒映出霂无觞的脸,或许是因为他关心的几句话语,她的眼眸中闪过几抹光彩。
“皇上请。”
霂无觞进了殿内,抬头环视了一圈,屋里泛着淡淡的暖香,墙上的漆也像是新上的。
“住的可还习惯?”坐下后,宫女送上了上好的茗茶。既然苏婉已经被封为慧妃,一应用度自然是最好的,跟宁素宫里的不相上下。
“一切都习惯。”苏婉低眉顺眼的回答,宛然大家闺秀的斯文作风。她这个时候才敢细看霂无觞的脸,从前只听说他是暴君,近他的女子只有死路一条,如今看来却不是这样,他的脸看起来俊美而睿智,这样的长相,怎么可能是一个暴君?
她这样想着,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位皇帝夫君,看看殿外天色已晚,倘若他留宿……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忍不住“砰砰”乱跳了起来。
霂无觞哪里想得到这么多,他左右看看,觉得这里挺好,对着这个看似既美又贤的女子,他偏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话题,问:“方才慧妃弹得什么曲子?倒是很是动听。”
苏婉微微一笑,恭敬的答道:“臣妾弹的是一首古诗,臣妾不才,亲自谱了曲子。”
“哦?果然是有才!”霂无觞赞道。他算是见识到这位慧妃的本事了,出口成章、精通音律不说,还能谱曲,难怪有才女之名。
“哪里,皇上谬赞了。”
“宁妃即将省亲,她离开的这段日子,便需要你协理六宫,要辛苦了。”他来主要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是,皇上,臣妾一定竭尽所能。”
霂无觞见殿外天色已晚,起了身,苏婉紧张起来,莫非是要替他更衣了?
谁知道,霂无觞径自走到了殿门口,回头道:“天色已晚,你歇吧!”
瞅着那些愣愣的奴才,霂无觞喝道:“小豆子,提灯带路!”
小豆子这才回过神来,皇上原来不是要伺寝慧妃啊,这是要走呀!急忙提了灯,走在皇帝的前面。回头看那慧妃时,却脸色青白,看着难受。
门口一道槛,霂无觞稍绊了一下,慧妃立即伸出了手,道:“皇上小心!”
然而,霂无觞却扶住了另外一边的小豆子。
苏婉伸出去的手,空落落的,僵在了半空中,她看着自己的手,禁不住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垂了下去。
苏婉身后的奴才们面色也很沮丧,呆呆的望着皇帝就这样离去。
一个叫柳儿的近身宫女低声道:“小主倒是使些手段,让皇上留下来啊,否则,就是封妃,岂不是枉然!”
苏婉眉尖一蹙,回头望向这个新进的宫女,挺直了腰身,轻斥道:“奴才便该有奴才的分寸,该懂得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乃是大家闺秀,倘若连这样的小鬼都镇不住,她枉为大家子了。
柳儿还要反驳,抬头看她的庄重的脸色,只得低了头唯唯称诺。
苏婉从柳儿身边走过时,顺口问:“你是本宫的近身宫女?”
柳儿点头。
“罢了,本宫身边不需要那些不懂分寸的,那去外庭扫地吧,你的位置便换了如意做吧。”
一句话,柳儿登时变了脸色,急忙跪下求道:“是奴婢不好,奴婢知错了,求小主饶恕。”
苏婉冷冷道:“要是个个奴才犯了错求饶就可以,那还要宫规做什么?拉出去吧!”
她的话语落下,立即有两个公公过来将柳儿拉了出去。
如意赶紧跟在了她的身后。
苏婉进了内殿,关了门,独自卸下了头上的金饰钗环。回头,看着冷清的红罗锦帐,她似乎感觉有口气堵在了胸口,让她无法畅快。
她凝了眉,掀开一张雪白的宣纸,蘸了浓墨在纸上写下一行诗: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她停了笔,望着窗外的星子,暗暗的发誓,她苏婉,总有一日,必定位极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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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宁素依然在灯下绣着那锦袄,连盘扣都是她亲自挽上去的。
只听到门外,玉兰和秋荷在窃窃私语。
“听说皇上去芳华宫了呢,今晚大概不会回来了。”
“唉,大约以后皇上的宠爱要分一半给那芳华宫了。”
“瞎说,绝对不至于,顶多今晚。”
“嘶……”宁素手指一痛,皱起眉头,低头看时,指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血珠。
听到里面动静,玉兰急忙探头来问:“小主歇了吧?今晚天冷,早点歇着别累坏了,明儿一早起来再做也是一样的。”
宁素摇头,淡淡道:“本宫不累。”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摇曳的烛火,将针尖在火上烤了烤,继续刺绣。
连扎了几针,却发现越扎越乱,将一朵花儿搅成了一团。
她恼的连针带线丢在一旁,看着自己冒着血珠的手呆呆的出神。
突然,听的屋外脚步声响起,她的心蓦然的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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