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仙修比,荆郯自觉连个屁都还算不得。可对于凡人而言,他现在几乎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白髯翁传给他的那些东西实在太神奇了,他只需发挥出十万分之一的水平,就足以创造奇迹。
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狂澜,直接让黑丫对戒指上的神识印记进行吞噬,轻易就开启并烙印了第一枚戒。神识往里一扫,见里面全是补血、益气、强身、旺神的强力药物,一颗心更是狠狠地崩了几下,差点从嗓眼儿里飞出来。另外那枚戒指装的全是未经炼制的药材,同样是令他激动得心头怦怦乱跳的好东西。
欢天喜地将戒指戴好,从自己宝囊中取出八香给他缝制的衣服穿上,美滋滋地再度向上攀登而去。这一次的攀爬轻松了许多,他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重新站立在了天母巨大而辽阔的脊背之上。感知力增强了许多的他陡然发现,山顶上的灵气指数竟高得吓人!
快速将广大的山顶平原搜索一遍后,准备一鼓作气去征服那最后的高度——天母的头颅。可双脚一踏入那似有似无的界线,他不但感觉自己陡然变重了千百倍,还感觉到一种令他颤栗的气息强行侵入他的脑海,似乎要撕裂他的神魂!
大骇之下,他赶紧全力向外一倒,将自己甩出了那可怕的界线之外。按捺着狂跳的心,他意识到,天母之头定然藏着不可思议的秘密。只可惜,这样秘密别说他这个凡人,恐怕正牌的仙修都难以染指。
见日头就要当顶,荆郯决定不再逗留,先回去把幽灵蟒处理一下免得减了药效。展开度字诀风驰电掣一般向山下落去。落几十仗便在崖壁上借一次力缓解一下下冲之势,就如一只巨型蚂蚱飞快向着山底蹦达而下。
再度经过那棵他重生时所依靠的树时,满心感慨地拍着它,喃喃念叨:“伙计,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树啊。不但让我得到了幽灵蟒,获得了幽焰瞳子,还做了我一次生命的依靠。如果你是个女人,我真想以身相许与你结下一段露水姻缘。可惜你终究只是棵树,再见吧,明晚我再来看你。”
腾身飞落壁底,他回头望了望这座充满神秘的奇骏大山,转身便欲施展度字诀去河边。可身形未起,脑子里却猛然闪过一道念头,令得他像见了鬼一样掉头便跑,飞快地重新站在了那棵树上,喘着粗气满眼迫切地观察了起来。
他记起白髯翁说过的一件事:但凡灵物出世,必定会有强大的守护者。守护者越强大、种类越珍稀,所守之灵物就越高级。
幽灵蟒本是邪恶之地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天母山这种光明正大的地方。既然出现了,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它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而来!
初见时它既然挂在那棵树上,说明它所守护之物就在离那棵树不远的地方。能把幽灵蟒这种邪物远远地吸引而来,此物必定非同凡响。
所谓灵物,并不是具备灵智的禽兽动物,而是别的东西因机缘巧合沾染天道地缘而渐渐衍生出来的奇物。最可能的种类是植物,偶尔也可能是别的东西。无论是哪一种灵物,其价值都无法估量。
沾染了天道地缘的宝物啊!若能得到一种,不但他自己有望再登新高,还可帮助包家师徒、云家四虎、青妮儿、八香等人突破七级壁垒。
正因为如此荆郯才会如此激动而迫切,就如被火烧了**一般。怕自己漏过任何细节,他甚至掐诀抹眼点亮幽冥之焰,仔仔细细观察起来。
但细细搜寻了数十丈范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脑子里不由泛起了迷糊:凶物所守之物必定就在其身边不远处。都已搜了这么宽的范围,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啥发现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幽灵蟒只是发神经跑错了路?
他不甘心地绕着圈将天母的整根“小指”都搜了个遍,甚至爬上手背去找了许久,依旧无所斩获。无奈地向风之声求助,结果风之声也说无所听闻。
白欢喜一场!
叹了口气,纵身跳回那棵树上,借势一弹,身形便轻飘飘飞纵而出,再度往山下飞去。
可刚刚飞出三丈远,他又一次作怪似地扭身飞回了树上。
他并不是在作怪。他独自一人在此,既没有搞笑对象,也没那心情。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说法,叫做“灯下黑”。关银河的土话叫做“抱着婆娘找婆娘”。
先前他哪儿都关注遍了,却偏偏没有关注过自己数度置身其上的那棵树。他自然不会认为树本身会是什么灵物,那也太大太招摇了。要真是灵物的话,恐怕早就被人发现并取走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灵物就不可能与此树扯上关系。灵物有无数种,什么存在状态都有。他曾见白髯翁从一颗普通大树上取下一片叶子,傻乐了半天笑得牙齿都包不住。也曾见他从烂树洞里掏出一颗虫屎兴奋得当晚包下了整座青楼……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赶紧从脚下开始,仔仔细细观察起来:每一寸树皮,每一节枝桠,无论是树本身的还是非树的,任何一种存在他都不放过。
又蘑菇了近一个时辰,把整棵树彻彻底底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像灵物的东西。
彻底失望了。白费了这么久功夫,气得他一斧子下去,想把树砍了泄愤。谁知,百炼钢刀都能一劈两段的斧子这一次却见了鬼,“镗”一声响亮,竟只在树表留下一分来厚的一道浅痕。巨大的反震力直接将他震飞起来。可他心里却乐翻了天,再度冒起了粗口:“你个狗日的,难道是天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