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父亲之言,清荷知道风百万终于对她心存疑虑——轻叹一声,不管不自己多么努力,这些年来所留给众人的观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今天若不借着这老道之手彻底消除风百万的疑虑,只怕日后,自己突然的转变终会成为风百万的心病。
清荷倒也不急着辩解了,她倒要听听这老道还会说些什么来。前世与人谈判无数次,她深知其中的奥妙,要想攻破对方的防线,就得让对方开口多说,所谓言多毕失,只有从对方的话语中,找出对方的意图,才能一举将其击破。清荷从来就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不到最后关头,她绝不放弃!曾经她就是凭着这一股坚韧与执着,走出一个又一个困境。
清虚道长还未开口,倒是一旁的王氏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只听她指着清荷一副早有所知的骂道:“我就知道你这小贱——人肯定是被妖孽附身了,识时务的赶快离开我们风家,否则打得你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超生!”清荷对着王氏冷笑道:“母亲对我还真是恨之入骨啊。”清荷故意歪曲王氏话里的意思,接着目光一寒,满是鄙夷的望着清虚道长说道:“母亲凭什么因为一妖道的胡言乱语就给清荷定了罪,什么命格,什么有一大劫,我从不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无稽之谈。”
“放肆!”
“清荷”
王氏和风百万同时出言阻止道。只不过王氏一心要给清荷定罪,所以是大声叱责,而风百荷为作一个父亲,还是向着女儿的。
只见风百万瞪了王氏一眼怒道:“你给我闭嘴!”
接着几清荷和颜悦色道:“清荷,清虚道长乃德高望重之方外高人,京中多少权贵都渴望与其结交而不可得,女儿乖,快向道长道歉。”
清荷满脸委屈的向父亲说道:“爹,哪果女儿向道长道了歉的话岂非坐实了他对女儿的诬蔑么?”清荷顿了顿,转向清虚道长,脸上鄙夷之色更重,只听她又接着说道:“更何况道长既是方外的仙长,自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跑到红尘中打滚所谓何来。道长乃有德之士,自是不会与清荷一个小女子计较的,道长你说是么?”
这清虚道长被清荷一番冷嘲热讽说得满脸通红,更何况他也不是胡说,其实他也是有些真工夫的,想平时这京都权贵,哪一个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何曾受过如此奚落。不过好在清虚道长修养倒是颇高,并不与清荷计较。然清荷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总之不来惹她大家都好过,既然他敢与王氏同流合污来害她,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只听清荷一脸郑重之色的向清虚道长说道:“道长今天如若不拿出实质的东西让我心服口服的话,我绝不与道长善罢甘休!”
清荷的话令场中三人俱是一愣,风百万更是颇为头疼,以前怎么没发觉这个沉默木讷的女儿这般固执呢?莫非真的是被妖孽上了身不成?
清虚道长又掐着指低眉闭眼一阵掐算。良久才睁眼开口道:“天机混乱,毫无头绪。”
清荷这下更是得理不饶人:“哼,故弄玄虚乃你们这些江湖术士惯用的骗人伎俩。”
“你……”这下饶是清虚道长修养再高也忍不住动怒了。
这清虚道长认识的达官贵人无数,得罪了他只怕就别想在京中立足了,是以风百万在一旁急得手足无措,而王氏却是得意洋洋。
“道长你也无需动怒,今天道长若不给我个交待我定要去衙门状告你毁我清誉。”清荷气势凛然的道。
“哼,牙尖嘴利。”清虚道长一脸不屑的道。这清虚道长想是平时被人奉承惯了,不善与人争执,再说清荷说去告他,他认识权贵无数,莫说是一个小小的知府了,便是见了当今皇上他也不怕。
清荷见他模样笑了笑道:“当然,道长认识的贵人多,不比我们这小户人家的,当然不怕我告了。但我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公道的,知府告不了我就去京兆尹,京兆尹告不了我就去金鸾宝殿告御状。”
“你……”
“道长你大可试试!”清荷嘴角轻扬道。
众人皆是被她说得目瞪口呆,而清荷原先一直处于隐忍状态,但那个气势却是一直在慢慢的蓄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状态,清荷原先的气势立时爆发出来,当她说这句话时整个人的气质立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那种长久以来养成的上位者俯看众生的姿态使得她此时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气质冷冽,目光森寒,偏偏又生得超凡月兑俗,配着那绝世的容颜晃瞎了场中三人的眼……
“无极紫气!”当清荷将自己的气势全部放出的时候,就听得清虚道长突然看着清荷惊叫出声。而一旁的风百万和王氏自是听不懂什么无极紫气,见清虚道长一个劲的看着清荷,也都转过身去,只是他们不懂观气之术,自是无法看出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