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含威被李秀君气得想要动手,但一想到对方不过一弱质女流又不便动手,不由得满是刚毅的脸上也是涨得一阵通红——
一旁的方景蓝见状,生怕二人打了起来,连声道:“铁兄何必跟一小女子一般见识。”
铁含威动手不能,闻言也只好借此台阶下台,只不过仍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李秀君亦是毫不示弱的冷哼回去。方景蓝见之眼珠子一转道:“李小姐何必得势不饶人,要真动起手来吃亏的可是你们。”
李秀君知他所言非虚,可又不愿弱了势头,仍是冷哼不已,那边方景蓝兀自笑了笑道:“既然武斗不行不如我们来个文比怎么样?输了的人立即离开这里。”
方景蓝今天来此可是负有兄长所托的任务在身的,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把这万老板逼得走投无路了,只要再加一把火就能把这酒楼拿下,所以这方景蓝才约了素日里交好的几个权贵子弟来刺激刺激这万老板,不曾想却碰到了清荷和李秀君二人,所以他得想个法子尽快将清荷二人支走才行。
“什么文比?”李秀君听罢一脸警惕之色的望着方景蓝,京城里谁人不知李家小姐性子直若男子,武的也许还有几分胜算,至于什么文的那是半分也无,是以李秀君一听方景蓝之言不由立马心虚起来。
方景蓝久在生意场上打滚,何等精明人物?见李秀君脸色立马便知她心中所虑,闻言激道:“不过是对对对子之类,李小姐若是不敢换别的也成。”
果然,那李秀君性格豪爽,最是受不得别人轻视,经方景蓝一激立时气怒攻心,大放豪言道:“谁说我不敢了,你们有什么对子尽管出,姑女乃女乃全都接着。”
清荷在一旁看得却是大摇其头,这李秀君未免太过直爽了些,别人稍稍用些小心计便得吃亏,不过好在有自己在旁边照应着,应该不会太过吃了亏去。同时清荷心中亦是大奇,想不到这个世界也有对对子,不禁动了好奇之心,想看看与自己原先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对联有何不同。
那边苏明哲刚被李秀君骂了个狗血淋头,此时闻言立时跳了出来道:“这第一个对子由我来出罢。”说着不由分说,望着李秀君不屑的笑了笑道:“红颜佳人少妇道。”
他知道这李秀君不通文墨言行粗鲁,是以出口便对李秀君大加讽刺。而李秀君虽对文墨不在行,可是还是听得懂这苏明哲话里的意思的,闻言不由心下更气,可偏偏却又不知如何应对,气得就欲上前大打出手,却被清荷一把拉住了。
“清荷,他……”李秀君回头一看是清荷,不由指着苏明哲气得说不出话来,那边一众富家子弟见将李秀君的气焰打压了下去,个个都是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的样子。
清荷扫视了对面一眼,向着李秀君摇了摇头,随即向着苏明哲说道:“白面书生假斯文。”
对面原本得意洋洋的一干子弟听罢清荷之言个个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全都僵直当场,随即全都露出一副像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来。
方景蓝尴尬的笑了笑向着清荷道:“似像我们的对联是出给李小姐对的罢。”
“可是这上联也非方公子所出啊。”清荷似笑非笑的望着方景蓝,眼波流转,气质月兑俗,场中众人无不被她这谪仙之姿给看得呆愣当场,随即回过神来个个脸色红晕,尴尬不已。这自然是清荷有意为之,看到对面那些人出丑,清荷不由娇声轻笑,立时满室生香,众人又是一阵呆愣。
“难道只许你们合伙起来欺负我的朋友还不许我出手帮助么?”清荷温吞吞的说道,一副弱不禁风的闺阁小姐模样,却让对面的众人全都尴尬得恨不得立马离开此地。
“这个自然可行,自然可行。”方景蓝亦是脸色通的连连应道,略整神色,决定扳回一城,看了看李秀君稍加思索遂又出了一联:“李家小姐,月复怀十八子。”
方景蓝此联一出莫说是李秀君了,便是清荷听了也是心下大怒。这方景蓝真是太过分了,李秀君还是一个闺阁小姐,云英未嫁,这方景蓝却说她月复怀十八子分明是存心羞辱于她,而且她还发作不得,因为这“十八子”恰是她的姓氏,这“李”字拆开来可不正是“十八子”么?这方景蓝果然有些名堂,借着对对子出个了拆字联来羞辱李秀君,同时也刁难了清荷,当真是一举两得。
这厢李秀君气得浑身颤抖,就差冲上前却拳打脚踢了。
清荷冷冷的盯着方景蓝一字一字,不急不缓的说道:“方府子弟,头砍一万刀。”
这“方”字拆开来可不正好是“一”和“万”么。(注:古人写“方”字,点有时也写作“一”。)
原本气得打颤的李秀君听闻清荷之言不由得“噗——”的一声娇笑出声。方景蓝辱人不成反挨骂,可谓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