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跑到那片湖泊的时候,赫然的发现,不但那片湖泊的水越发的清亮起来,就是原来被雨水淹没的大坑,水质也变得清澈,竟然没有半点水位退下去的样子。d——m
“小姐,小姐,我们,我们这下发啦!”铃儿顿时大叫了起来,一边又跑到傻丫的跟前:“傻丫,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你再拔拔掉看,看还有没有泉眼!”
傻丫听了铃儿的话,果然又要去拔,那边叶依秋连忙的叫住她:“傻丫,人应该学会知足,如今有了一处泉眼,这也是上天赐给的,我们且不可再贪心了企求更多。”
“小姐,若是多了,这一片的田地不都可以变成良田了吗?”
叶依秋摇摇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机缘巧合的,咱们得到了这一眼泉水,若是奢望整片沙地变绿地,老天爷没有给你这个福分,再强求,反而会把到手的这份失掉的。”
“小姐所说极是。”骆叔慢慢的走过来,看了看那一大遍的湖泊:“我祖父曾说过,他年轻的时候,这里有一大片的湖泊,后来因为人心的贪婪,总想让湖泊变得更大一些,所以不停的开挖,结果却挖断了水脉,湖泊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只留下那么房子大的一块,田地开始就得干涸起来,就是下雨,也是时辰越来越短,有时候,只听着雷声,却不见雨点。”
“骆叔,那后来呢?”
“后来,就变成你们前些日子看到的那样,土地沙化,成亩良田变成荒地,寸草不生。”骆叔摇了摇头,指着那一大片的湖泊:“如今老天又赐了一口泉眼,若是我们再贪心,只怕从今以后,这一方水土留给后代的只是一层又一层的沙土了。”
“可是,这些水,我们能灌溉多少的田地呢?”铃儿看了看四周,一片无垠的荒地,守着这一块绿洲。
“我们只是种一部分的水稻,然后以粮养粮。”叶依秋观察了一下,对骆叔说道:“骆叔,我想明天请工人开始挖条水渠,围住我们的地,这样一来,灌水就很方便了。
“好是好,只是二百亩的地太少了,再往南,有十亩地,乃是你舅父家中的,你也可以耕种。
“那边一百亩,是我们家的,我也愿意卖给你。”一边跟在旁边的景三少爷也说了话。
“我不要!”叶依秋立刻说道:“我可是怕有人反悔!”
“反悔什么,这片地是我个人的资产,就是那边的一百亩,你也可以种,那是我二哥的,算起来,也应该是你的!”景齐晨立刻叫了起来。
叶依秋想了想,并没有说什么,毕竟景三少爷也是一片诚心,若自己再拒了他,倒是有心撒娇的味道了。
“叶小姐,我有一件事,还想和你商议一下。”回到县衙,景齐晨并没有离开,只是跟在叶依秋的左右,迟疑的说道。
“哦?有什么事?三少爷只管说。”铃儿递了茶过来,一边又走出去,福旺正在那里卖弄他给铃儿带来的新奇首饰,傻丫看着眼馋,立刻也要过来抢,福旺又拿着一些精美的糕点,哄着傻丫高兴的走了。
“叶小姐,当初你自己写下休书,可按了指印?”
叶依秋微皱了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却又有些犹豫:“时间这么久,我倒忘了。”
“是这样的,太太因为大哥总是骚扰叶小姐,又被你打伤,太太的心里,也是矛盾,想着若是自己再偏袒大哥,倒有些过于护短了,所以,前些日子,太太提出要分家。”
“哦,分家也好,大少爷那种人,除了吃喝嫖赌,不会干半点人事!”
景齐晨尴尬的笑笑:“分家好是好,只是太太偏心,说大哥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又不会打理铺子,所以要将二哥的那份,也分给大哥。”
“果然是很偏心了。”叶依秋望着景齐晨:“三少爷的意思,是让我回去争夺你们家的家产?”
“正是此意!”景齐晨倒也爽快,直接的说道:“依着叶小姐现在的财势,或许不将二哥的那份看到眼中,中是,若是母亲分到大哥的手中,要不了几日,便被他败光,都是家中祖父母创建的产业,若是就这样败了,父母心里着急,我心中也是不安。”
“三少爷,我本是自己将自己休出景家,若是再来争夺这份家产,传出去,你让我颜面何存?”
“叶小姐,并不是争夺,而是属于你的,你为何不争取,妹妹一天天的长大,若是嫁到外家,我自然不放心,我原想着,为妹妹招一个人品踏实的上门女婿,若是叶小姐不要,这套院子也可以送给妹妹,总比被大哥败光了好吧。”
“这个……”景齐晨提到景齐云,叶依秋倒不好推辞了。
“只是,休书现在太太的手中,我就是说,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啊。”
“呵呵,正因为休书在太太的手中,叶小姐倒好说话了,哪有媳妇被休回家,休书倒在婆婆的手中的道理。”景齐晨立时的笑了起来。
“三少爷,太太可是你的母亲啊。”
“呵呵,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太太原偏心大哥,我这做兄弟的也无话可说,只是,若是任由大哥这样的败光家产,倒不如得罪太太一次,也省得两位老人到时追悔。”
“既然三少爷一片孝心,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且说好,这家产要了过来,我是不会住的,只请云妹妹住便罢了。”
“那是自然,难道我倒强逼着叶小姐不成?”景齐晨听着叶依秋答应,连忙的拱手施礼,带着福旺告辞回家去了。
叶依秋自己静下来的时候,突然想到景齐晨所说的,要招一位上门女婿,如果不是上门女婿,堂兄骆柳非倒真是一位上好的人选了。
“小姐,三少爷已经走了,小姐在想什么?”铃儿笑嘻嘻的走进来,耳边的坠子在灯光的映射下,闪着柔光。
“铃儿,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坠子,倒真是好看。”叶依秋立刻过来,挽住铃儿的肩膀就来看。
“是福旺给的!”铃儿还没有说话,傻丫嘴快,立刻嚷了出来。
“就你嘴快,点心也堵不住你的嘴吗!”铃儿满脸的娇羞,忍不住的嗔怪起来。
“点心我都吃完了!”傻丫笑得更开心了:“所以,堵不住!”
“傻丫……”叶依秋看着傻丫一脸的天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你从家里回来,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已经换了三次裁缝了,傻丫,你再这样的吃下去,只怕衣裳也没得穿了,我们只好弄个麻袋给你披身上了。”
“小姐,我,我没有吃太多啊。”傻丫吓了一跳,连忙的说道:“我,我今天只吃了一块糖饼,一串糖葫芦,一只鸡腿,四个馒头,五个包子……”
“好了,打住,你再说下去,我都感觉到撑了。”叶依秋又笑了起来:“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给我往地里跑一趟!不许坐马车。”
“小姐和铃儿姐姐都坐马车,让傻丫跑路,傻丫好可怜……”
叶依秋无奈的看着傻丫,这丫头,说傻也傻,说不傻,心眼又多得很,这会竟然知道装哭来博取自己的同情,她也看出来了,自己断不会再把她撵出去的。
“好啦,傻丫,你现在也太胖了些,等你瘦了,小姐自然会让你坐马车的。”还是铃儿有办法,一句话就把傻丫哄好了,傻丫那边破涕为笑,又欢笑着跑了出去。
“有时候,倒羡慕傻丫了,无忧无虑的,多好。”叶依秋感叹道。
“无忧无虑,也得遇到像小姐这样的好心肠的人啊。”铃儿一语道破,叶依秋一愣,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丫头倒是看得很透了。
大堂之上,袁庆身着官服,威严扫视堂下,大门口,挤满了来听审的百姓。
“叶小姐要状告景于氏,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家产!”
“早就该还回来了!”
“听说,叶小姐离开,是因为景家的那个大少爷,畜生不如!这老婆子偏袒。”
“那休书,还是叶小姐自己写的呢。”
“那,那还能争到吗?”
叶依秋和景于氏双双的跪倒在大堂前,听着外面百姓的议论,叶依秋是一片的平静,景于氏的脸上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原想着,叶依秋将大儿子伤成那样,自己没有出官告她,她应该对自己感激不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出官来告自己,要夺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家产。
袁庆一拍惊堂木,面色更加的严峻了,堂下的差人立刻一阵的威武,百姓们不敢再出声,堂上顿时一片的沉静。
“景于氏,我问你,叶依秋可是你的二儿媳妇?”
“回大老爷,她原来是,后来她自己写了休书,已经不是了。”
“哦,她为何要自己写下休书呢?”
“这个,这个……”
“景于氏,从实说来!”
“她勾引我的大儿子不成,命下人将我大儿子打伤,我去质问她,她恼羞成怒,自己写下了休书!”
“哎哟,这老婆子真会放屁哟!”大门口人群之中,不知道谁突然的说了这么一句,百姓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堂上,大老爷袁庆也似乎有些忍不住的微露笑意。
“大人,这是我们家的私事,外人怎么能看得清楚!”景于氏又羞又恼,恨恨的说道:“这乃是下人们亲眼所见!”
“可有证人?”
“有,李养娘!”
百姓们又是一阵的哗然,景于氏开始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