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容记着易泽的叮嘱,道:“昨天你离开以后,我就遇上了一群黑衣人,好像和上次的黑衣人是一伙的,我慌不择路逃到了脆鸣山上,在山上的一个山洞里过了一晚。”
“上次的黑衣人?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着你?”房麟知道上次的黑衣人是想要慕容容的命的,他担心着慕容容的安全,就没仔细去想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逃得掉那么多杀手的追捕。
“我没事,只是很累,想回去休息了。”慕容容怕房麟再问,自己会露馅,转移了话题。
“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去。”房麟果然顺着慕容容的意思,只是心里也在疑惑,上次的事情后,他也一直在查那些黑衣人的底细。可是每次一查到一点点的线索就会莫名其妙的断了,好像有人在故意阻止他查下去。而且这个阻止他的人,似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他走的每一步对方都知道。也不知道是对方太神通广大,还是其实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
两个人各有心事,都不说话,一路默默的走回慕府。
到了门口才发现不对劲,慕府气派的大门紧紧的闭着,那些站在外面的门房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可是他们在看到慕容容以后,表情就有了改变,大部分的人都是鄙视中带着点幸灾乐祸,只有杨小牛,就是慕容容第一次回慕家时,叫她“大小姐”的那个门房面上有着担忧的神色。
慕容容心中一凛,这府里的下人这些日子已经不敢像从前那样瞧不起她了,见了都要规规矩矩的行礼打招呼。今日他们这样的表现,只说明一件事,她慕容容要倒霉了。
转过头去看身边的房麟,却发现他没有奇怪的意思,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心,这么说来,他也知道点什么了?
“麟哥哥,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慕容容站在门口。却不进去,她有预感,这大门后面等着她的会是很恐怖的事情,她必须先尽可能的了解一些情况。
房麟却犹豫了:“这个……”
“麟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的?你想要我死不瞑目吗?”慕容容急了,话也说的有点重。
“别乱说话,什么死不死的,我怎会让你死。”房麟急忙打断慕容容的话,想起她关心的事情。犹豫着道。“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昨天我在街上找不到你。以为你回府了。谁知道我回来以后,才听说你根本就未回府,我找遍了整个慕府也没找到你。却不小心被人从背后偷袭,中了迷药。昏睡了好几个时辰,以至于没能早点把你找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府里有人阻止你来找我?那就说对我不利的人就在慕府里,或者说,那些黑衣人其实就是府里的人养的?”慕容容虽然意外,房麟那样的武功却轻易被人偷袭,想来是熟人干的。却也并不是特别惊讶,因为她本就猜测的是府里的人。
房麟看慕容容神色不快,劝道:“也不一定就是府里的人。也许是巧合……”
慕容容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这样的巧合……怕是不太可能,我又不认识外面的人,谁会没事想杀我一个小姑娘?”
房麟知道慕容容说的有道理,找不到话来反驳,问道:“那要不我们先不回府了?”
“为什么不回去?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躲避有什么用。”
房麟听了慕容容的话,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慕容容和他从前认识的慕容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慕容容正准备上台阶,那禁闭的大门突然从里面缓缓打开了。
慕容容站在台阶下,微微抬头。打开的大门后,站着三个人,慕诚之、姚碧、房月琦。每个人脸色都阴沉沉的,看到慕容容以后,每个人的表情又发生了变化。慕诚之的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毫不掩饰对慕容容的恨意。而房月琦一看到慕容容马上就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只有姚碧,嘴角掩饰不住的露出笑意。
果然是自己要倒霉了,慕容容居然淡淡的笑了一下,只是不明白慕诚之为什么会那样生气,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死,很失望?
慕诚之第一个开口说话了:“你这个丢人现眼的贱*人,还好意思回来!慕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
“大哥,有什么话,回到家里关上门再说,别在这里……容容,麟儿,你们快进来!”房月琦急忙打断了慕诚之的话,冲着慕容容和房麟招手。
慕容容一听到慕诚之的话,脸色马上就变了。她从前也被很多人骂过,可她不会计较,当作没听到也就算了,但这一次她特别的生气。若不是房月琦先开口了,她也会打断慕诚之的,不过既然房月琦说话了,她也就先不开口了。
房麟听到慕诚之的话,也很生气,虽然他是慕容容的父亲,可怎么能这样骂女儿呢。不过既然姑妈说话了,他也不好强出头。
两人默默的对视一眼,在各路下人鄙夷的目光中踏进了慕府的大门。
厚重的大门在背后关上,慕容容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飞不出去,没有自由,还会被人任意欺凌。唯一的不同是这个笼子比普通的笼子更大,更奢华,她吃饱了有足够的地儿遛食。慕容容突然很迫切的想要冲破这个牢笼,她想出去!
“还不跪下!”慕诚之的断喝声打断了慕容容的沉思,她一抬头看到很多供奉的灵位,才发现,慕诚之居然把自己带到了慕家的祠堂。
这还是慕容容第一次进慕家的祠堂,原本,按照规矩,她认祖归宗的时候,就该来祠堂祭拜的。只是慕诚之和姚碧本也没把她从心底当作是慕家的人,所以对祭拜这样的事也就没有提及。
慕家的祠堂也是奢华的,到处可见金灿灿的饰物,令原本应该是庄严肃穆的祠堂多了一丝滑稽的感觉。
而更加让慕容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一向不愿出千福院的老夫人居然也在。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明显,慕容容无言的跪下,既然是慕家的后人,跪拜一下祖宗也是应该的。
慕诚之也在旁边跪下,姚碧房月琦等人也跟着在后面跪下,房麟和下人则被拦在了祠堂门口,但也能看清楚祠堂里发生的事。
慕诚之先拜了几拜,才痛心疾首的开口:“父亲,慕家的列祖列宗,孩儿不孝,生出了这样不要脸的女儿,孩儿对不起慕家,实在没脸见你们……”
慕容容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可是,慕诚之接下来对她说的话却让慕容容有些目瞪口呆:“你既然做了有损慕家颜面的事情,也就不要怪我这做父亲的心狠了,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慕家的人了。按理说,你做了这样不要脸的事,是该被浸猪笼的,可我到底不忍心,就替你瞒下来不报官了,以后你不可再自命慕家小姐。”
被慕诚之话里的意思弄得有些糊涂,慕容容一时没反应过来,房月琦已经接着道:“大哥,容容毕竟是慕家的嫡长女,虽然犯了错,是不是也酌情减轻惩罚?还是不要逐出慕家吧?小惩大诫就好了。”
房月琦虽是好心求情,可这“嫡长女”三个字还是刺&激到姚碧了,她恨恨的接口道:“我慕家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岂能容下这样不干不净的人?她那生母本就是个下&贱的东西,一女侍二夫,而她现在又……”
“够了!”慕容容一开始被慕诚之的话弄得有点懵,后来是想看看房月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所以一直没吭声。现在听到姚碧侮辱自己的娘亲,哪里还忍得住,喝断了姚碧的话。
跪也懒得跪了,慕容容直接站起来道:“不是我有多想做这个所谓的慕家后人,可你们这样把脏水随便往我身上泼,好歹也拿出点证据来。我到底做什么了?让你们这样跑到祠堂里来丢人现眼?”
其实,慕容容也想到了,肯定是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回来,被人设计陷害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设计了怎样的陷阱?是说昨天自己和易泽在山洞待了一晚上的事吗?他们也不应该会有证据啊,难道易泽……
慕诚之被慕容容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气得浑身都在打颤,指着慕容容的手也一直抖:“你,你……”
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慕容容一愣,他这样子倒像是真的有几分心痛,难道昨天的事真不是他设计的?
房月琦听了慕容容的话,却是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这丫头看来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还得多留意才是。
姚碧却不管那些,完全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脸皮还真够厚的啊,做了那样丢人的事情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要证据。也对,偷人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脸皮怎会不厚?”
若不是还稍稍顾忌着旁边气得发抖的慕诚之,姚碧大概会得意的大笑三声,一直在找机会想除掉这碍事的丫头,没想到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慕容容听得“偷人”二字,脑袋“嗡”的一声,果然……
“你们说我偷人,可有证据?”极力镇定下来,慕容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