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说,可是心里一直徘徊着这样的两句话。
不能将唐婉说出来。
在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到底是谁在害她。
她突然跪直了身子对着凌初寒道:“皇上,奴婢从未说过自己是陆一心,一切都是巧合罢了。从前奴婢听说过陆小姐的事,所以想着,如果扮成陆小姐的模样,也许能够得到机会离开风雅居。可是却没想到,会让佘国公误会,以为奴婢是借尸还魂的陆家小姐。奴婢和相爷并没有任何关系。今日之事,也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是奴婢在这些日子里,恋上了相爷的成熟稳重。奴婢从小便无亲人,是奴婢一时迷了眼。不关相爷的事。奴婢从未想要嫁给方世子,奴婢是什么样的身份,自己还能不清楚吗?皇上若要为此事责罚奴婢,奴婢亦无话可说。只是男、欢、女、爱之事,本就是人之常情。这难道也叫错吗?”
纸鸢突然如此大义凌然之词,让大家都面面相觑。
十一王爷甚至觉得,自己以前怎么从未发现她还有如此骨气。
可只有纸鸢知道,她此刻有多么害怕。
可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不如撇清了之前所有的事,就当作误会一场,如此,她也罪不至死。
这些日子,她和陆永浩在一起,若然他可以全身而退,也许还会顾念着一些旧情,能够救她一回。
她是恨极了唐一心的,恨不得立刻将她推到众人面前。
可她明白,这么做,她就真的连一丝活的希望都没有了。
皇上不会放过她的。
凌初寒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众人都屏住呼吸的看着他,想看他如何来处理这件事。
陆永浩在一边始终都未再说话。
说的多,错的多。
他除了缄默,什么都不能做。
凌初寒似是思忖了一会儿,缓缓的道:“你说的没错。若然你不是陆家小姐借尸还魂的人,和相爷的事的确算不上什么死罪。欺君之罪,朕就当没有,毕竟,你也从未再朕的面前承认过此事。且你说的这样义正言辞,朕若治你的罪,倒好像是朕的不是了。”
纸鸢提在嗓子眼的心,微微落了落。
“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们是你情我愿的,方世子那边,朕来为你们解释。陆相连陆夫人的遗物都赏赐给你了,想来是极喜欢你的。本来是一件美事,都是咱们这些人瞎凑了热闹。明天,你的婚事仍然继续。不过……新郎该换人了。福子,替朕拟一道圣旨,赐了纸鸢给陆相续弦。回头,你再去跟太后知会一声。想来,太后也不会‘棒打鸳鸯’的。”
说着,他站起身,朝着众人笑了一下,其实他只是对人群中的一心在笑。
“明天,大家该来陆府喝喜酒的,还是继续来吧!朕就不来凑热闹了,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
大家都愣了,没想到他会如此做。
胡氏更是呆在了那儿,纸鸢续弦?
那她又算什么?